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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便將木組長老的嘴堵死,他要是暴發,那就顯得心胸狹窄,而坐視不理,則等於是認可了宋彥羽的話。總之兩頭為難,一張老臉由紅轉紫,由紫變成黑……
其實,木組長老隱忍不發的真正原因,還是實力。
他沒有把握一擊搞定宋彥羽,與其暴發後收拾不了局面,還不如老老實實呆著。然而實在太氣人,這一口惡氣,真能把他給憋死。
「宋敬誠,你目無尊長,滿口胡言,本座今日斷斷容你不得!戒律執事何在?!」
天組長老忽然想起還有個戒律院,頓時精神大振,心中有了計較,憤而起身。
隨著他的一聲斷喝,眾人正左顧右盼之間,兩名白袍執事稍頃憑空出現。兩人均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們的債。只是對幾個長老微微欠身,便一言不發地在一旁等候指令。
宋彥羽眼見宋修宇臉色大變,便知事情非同小可了。不過,他倒也不怎麼害怕。
「本座暫掌首席之職。宋敬誠屢屢目無尊長,不服教誨且出言不遜,嚴重擾亂了壇內的正常秩序,責令押其至思過崖面壁三年!」天組長老冷峻地宣布。
宋彥羽再看宋修宇的臉,似乎是大大鬆了口氣,便知這個處罰非常輕微。說白了也就是面壁三年而已,對他這樣的修者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倒是跟他的計劃有所衝突,暫時無法在長老壇內興風作浪了。
「宋敬誠!」天組長老厲喝一聲,「本座如此處置,你可有話說?」
宋彥羽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他給他定的罪名倒也算恰當,目無尊長是有的,出言不遜也是有的,擾亂秩序也是有的。總而言之,也不算假公濟私故意整他。最重要的是,沈君音給他了一個眼色,很顯然,是要他別再逞強了。
她的眼神中頗有深意,宋彥羽一時也沒能看出她的真正意圖。
「雖然不太服氣,但我接受。」宋彥羽想了想回道。
「哼!憑你此刻的態度,便是面壁十年也不為過,你好自為之吧!」天組長老說完率先拂袖而去。
宋修宇緊隨其後,其它長老眼見大局已定,雖然覺得處罰太輕,但事已至此,他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也一個接一個溜之大吉。
「敬誠師兄,不過三年而已,兄弟們等你出來!」宋敬逸忽然在人群中大聲疾呼。
頓時有不少弟子跟著歡呼,仿佛是宋彥羽取得了勝利一般。以他的表現,他們都以為會和長老壇徹底鬧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天組長老的處置耐人尋味,貌似嚴厲,實質應該是一種妥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呵呵,跟各位暫別了,三年後再見,希望你們個個生龍活虎,突飛猛進。」
宋彥羽說著,深深看了沈君音一眼,可惜她卻迅速低頭避開他的目光,似乎沒有多餘的話要交待他。稍頃,她直接轉身朝藏經閣走去,目不斜視,氣度儼然,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冷傲仙子。
她真是令他捉摸不透啊,剛感受到她的關切,轉眼間便冷漠得如同陌生人。
倒是有幾位人組女弟子圍到他身邊,嘰嘰喳喳地安慰他,讓他安心認罪服法,早點出來讓她們欺負。無語,她們好話沒有,居然是盼著他早點出來給她們欺負。
不過宋彥羽一點不生氣,他知道她們是開玩笑的,反倒生出幾分親近之感。
揮手告別眾人,宋彥羽在兩名白袍執事的押解下前往戒律院。
「兩位,我此前怎麼沒聽說過戒律院呢?」宋彥羽有點好奇地問。
可惜那兩位仁兄好像沒聽到,根本是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宋彥羽又重複了一遍,兩人還是無動於衷,臉上永遠是冷冰冰面無表情。
我靠!宋彥羽一陣無語,心道怎麼碰上兩根榆木疙瘩呢。
戒律院居然就在那道山坡之後,一片小小的院落,非常不起眼。然而,宋彥羽一接近它便感覺到了它的不同尋常,有古怪,他心裡立刻生起一絲異樣。不知道為什麼,他恍然間似乎明白了沈君音的眼神。
她沒有說出口,但她顯然是對他有所期待的。戒律院,是她無法進入的地方,難道裡面會有她所需要的東西?宋彥羽暗暗猜測。
神秘而強大,是他對戒律院最直觀的印象。
院落外面看很小,裡面卻別有洞天。一踏入其中,仿佛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不過是那種陰暗的、令人望而生畏的世界。
正面是個大殿,裡面可謂是陰氣森森。那陰氣濃烈無比,阻礙了視線,宋彥羽居然看不清裡面的樣子。饒是他心性已經邁入通靈之境,依然是有些不寒而慄。
直到此刻,那兩名白袍執事才頗感意外地瞥了他一眼。
「看什麼看?」宋彥羽沒好氣地道。一路問什麼他們都一言不發,一點面子不給,他當然沒有好臉色。
兩名白袍執事依然是閉嘴不言,臉上也沒有表情。如果說他們還有情緒的話,也就是剛才剎那間表現出來的驚訝。
