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柔已經在宮中待了20多天了,這期間她一直小心謹慎的不多走一步路,不多說一句話。不過身邊有個喜歡八卦的曼荷時時在她耳朵邊念叨個不停,所以該知道的她也都知道了。
說實在的她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曼荷居然是八卦愛好者,而且很有成為狗仔隊隊長的潛質,無論是哪一旗的八卦,只要是能打聽出來的她都知道。湘柔平時也沒有見她練習才藝什麼的,看來時間都花在了打聽八卦上面去了。
有一次湘柔忍不住問她為什麼,誰知她振振有詞的回答:「我嫡長的姐姐已經都是三福晉了,我又是庶出,這選秀不過是來走個過場,我是根本連半分希望都沒有的。你瞧這些年來的選秀咱們董鄂氏就出了個三福晉,其他時間全是走過場。反正也沒戲,還不如找點樂子笑一笑,你放心打聽這些事我都是很有分寸的,不會出事。」說完又出門打聽八卦了(ps:僅限在小院裡,每個小院有十所房間,秀女們不能在宮裡隨便走,但是可以在小院裡串門)。
湘柔聽了她的回答倒是一愣,隨後笑了起來,也是呀!如果她不是穿越過來也不會想到在康熙朝董鄂氏能出了一位三福晉後,還能出一位九福晉。這可是郭絡羅氏和瓜爾佳氏的榮耀(ps:郭絡羅氏:八福晉和十六福晉,瓜爾佳氏:太子妃和十五福晉)。而董鄂氏出了董鄂皇貴妃這位美眉後,就被大清**所不容,可以說三阿哥不能繼承大統也有一點因為嫡福晉是董鄂氏的原因。
湘柔觀察了一段時間覺得曼荷果然是個懂分寸的人,只是喜歡在屋裡繞著湘柔說八卦,平時在外面就老實巴交的一點不出頭,看這樣她是要把自己透明到底,然後等著最後一次被擱牌子。
這一天湘柔正在屋內練習刺繡,晴雨把她叫了出去「小主,宜妃娘娘請您到翊坤宮賞花。請您收拾一下跟奴婢來吧!」
湘柔聽了這話腦海里的一盞燈頓時亮了起來,清穿小說都說著選秀中主位娘娘要相自己的兒媳婦,現在湘柔可是說終於輪到自己了嗎?「知道了,晴雨,你等我一下。」說著湘柔塞了個荷包給她。
果然看見晴雨的雙眼一亮「還請小主快些,奴婢去外面等您。」說完一幅身,就退身到了屋外。
湘柔看了看自己的裝束,一身嫩黃柳葉紋旗裝,並沒有什麼問題。坐在梳妝桌前想了想將頭上的那幾支玉簪子拔了下來,換上了一支水紋鏤金鯉魚銜珠簪和一個紫晶珊瑚缺月釵,手腕上也換上了一對赤金絞絲東珠鐲,讓整個人顯得喜氣了一些。
接著又抹了些摻了人參配的的粉,這種粉抹在臉上會顯得皮膚有些黃也稍微粗糙些,實際上最是有好處的。這樣子剛好將湘柔潔白如玉的臉龐襯得和其他秀女的年色差不多了,也不算太打眼,只是讓人覺得眼睛比起其他人要靈氣一些。
如果說沒換裝前她是一位江南的小鄉女子,那麼現在湘柔就是一副標準的滿族格格了。
晴雨見湘柔出來了什麼都沒有說,就帶著湘柔走向翊坤宮。
走在蜿蜒的宮中小道上,湘柔的心裡還是有點激動的,她默念著三字經舒緩著自己緊張的心情,走了一會終於到了翊坤宮,而這時湘柔也已經平靜了很多。只見晴雨把她交給宮門前的一名宮女就轉身離去了。那名宮女又帶著湘柔走進翊坤宮,在正殿外向殿門的宮女通報了一聲,那名宮女掀簾進去後不久就出來,對湘柔說道「娘娘請你進去。」
湘柔低頭走進殿內,快速的掃了一眼上方,仿佛見到踏上坐著一位身穿宮裝的女子,她立刻跪下道:「奴婢董鄂·湘柔給宜妃娘娘請安,宜妃娘娘吉祥。」
只聽踏上的女子過了半響才溫和的說道:「起吧!賜座。」
湘柔聞言起身後小心的坐在繡墩上,不過屁股也只坐了四分之一,以便隨時起身答話,眼睛也一直微微向下,不敢直視殿內的情況。
宜妃貌似對湘柔的識禮很滿意,只聽她說道:「這次本宮叫你來也就是想找你說說話,你不用緊張。」
