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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決青岩睡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還沒醒,金箍棒和老祖在被規則之力療過傷之後沒有大礙,但是也還在躺著,估計短時間會醒,地藏王累地過了頭,也癱在床邊閉著眼睛休息,悟空把他移到了另外一個房間的床上,自己的治療只能再延後一點,自己給自己治這種事他暫時還做不到,但這對於他來說不要緊。
剩下的殘局便是悟空來收拾了。
規則之力是被濃縮過的,兩個人只用了一小部分而已,還剩下很多,藍盈盈的一團聚集在一起,也不亂跑,漂浮著奇乖無比。
悟空看了一圈,樓上極其平靜,便走下樓去收拾大廳,反正他無所事事。
他想找人說說舒斯起的事情,但是現在所有人都睡著,他想說他其實不贊同舒斯起的舉動卻不能阻止——他的師弟已經長大了,舒斯起算起來都幾千歲了,不能輪到他來替他做決定。
他坐在樓梯上嘆了一口氣,用法力把所用倒了的程設擺好了,在翻起那塊屏風的時候,發現了被屏風遮住了一小攤血跡。悟空連忙跑上前去看一眼,那血跡已經乾涸了,但痕跡還是很明顯,悟空皺了皺眉頭,這血跡他認得出來是誰的,充斥在血液裡面的佛光還沒有散盡,在悟空眼裡很明顯。
那是如來的,至於怎麼留下的,往回想一點,便知道大概是規則的懲罰。
如來是玉墜身後的人,又直接參與奪舍,他這種身份做這件事自然是比常人要所不能被規則接受,接受的懲罰可想而知。
只是悟空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他,或許是逃走了吧。
金箍棒醒地要早一點,他甩了甩昏昏沉沉的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悟空,也幸好悟空離他不遠。
悟空在看過那攤血跡之後沒有其他的收穫,反正他也不知道如來去了哪裡,從重新坐回了樓梯上,有條不紊地收拾大廳,一會兒就整齊地像之前一樣。
呆坐了一會兒之後被金箍棒抱了個滿懷。
「醒了?」悟空回過頭去看他,笑了一下,「有什麼感覺沒有?」
恢復完全的金箍棒和悟空全盛時期的實力是差不多的,被抱緊了之後悟空掙脫不開,又被揉著頭髮。金箍棒看他神色不對,便問道:「怎麼了。」
悟空搖了搖頭,頓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說了一個字:「累。」
他在經歷著最困難的境地的時候沒有說累,在最搞不清出當前狀況的時候也沒有說累,但是在事情好像完全過去了,他撞了大運把規則之力帶回來了,苦盡甘來的時候,悟空卻覺得自己是真的累。
或許是舒斯起的離開讓他想起什麼。
悟空把扇子告訴他的事都告訴了金箍棒,末了似乎又想起什麼一樣嘆了口氣道:「我忘了一件事,如果斯起真的找到了平行世界之門的話,如果……他真的去了那個世界的話,我想要讓他幫我帶句話,給顧家,說我給抱歉,他們一家人都是無辜的凡人而已。」
「不是你的錯處,」金箍棒道,「即使不是你所願意的,玉墜和如來已經把他們一家人卷進來了。」
悟空卻沒有回應,只是緩慢地搖了搖頭,那點頭不知道是意味著不同意金箍棒的話,還是不想再談了。
但事情好歹是過去了。
老祖倒是醒地最慢的,悟空被緩過來的地藏王用規則之力治療之後醒過來,還沒有看見老祖睜開眼睛,他不願意走,乾脆守在那床邊睡著了,金箍棒也跟著他睡在他身邊,悟空沒管,似乎已經習慣金箍棒的動作了。
這是最為混亂的一天,但是實際上也是最為平靜的一天。