宋彥羽暗暗思忖,很快明白他們為什麼驚訝了。這個地方,換成其它人,恐怕第一時間便嚇傻了。他能夠從容不迫,顯然是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回稟院尊,人犯帶到。」兩名白袍執事動作一致地向大殿深處躬身施禮,稟告。
稍頃,只見那深處湧起一片力量波動,稍後傳出光亮。只見一名枯瘦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顯露出來,身上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氣勢和威壓,實力深不可測。
宋彥羽悚然心驚,心想這院尊的實力不在首席大長老之下,由是他暗暗慶幸,好在此前沒有輕舉妄動,否則真是不知怎麼死的。這長老壇,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青州宋家顯然還有更多的秘密,是他目前所不清楚的。想到這裡,宋彥羽心中反而生起一股豪氣,既然來了,他就不怕面對任何對手。
「你叫什麼名字?」那枯瘦的院尊主說著,投來兩道無與倫比的精湛目光。
「宋敬誠。」宋彥羽如實回答。他也說不上為什麼,在他面前竟生不起反抗之念。
「所犯何罪?」那院尊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仿佛是要看透他一般。
宋彥羽微微縮起身子,悄然將力量更加內斂起來。這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事實上剛才一進門,他便已經著力屏蔽氣息。
「說是不敬尊長,對尊長出言不遜。」宋彥羽腦門上已經沁出汗來。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有必要這樣,否則他的表現就太過反常了。
「如何發落的?」院尊又問。
「思過崖面壁思過三年。」宋彥羽貌似非常鬱悶地道,又顯得有些不服氣。
那院尊再次目光灼灼地端詳他片刻,稍頃擺擺手。「去吧!」說完,他周身的光芒迅速黯淡斂去,整個人隨之變得模糊起來,沒過多久便融入大殿深入的黑暗之中。只有無盡的濃濃陰氣在那裡緩緩波動。
直到此刻,宋彥羽才大致作出判斷,那院尊是在修煉某種極為奇特的功法。那陰氣無疑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他能感受到面對它時,靈魂本源所產生的悸動。
兩名白袍執事畢恭畢敬地跪辭院尊,然後帶著宋彥羽前往思過崖。
就在大殿的一側,經過兩道門戶,出現一排黑黝黝的屋子。沒有門窗,只是在牆壁上鑿開一個方孔。
宋彥羽原以為思過崖,顧名思義,應該是某個戒備森嚴的懸崖,哪裡想到,居然就是這樣的陰仄小屋。
他能感應到裡面關押有人,應該是之前犯錯的弟子。但是,有點奇怪,懲罰弟子需要如此興師動眾麼?
正想著,兩名白袍執事停了下來,其中一個伸出手在方孔上一抹,那上面鎮封的禁制力量便瞬間消失了。另一個則朝宋彥羽努努嘴,示意他進去。
那方孔不過一尺見方,想進去的話必須變幻形體。宋彥羽撇了撇嘴,寸縮身體,然後一躍飛進那道方孔。
甫一進入,便如同跌入力量的泥潭,巨大的壓迫感令他險些穩不住身形。而此刻身後的方孔上傳來一陣力量波動,顯然是恢復了鎮封的禁制力量。
裡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對擁有神識的修者而言,黑暗並不可怕。這裡真正可怕的是,它的禁錮太強大了,根本就不可能逃離。
宋彥羽摸了摸石壁,感覺應該是石壁,能感受到其間所蘊含的可怕力量。他很懷疑即使用出終極大招,也未必能打破它。它不是一般的堅固,它的材質明顯來歷非凡,應該不是青州所能出產。
以青州宋家的勢力,搞到如此厲害的石頭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
宋彥羽再查看了一下方孔上的禁制力量,鬱悶地發現,它的堅固程度,絕對不亞於建造這囚室的石壁。
難道……是什麼地方露出破綻,那天組長老才順勢將他逼入如此絕境之中。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他真的被他們識穿,此刻也該出來收拾他了。在這裡,他根本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他們要想置他於死地,在這裡再簡單不過了。尤其那院尊,滅殺他輕而易舉。他現在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宋彥羽前思後想,越想越不確定,最終索性也不去想。反正已經來了,情況也不可能比現在這糟。除非等到他有能力打破這裡的壁壘,否則將被困死在裡面。三年,真是很難想像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唉,既來之則安之,宋彥羽閉上眼睛,沉浸到心性的修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