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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春,倒春寒的天氣凍醒了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睜開眼,腦子懵懵的,緩了好久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體,坐了起來,滿臉疑惑的四處觀看,她記得自己是死了的,從窗戶口望去,還可以借著月光看見外面的柳樹冒著碧綠的枝芽,外面的微風慢慢吹動著柳樹,月光從窗戶照了進來,可以看見光滑的地面和牆壁上的裂縫。趙溪午皺了皺眉,這家裡比自己之前住的下人房還不如,更別說自己後來做姨娘的房子。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發懵的額頭,放下手碰到了一個手臂,動作一頓,扭頭一看,男人背對著她躺在床上,突然腦子湧入一幅幅畫面,過了好大一會,她深深呼吸,穩住心神,又看了看身邊的男人,似乎想起來什麼,反覆看了看身邊的景象,心一橫好似做出了決定,伸手拽了拽被子重新躺在男人的身側,閉上眼睛。
清晨,天色蒙蒙亮,一個穿著紅色襖子的女孩端著一盆熱水往旁邊的小屋裡走過去,臉色微紅,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樣,站在門口,她特意停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蛋,又深呼吸平靜下來,整理一下自己剛辮好的麻花辮,露出一抹微笑輕輕的敲門。她敲了兩下沒有聽見答覆,以為是自己敲門的聲音太小了,又用力敲了敲門,依舊沒有回應。臉上沉思,想了一會,又看了看四周無人,眼神飄忽,偷偷的靠近門,將臉湊到門縫,房間裡面有點暗,看不清,她用手輕輕的推了一下門,沒想到門直接開了,她正疑惑著,抬頭就看見床上有一男一女親密的抱在一起睡覺。
男人的背對著她這個方向,只露出結實有力的後背,雖然睡著但依舊帶著一股氣勢,令人不敢輕易靠近,她輕輕走近,看見他懷中的女人,女人貼著他的胸口正睡著,只露一個側臉和黑的發亮的頭髮。但是趙婷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女人是誰,頓時氣血上涌,整個人都爆炸了,直接將手裡端著的熱水往床上一潑,尖叫著:「趙溪午,你這個賤人,我要打死你!」
尖叫的聲音驚動整個院子,廚房正在做飯的老兩口趕緊跑出來,「大早上的叫什麼叫,有客人在家你不知道啊!」睡在另外一個小房間的夫妻倆也聽見動靜,以為小姑子又在發瘋,嘴裡生氣的說著把門打開:「儘快把小姑子嫁出去吧,天天發瘋,誰也受不了。」男人正準備反駁,就被女人擰了一下腰又說:「你聽見沒有!這麼大年紀了,天天在家什麼也不干。」正說著就聽見自己老娘大聲嚎叫:「趙川,快過來打死這個不要臉的,看看她做的什麼事啊!」
男人皺著眉穿上衣服走了過去,一進去就看見屋裡三個女人打成一團,床上都是水,主要是他老娘和他妹使勁伸著胳膊去打床上的趙溪午,而趙溪午一直往後退,臉上十分著急,中間還有著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是前天來他家做客的弟弟的戰友江停。江停的褲子剛剛穿好,皺巴巴的,看著是剛匆忙之間套上的,這種情形,一眼就看出來是什麼情況,男人的臉色十分難看,僵硬的坐在床上,被旁邊的母女倆不時的碰到,看見趙溪午被母女倆拉住,黑著臉去阻攔,旁邊的母女倆顯然被刺激到,轉身伸手抓他,身上臉上一會就被抓了幾道紅痕,有的隱隱冒著血珠。
趙川看著這混亂的情況,大喊著一聲:「住手!」震懾住了屋裡的幾個人,他沉著臉把她們分開,老婆子滿口大罵:「我養你十幾年,你個不要臉的爬到床上去了!」趙溪午摸了摸自己被打痛的胳膊,低著頭一言不發。
經過這場混亂的大戰,她想起來自己這是借屍還魂,在一個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重新活了過來,昨天半夜時自己醒了一次,原來的那個「趙溪午」聽見自己養母準備把自己的親女兒嫁給兒子的戰友,把「趙溪午」嫁給隔壁村子裡一個愛打婆娘的懶漢時,心裡有了別的想法,自己偷偷買了藥,等他晚上吃飯時,老頭子拿出自己珍藏的酒,她偷偷在酒里加了安神的藥,等到他睡熟之後她自己偷偷打開房門爬了進去。
自己不想嫁給懶漢,如果不是自己聽見老兩口講話,沒想到自己只是被託付給老兩口的,給足了錢讓好生對待。但是這些年她們對自己動不動的打罵,什麼髒活累活都是自己干。至於現在的趙溪午把事情捋清楚,她之前在王府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還願意待在山村里,更不願意嫁給隔壁村裡的懶漢。乾脆自己直接將這個計劃進行到底。
屋裡平靜下來,老婆子還在破口大罵,趙婷則是死死瞪著,趙溪午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屋裡,看見瞪著自己的趙婷,她直接躲到江停的身後,讓趙婷更加生氣的要去打趙溪午,被趙川拉住。
江停站在一旁,兩隻手緊緊握拳,克制著自己的脾氣,自己從小到大也經歷過無數挫折,但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憋屈,恨不得直接挖洞鑽進去。他察覺到趙溪午往自己身後躲的動作,抿住嘴看了一眼撲過來的老婆子。眼神帶著冰冷,讓老婆子動作停了下來,罵人的話也哽在嘴裡沒說出口,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趙溪午。