悟空這個晚上,倒是睡得最熟的一個晚上,或許真的如他所說,他太累了。第二天太陽已經升起很長一段時間了,悟空感覺似乎有人在摸他的頭髮,他嘟囔一句金箍棒別鬧,隨後便覺得不對。
手感不對。
他一下子蹦起來,揉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床鋪,驚喜道:「老祖,你醒了!」
老祖的確是醒了,坐在床鋪上笑眯眯地看著他。
「醒了多久?」
「剛剛,不久,看你睡著就沒叫你,」老祖道,伸手拍了拍悟空的臉頰,「不錯,我徒弟挺厲害,救了自己還能順帶救了師傅。」
悟空笑著點了點頭。
老祖這時候已經沒有那副世外高人白須飄飄的老人殼子,那殼子在他逃離如來的時候毀去了,倒是可以分分鐘在造一個,但是老祖這時候倒是無所謂了,反正他只是覺得那殼子好收徒後來習慣了而已,便頂著當下那張萬年不老的年輕人麵皮活著。
老祖長地好看,光看臉倒是也覺得仙風道骨的頗有點風骨,但是悟空看著這張臉實在是不習慣,怎麼也叫不出師傅來。
老祖醒過來之後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悟空想質問他之前的事情,老祖做事不在乎後果也就罷了,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不能讓他不生氣,但是老祖油鹽不進,怎麼問都是嘻嘻笑著道歉,悟空也就懶得管他了。
金箍棒在一邊給悟空順毛。
玉墜和扇子的事情,悟空全都告訴老祖了,但老祖只是笑了笑,說了一句知道了,之後便沒有在提起。
悟空也問過他和如來之間的事情,但是還是被老祖一個太極打回去了。
「反正事情過去了,」他道,「有什麼要緊?」
「誰說過去了?」地藏王坐在桌子前面哼了一聲,「諦聽還沒找回來呢!還有——」
他看了一眼悟空,接著說道,「如果我們被規則踢回來了,那就意味著,六耳獼猴也回來了,他是因為你出來了,孫悟空,你得幫我把他捉回去。」
悟空一聽這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六耳不回去的話,我也不得安寧,另外……諦聽的事,我好像有點頭緒。」
他想起之前他大晚上跑出去看見的那群人,那群年輕人身上有諦聽的氣息,只是他那時候因為金箍棒不得已要回去,所以只留了一絲追蹤的法力,就是為了以後能找回去現在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我帶你去吧。」
悟空還不知道他在離開之後,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他對於當前的人世還不太了解,更不知道社交網絡是何物,也不知道他被人拿手機拍了照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經歷過靈異事件的一群年輕人在回來之後把拍來的照片和所經歷的的事情繪聲繪色地發在社交網絡上,但還好當時正是晚上,圖片很不清晰,確實是懸浮著的,只能隱隱約約看出個輪廓來,另外,普羅大眾習慣了獵奇的文字,也習慣了各種各樣ps過的圖片,大部分人只把這東西當故事看。
這東西引起大眾興趣的原因,最重要的一點,是悟空長地夠好看。
這無疑是個看臉的社會。
當悟空帶著地藏王金箍棒循著線索找過去的時候,不出意料找到了人,只是他搞不懂為什麼凡人們的目光在看向他的時候為什麼這麼奇怪。
他出門前明明遵循著凡人世界的規則換好了當前時興的衣服,也幫金箍棒換過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問題麼?他臉上長花了?