「是。」湘柔恭敬的答道,隨後又小心的瞟了宜妃一眼小聲的說道:「可是奴婢還是覺得很緊張。」
「哈哈!倒是個老實的。」顯然宜妃對湘柔的這句很滿意。
「恩,你有什麼才藝,說來聽聽。」宜妃又問道。
「回娘娘的話,奴婢雖學了琴棋書畫四藝,但只是對畫一項略有精通。其他的精通的便是女紅和廚藝了。」
「哦?你擅長畫畫?那倒好了,皇上昨天才賜給本宮兩盆海棠,你把它們畫下來讓本宮欣賞一下。來人,取畫具來。」宜妃欣喜的聲音傳來。
宮女取來畫具放到兩盆海棠花前。湘柔連忙起身,先福了福身說道:「是娘娘,請稍等片刻。」
說完走到桌前畫了起來。她不敢過於掩飾自己的才藝,唯恐宜妃不滿意,所以發揮出正常的水平,一會就把兩株海棠畫了出來。由於受現代油畫的影響,湘柔的畫一直很注意光影效果,所以兩株海棠一經畫出立刻躍於紙上,仿佛能聞到海棠散發出的香味似的。
「好!本宮還沒見過畫海棠畫的如此傳神的,采雲,去將那對翡翠鐲子拿來。」宜妃一看便喜歡上了這幅畫,左瞧瞧右瞧瞧有著說不出的喜歡。
湘柔也笑著給過了宜妃的賞賜,她能說九福晉她這是定下來了嗎?
這時一個嬤嬤從外面匆匆進來:「娘娘,皇上身邊的梁公公來傳話了。」
湘柔一聽梁公公就知道應該該是梁九功了,畢竟梁九功在康熙前中朝還是很得重用的,湘柔不敢怠慢,忙起身站在宜妃的一邊,過了一會兒就見梁九功帶著兩個小太監進來了。
「奴才給宜主子請安,宜主子吉祥。」梁九功一見宜妃趕緊恭恭敬敬地請了跪安。
宜妃客氣地叫起,問道何事。
梁九功眉眼含笑地回話:「回宜主子的話,皇上過午那會就翻了宜主子的牌子,說是晚間過來翊坤宮瞧您。」
宜妃面上含笑,示意一邊的采雲看賞。
湘柔聽著這話,等著梁九功走了,也向宜妃告辭了。看來還是皇帝的寵愛更為重要一些,宜妃也沒留湘柔。
才回到咸福宮湘柔就聞到了一股酸味,又聽見旁邊的秀女看了她一眼又裝作不知道似的,悄悄的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說著話。湘柔挑了挑眉毛,心裡頓時明白了這是為什麼了,不就是被宜妃召喚去了嗎?用得著這麼大的反應嗎?甩了甩帕子湘柔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回房了。
「碰!」門被大力打開的聲音,只見曼荷急沖沖的走了進來,雙眼滿是閃爍著八卦的精光,還不忘將門關上「我說湘柔,你還閒的下心來刺繡呀!你不知道今天你剛走出咸福宮就有人來問我你的事了。」
湘柔撇了撇嘴「有什麼坐不住的,她們打什麼主意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你認為我們董鄂氏都已經出了位三福晉了,我還有什麼希望呀!與其和她們酸過去酸過來,我還不如好好練練刺繡了。對了,我剛剛去翊坤宮回來的時候打聽到得小道消息,說是我們這次很有可能要考刺繡了。」
「真的,那我也要好好練練了,我刺繡不如你好,湘柔你可不能藏拙要教我幾招喲!」果然曼荷的重點集中在了要考刺繡上,雖然她打定主意要擱牌子,但是要是真的考刺繡還是不能太過不去了。
「好!」湘柔滿口答應了下來。
轉眼就到了宮妃最後大選的日子,這天秀女們被集合起來帶到了體元殿,過了複選的六十一位秀女,除了在這一個月內莫明其妙生了病的、犯了規矩的、衝撞了貴人的……被遣送出去或暴病而亡的七人,只剩五十四人。這五十四人在太監們的帶領下來到了順貞門。
接著是六人一排進入殿內讓皇帝和后妃們選看。
湘柔身為正黃旗秀女被安排到了第一批,湘柔等人走進體元殿,發現上面坐著皇上、惠妃、榮妃、宜妃、成妃五人。