但是在生氣,事情也要解決,所有人都在堂屋裡面,也不敢把事情鬧大,畢竟事情也不光彩,趙家還想著看著自己犧牲的小兒子爭氣呢,除了這種事,要是讓村裡的人知道了,以後不知道怎麼傳呢,對自己的小兒子名聲也不好,鄉下的老婆子們天天閒的沒事幹,要是讓她們知道了,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更何況這事本來就沒法說出去,自家還有個閨女跟小孫子,事情傳出去了,以後閨女結婚都得低人一等,也不好嫁出去了。
想到這裡,一家人關起門來商量這事,雖然不能鬧大,但是總得需要個說法,趙婷看見這種情況,氣的不行,張口就是:「你個賤人,你肯定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喜歡江停哥,所以你偷偷的爬進他的床,你個賤人!」趙溪午看了她一眼,仍舊沒有說話,老婆子也跟著自己的閨女開始罵,站在角落裡的江停臉色變了又變,最終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把自己身上帶的錢掏出來,說:「我會娶她。」說完臉色依舊不好,趙婷大叫:「不可以!我不允許!」趙溪午倒是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她一直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聽到這句話才有所觸動,她本來還在想怎麼賴上這個男人,讓他帶自己走,沒想到他倒是個有擔當的,其實他倆昨天晚上啥也沒做,完全是原身算計想逃離的辦法。
後面趙溪午出去,留他們在屋裡商量,聽見房間裡傳出來趙婷的哭聲,就知道事情應該是定了,等了好大一會他們出來,江停的臉色依舊不好,趙婷走過來:「你是不是算計江停哥的?」趙溪午懦懦的看了一眼,說:「真的沒有,我昨天頭有點暈,天黑也沒看清直接就上床睡覺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還是被你叫醒的。」趙婷聽了滿臉怒氣:「你就是故意的,你聽見爹娘想把我說給江停哥,所以你半夜跑到江停哥屋裡!」事情已經成定局,趙婷更加生氣,覺得趙溪午搶了自己的婚事。江停走過來:「好了!我的假期時間不多了,我要出去買車票了,你留在這裡等我,我下午來接你,跟我回軍營!」他身上的錢剛才都給了老兩口,自己還得走到鎮上去跟戰友借一下錢。
老婆子恨恨的看了一眼趙溪午,江停又說了要娶她,自己又沒法把自己的怒氣宣洩出去,更加難受,對著趙溪午說:「真是白養你了,你怎麼能做出來這種事,惡毒的搶自己姐姐喜歡的人,教你的都學到狗肚子裡了。」趙溪午沒搭理老婆子,趕緊跟上江停,說我直接跟你走,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東西。」她快步走進自己的房間,原身本身沒有兩件衣服好收拾的狠,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從床下的一個小洞裡掏出來二十塊錢,這是自己從小到大,省吃儉用存的錢,沒敢讓她們知道,不然一準就被搶過去。她收拾好了快步跑出去,江停對著老兩口說:「我還有事情要辦,假期也快沒有了,事情已經成這樣了,兩百塊錢是彩禮,你們留著花,也沒法辦酒席了,我會好好對她的。」說完就準備離開。
趙家老兩口,滿臉不樂意,這事又出在他們家,但是大兒媳樂意,看見兩百塊錢眼睛都直了,畢竟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他又將身上的糧票放在這裡走出門去。
江停走出門,趙溪午快步跟上,抱著自己的包袱,跟在他身後,江停皺眉,深深吸了一口氣,又不知道如何對她說,也不知道用什麼心態來面對她,呼出一口氣對她說:「你先留在家裡,我等到下午來接你,我還有事情要辦,辦完我帶你走。」
趙溪午低頭一臉無措的樣子,語氣清晰到:「我能不能跟著你,那個家我沒法回去,我知道是你吃了虧,但是你走了,要是不回來,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
趙婷留在旁邊聽見這句話更是氣瘋了,但又無可奈何,覺得自己怎麼這麼慘,被人截了,想要破口大罵,看見江停的眼神,嘴唇動了動,什麼也沒說,畢竟自己喜歡別人也是一廂情願,只恨趙溪午捷足先登。
江停看了看趙溪午,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眼神說明了一切,他知道自己被坑了,但是又沒辦法丟下這個跟自己睡了一夜的女人,他也明白自己戰友的家人都不是善茬。
江停對著趙溪午:「我說到做到,最晚明天就會過來接你了,帶著你不方便。」說完轉身就走,以為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大步離開,誰知道走了幾步聽見後面的腳步聲,停下往後一眼,她依舊抱著自己的包袱緊緊跟著,也不看他。江停……
趙溪午看著自己包袱,心裡想著,自己如果留下,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明天,今天晚上她們萬一叫人把自己賣出去,明天對著江停說自己逃走了怎麼辦,她也不相信男人的承諾。在王府裡面教會她的,她只相信自己。
也不知道江停是不是看出來她的堅持,沒繼續說什麼就往前走了,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走遠了,江停接過她的包袱往前走著。
趙婷跟老婆子兩個人恨的沒法,老婆子嘴裡嘟囔著,早知道就把她溺死在尿桶里。又不是自己的孩子,怪不得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