「真是真的唉!」
「旁邊的那個也不錯!」
凡人的竊竊私語他自然聽見了,但是不明白什麼意思,索性也不去管,直帶著人去了那人那裡——那個身上留有最多諦聽氣息的年輕人。
地藏王對於諦聽倒是比悟空要敏銳地多,悟空原以為像是衛家一樣的情況,但是不是,諦聽倒是遇見好人了,那孩子收留了他。
地藏王找到諦聽的時候,它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雖然這件事情解決地很快,但是悟空,連帶著金箍棒,還是覺得挺煎熬,原因無他,任是誰被一群凡人從頭到尾地盯著,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所以一完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
「凡人真麻煩,也很奇怪,」悟空到了老祖的家,下了最後的定義,「再也不要去凡人群里了。」
地藏王摸著諦聽的頭,聽著悟空的抱怨,笑了笑道:「反正你也不住那裡,諦聽的事也算是過了。」
「不是還有六耳獼猴麼?」
「我那時候氣話,」地藏王嘆道,「怎麼能要求你做什麼,這又不是你引起了,能找回諦聽已經是萬幸了,六耳的事,你不用過多擔心。」
地藏王說完,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要去回佛界麼?」
不知道如來跑到哪裡去了,但是應該沒有回佛界,若是回了佛界,他們應該能收到來自佛界的消息的。
悟空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過段時間吧,雖然總歸是要回去的,但是我還想陪陪老祖,況且,還有兩個徒弟要帶,還不到走的時候。」
「隨你,」地藏王輕笑道,「估計老祖也捨不得你走。」
老祖在旁邊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悟空倒是不想這麼快回上界,但是上界有人來找他了。
玉帝找他。
扇子和玉墜都和玉帝有關,找悟空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當悟空和金箍棒去仙界找玉帝的時候,玉帝第一眼看到他們,一張臉上的笑就裂了。
「你們身上怎麼會有元郁的氣息?怎麼會有?」玉帝幾步飛奔到他身前,「你們有沒有見到元郁?」
「什麼?」悟空詫異道,「什麼人?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玉帝在見到他們之後手一直在顫抖著,悟空看他那個樣子知道哪裡不對,也就由著他把自己所經歷的全都說了,就連不久前吸收的規則之力都抽出一絲給他看了。
寶藍色的規則一出現在悟空指尖的時候,玉帝就再沒有動作了。
他似乎想清楚了什麼,頹然地放開了悟空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悟空叫他也不理他。
玉帝想起,他用他最貴的玉如意和玉墜換了一個元郁的消息。
——你告訴我,元郁在哪裡?
——他在規則那裡。
他那時候還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也無從查起,現在,卻是終於理解,卻無能為力了。
悟空沒有興趣探究為什麼規則會用代替這種方法來懲罰玉墜,他也不想知道,這事情沒有線索可讓人探究堯和也弄不清楚為什麼那個世界規則之力這樣不穩定,或許那個世界沒有靈界之人存在的原因就是因為規則之力。
規則之力屬於規則的分支,等於規則從自己身上割裂出來的一塊肉,但是割那塊,為什麼割走那一塊,其中緣由沒有生靈知道。
規則之力沒有意識,它不需要思考,因為規則有了意識,就會被世上的人情左右,所以,一旦規則自覺自己似乎有那塊部分出了問題,便會像割掉腐肉一樣把那塊割出來。
玉帝在最後一世的考驗里遇到元郁,不是偶然,元郁從來都是規則的一份子,是被安置在那裡像安排好的劇情一樣等著玉帝走過。
玉帝過了,於是元郁被規則回收,但是卻出了問題。
規則被分出去的一部分,有了他不應該有的,個人的意識。
所以再次被分出去,成了某個世界的規則之力,只是有意識的規則之力本就是不穩定的,最終還是被替換掉了。
但是,事情之下的這些,卻沒有人知道。
「怎麼了?」
「我不知道,」悟空也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金箍棒,嘆了口氣,「反正,也是別人的事,不管了。」
金箍棒點了點頭,不管了。
回了老祖家裡,金箍棒和悟空還是住一間房子裡,舒斯起的房間雖然空出來了,但是悟空不想去住,這裡也沒有人會去,只是讓它空著。
悟空從天界回來之後,一屁股就坐到窗前,發呆。
「還覺得累?」金箍棒坐到他身邊問道。
「不是,」悟空搖了搖頭,「覺得累只是那段時間,之後便覺得不該有累的感覺,後來便無所謂了。」
