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先喝些清粥吧。筆神閣 bishenge.com太子讓人備了些小菜,都是清淡爽口的。」
「說起來,夫人您自從懷孕後,和太子的口味像是交換了似的。兩個人都吃對方的口味了。」酥柔捂著嘴輕笑,這大概就是夫妻倆的閨房之趣了吧?
『陸夫人』臉色不大好沒說話。
能有啥說的呢,突然發現媳婦是個神棍。
隨意吃了兩口飯,太子進來了。
「這又是雨又是冰,什麼時候才能出門走走。這一天天的待家裡,都快發霉了。」『陸夫人』狀似無意的說道。
太子神色僵了一下。
明明昨兒晚上你還說要下雨要冰塊呢,這怎麼睡了一覺起來就變心了?
『太子』遲疑了一瞬:「再有半個時辰就停了吧,說不得還能出個冬日太陽。待會陪著你四處走走。」語氣間極其寵溺和無奈,這懷孕的人真是善變。
「太子對夫人可真好。奴婢每每出門,都有人問奴婢,太子和夫人是為何感情這般好,求奴婢透露一些呢。」身邊還有小丫鬟滿是艷羨道。
桃草卻是眨巴眨巴眸子,依然堅定地站在太子身後。
直到太子去了書房,桃草也跟了上去,一如曾經跟在陸夫人身邊一般,寸步不離。
酥柔神色怔了一下。
隨即跟了上去。
「桃草,你不去伺候著夫人,跟著太子殿下做什麼?太子殿下這兒只有侍衛,你過來太不像話了。快去內院守著。」酥柔給她使了個眼色。
如今衛清晏成了太子眼前紅人,去年更是丟到了軍中歷練,現在也成了太子的左臂右膀。
說起來,桃草若是願意,現在完成可以買座宅子,做個閨中女兒的。
衛清晏現在頗有實權,又得太子重視,不少人都明里暗裡想要求娶他唯一的嫡妹。
等著太子登基,將來衛清晏少不了入朝為官。
甚至有可能接替太子手中部分兵權,真正成為新帝的助力。
到時候,可不是眾人能肖想的。
但桃草卻是死活不肯離開陸家。
只道主子在哪,她就在哪。
此刻酥柔義正言辭的模樣使得桃草愣了一下,隨即堅定道:「主子在哪,我在哪。」說完,便直接去書房門口候著了。
酥柔氣得跳腳,卻又不敢鬧開了讓夫人面上無光。
太子是太子,夫人是夫人,怎麼能混為一談?
酥柔氣沖沖的回去了,瞧見夫人毫無心事的模樣,微咬著下唇遲疑道:「夫人,桃草如今年歲大了,再長一些也該尋一門親事放出去了。如今您這安胎,她便四處走著,奴婢想著,要不將她放出去得了?」
酥柔似乎有些暗示。
『陸夫人』用了膳便乏累,說起桃草,他倒是有些驚訝了。
好似每一回他跟池二換了身子,桃草都能準確的換人。
換到池二身邊去,且也不覺得驚訝也不覺得詫異,就每天跟在後頭。
他哪裡沒聽出小丫鬟的擔憂,低低的輕笑一聲。
「行了,不要多想。桃草,可沒那些心思。」那丫頭只怕也是有什麼不同。
酥柔這才放心了一些,只是到底留了個心眼,平日裡不許桃草單獨進太子的室內。
「夫人您若是困了便去歇著,等冰化了奴婢叫醒您。」酥柔見她眼皮子打架都捨不得睡,頗有些無奈。
昨兒夫人翻來覆去睡不好,也不知為什麼什麼。
「半個時辰後提醒我。」『陸夫人』不肯睡,強撐著坐在窗邊。
「您這說的,太子就是心疼您出不了門哄您的,夫人您怎麼還當真了?」酥柔笑眯眯的,也不再喚她,只讓人備了點心過來。給夫人捏肩捶腿。
大雨傾盆,這看著像是一點都沒停息的意思。
這地面上結了一層細細的冰塊,時常能聽到丫鬟驚叫的聲音的聲音,或是誰踩在冰面上摔倒了。
半個時辰後。
一絲強光穿過雲層透過來,讓他睜不開眼。
「哎呀,太子爺真是神了。這說好的半個時辰,竟是一分不差!雨也停了,太陽也出來了。這大冬天的出個太陽可真不容易。」酥柔驚訝道。
果不其然,一會兒,那地上薄薄的冰面就化了不少。
「今年這天氣真稀奇,真希望太子登基時也能有個好天氣。」酥柔低聲道。
『陸夫人』沒說話。
今年欽天監如臨大敵,只怕今年雪災少不了。
只看輕重罷了。
如今登基大典正在籌備,父皇身子只怕撐不過一個月了。
以前他擔心池二會頂不住那般多的政事,誰知道,池二竟是比他還要優秀幾分。
甚至不止……
太子進來時,『陸夫人』正在發呆,瞧著他眉宇間的清明,他不由有些遲疑。
或許,她更適合做皇帝。
「殿下,夫人,魚香回來了。她,似乎還受了些傷。」門外小丫鬟語氣有些不屑,當初是她要追著季姑娘背棄夫人,如今卻又回來,這像什麼話。
自己打臉嗎?
太子眉宇間沒有半分波動。
「宣她進來。」
沒多時,魚香滿身濕透了帶著幾分狼狽進了門,頭髮隨意的耷拉在兩側,面色蒼白,臉頰兩旁極其青腫。
噗通一聲。
跪在地上。
「我只還以為你不會後悔。沒想到這般快。」太子挑眉,語氣毫無波瀾。
魚香無聲的落淚。
她推了季姑娘最後一把,將夫人送上了那名正言順的位置。只為報答她的恩情,她娘的恩情。
「當初,是年少時的季姑姑救了魚香。魚香那時不過兩三歲,只想著要給季姑姑報恩。」
「等了幾年,將家中事務打理完來報恩,誰知進了季府才發現,季姑娘早已失蹤了。後來便留在季家報恩。一直在南霜姑娘跟前伺候。」
「是奴婢認錯了人,報錯了恩。只求夫人能原諒奴婢,當初若不是夫人還了奴婢的賣身契,只怕奴婢如今更是身處泥潭中。夫人,您和您的娘,救了奴婢兩次。」魚香磕了個頭。
這一磕頭,脖子上那一滴滴帶著血跡的鞭痕,便也露了出來。
酥柔頗有些不忍,卻又打起了精神。
魚香是回不來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將來夫人是皇妃,甚至皇后,身邊留不得這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