她們這一排秀女規規矩矩地進了殿然後跪在地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湘柔明顯的聽出來了旁邊的秀女聲音並不齊整,都透著微微的顫音。
湘柔內心也很激動,坐在上面的就是千古一帝康熙啊!不知長得什麼模樣,是不是位老帥哥。一時之間在她心裡閃過的竟是現代連續劇里演過康熙的各位男演員的扮相……
她激動於見到真實的康熙,但這激動也不過一會兒,她盯著腳尖,沒忘記自己踏足的是哪塊地兒,這是皇宮,這是大清朝,這裡皇權如天,人如草蟻。
「免禮。」一個淡淡又充滿著威儀的聲音響起,而隨著聲音的響起,低著頭的湘柔敏銳地感受到一股無言的壓迫悄然而至。
「左邊開始第一位是哪家的?」
左邊第一位,這不是她嗎?她上前一步福身答道:「回皇上的話,奴婢隸屬正黃旗,是正二品都統董鄂·七十之嫡女,董鄂·湘柔。」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湘柔緩緩抬起頭,眼前的康熙已有五十多歲了,看起來卻並不顯老,除了鬢角微霜。他身材適中,渾身散發著一種懾人的威儀,那雙幽深有神的眼眸……
她只敢瞧他一眼,便將目光轉向旁邊的桌子上。
康熙仔細打量起湘柔,初看只覺此女生的珠圓玉潤,端莊秀雅,細看又覺她雪膚花貌,渾身透著股難描難繪的清逸脫俗。氣度不錯,她一個小姑娘竟能不被他的氣勢嚇到。康熙敏銳的從她看過來的那一眼裡察覺到了她的平靜,她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個平常的老人,毫無惶恐畏懼之色,真是令人意外。
「會什麼才藝?」
「回皇上的話,奴婢會刺繡、繪畫和廚藝。」
「哦!」康熙不可置疑的哦了一聲,他到還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廚藝。
一旁的宜妃連忙笑著說道:「皇上,你不知道這個丫頭是個規矩的。前不久您在妾身那裡稱讚的那副海棠圖,就是這個丫頭畫的。」
「哦,可真是這丫頭畫的,那你在去旁邊畫一幅畫吧!」康熙聽了宜妃的話頓時來了興趣。
「是。」湘柔領命,退到了一邊的桌子旁。畫什麼了,沒有實物隔空想像的畫,總是少了一份真實感,突然湘柔眼睛瞟到桌子的旁邊還放著一盆菊花,嗯,這個季節正值菊花盛開,就畫這個好了。
沒一會兒湘柔就將畫畫完了,正如那副海棠圖一樣,這幅金菊圖也是一樣的活靈活現。
康熙見了果然大喜「宜妃果然沒有說錯,這丫頭的這手繪畫本事,足以出師了。」
湘柔連忙跪謝「奴婢多謝皇上誇獎。」
「丫頭,起來吧!你這一手是和那位大師學的。」也許是看湘柔順眼,康熙也跟著宜妃叫湘柔『丫頭』了。
「回皇上的話,奴婢的老師是顧銘顧先生。」湘柔恭敬的回答。
「原來是他呀!」康熙恍然大悟,顧銘能教出這麼出色的弟子康熙倒是一點也不懷疑,畢竟在康熙朝顧銘還是一位十分著名的繪畫大師。
瞧著在下面低眉順眼站著的小丫頭倒是個好孩子,配得上老九!
「留牌子吧!」
「是。」只見皇帝身後跟著一個太監,手裡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每個秀女的牌子,康熙看過一個後說『留』就把牌子留下。
這界秀女中除了3個被康熙收進宮以外,其餘的都可以離開皇宮了。
湘柔向曼荷告別後,也拿著包裹走出了宮門。宮門外董鄂·七十正在馬車邊等著湘柔和凡柔。湘柔看著宮門在身後關閉,緊張了一個多月的心終於放下了,她快步向董鄂·七十趕去,臉上也露出了她沒有察覺的久違的真心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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