金箍棒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迎著光坐在窗前坐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累贅地說一句話,但是相對無言的現在,卻讓兩個人覺得平靜。
但是鬥戰勝佛並不能一直保持安靜,最終還是先開口了。
「我很久之前想過,如果你變成人是什麼光景,」悟空輕聲道,一隻手搭在金箍棒的肩膀上,「但是想像和現實不一樣——」
他轉過頭朝金箍棒笑了一下,道:「現實更好一點。」
下一秒他就被金箍棒抱住了。
「你有考慮好麼?」他問道。
「考慮什麼?」悟空被抱著卻沒有掙脫,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一臉的不明所以。
金箍棒笑了笑,低頭吻住了他,但是因為悟空微的掙扎並沒有吻太久,隨後便道:「我們兩個的事,你在挺久之前,就答應過給個機會吧。」
悟空一聽這話有點尷尬,當時的情況,他是安撫金箍棒的意味要多一點,鬥戰勝佛心裡沒有多少風月,並沒做到真在一起的準備。
他想好一把事情做完就說清楚,兩個人還是可以做兄弟,兩肋插刀的那一種,但是真到這時候,他卻有點說不出口。
所以悟空沉默,他躲避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坐地離金箍棒遠一點,把自己捲成一團,不說話。金箍棒知道他又在逃避,既不想答應又不想拒絕,可是他現在不能像之前一樣任他這樣,還給悟空找後路了。
「你不討厭我在你身邊,對吧?」他問道。
悟空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討厭擁抱麼?像躲避規則之力的時候,那樣。」
金箍棒的聲音很輕,沒有半點咄咄逼人的樣子,悟空微微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
「晚上的時候,躺在一張床上,感覺很差麼?」
悟空想了一想,他好像覺得習慣了,也沒有什麼不好。
「親吻的時候,有想直接弄死我麼?」
悟空回憶了一下,應該沒有,自己……大部分時間……挺平靜的……
「……這說明了什麼麼?」悟空咳了一下,又道,「也不能說明什麼吧?並不是我主動。」
「可是我主動,你沒有拒絕。」
悟空無話可說。
金箍棒見他無言,便又笑著問他:「悟空之前,你有很多朋友,但有什麼人曾經和我一樣,和你一起做過這種事情麼?」
悟空仔仔細細地把自己所有認識的人都想了一遍,從老祖到二師弟,但是好像真的沒有一個人,像金箍棒這樣。
「悟空,」金箍棒道,「你我都修的佛道,從前都沒有想過這件事,但是如果你不排斥和我在一起,如果你不排斥擁抱不排斥晚上一起睡覺甚至不排斥親吻,是不是意味著你不排斥我們在一起?」
悟空想了想白龍馬和師父,似乎覺得金箍棒的理論有哪裡不對,可是他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誰讓他一點都不了解這些。
「我不要求你做什麼,悟空,」金箍棒握著他的手,道,「既然你不排斥,既然你也承認,給我一個機會吧。」
他舉起手指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我保證不做你承受能力之外的事情。」
悟空轉過頭去看他,很久沒有說話。
金箍棒心裡很緊張,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如果悟空在情愛方面能打零點一分(滿分一百)的話,他最多能打兩分。
貨真價實兩個低分兒。
金箍棒那幾句話漏洞很多,但是零點一分的悟空想不過來。
所以,在沉默很久之後,看著金箍棒的悟空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金箍棒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但是悟空在嘆過氣之後,卻是笑了,他原是坐在金箍棒前面的,現在總算直起身來,雙手捧著金箍棒緊張地幾乎要裂開的臉,湊過去照著嘴唇啃了他一口。
「我們可以試試。」
「但是我想了想做出這個決定,不是因為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只是因為,我發現,無論你說出什麼話來,我即使再怎麼不理解,可是我拒絕不了。」
「我始終無法拒絕你,不管是不是處於本心自願,或者說是妥協也行。被親的的時候要是換個人早就被打死了,但是你沒有。」
「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
即使鬥戰勝佛是個拿零點一分的,他家金箍棒最多能得二分。
兩個人,總算還是彆扭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