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柔心思細膩,一見到蕭南臉色不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驚訝的發現自家老爸就在不遠處,正橫眉怒目看著這邊。
她哀嘆一聲,眉梢豎起,兇巴巴的走了過去。
「爸,你怎麼偷偷跑進來了,再嚇唬我同學,我生氣了……」
「我是擔心你,要看著你去上課,下午還要來接你回家。」
「我都不是小孩了,還需要接送嗎?」張小柔無奈,「走吧,你快回去,不然我不理你了。」
說著話,張小柔低頭伸手推著張翼往校門口而去。先前說了些話,不知道老爸聽到了沒有,太難為情了。
「上次你也這麼說,結果轉眼就被人綁走了,差一點……」張翼還想分辯,他拿女兒是沒有一點辦法,被推得連連後退。
實際上,這點力道根本晃動他的身體都做不到的。
「那次是意外,以後肯定不會。有事我會打電話的,回去吧,你在這裡我根本就學不進去。」
張小柔這次是真的有些發窘……
老爸太不靠譜,還學會了喬妝跟蹤這一套,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張翼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不放心的又瞪了蕭南一眼。他也沒辦法了,女兒大了不像小時候那麼聽話。
心裡有一種淡淡的憂傷,這既當爹又當媽的實在太難。
……
打發走了父親,張小柔神態自然了一些,跑過來說道:「蕭南,等會好好打,你能贏的,我們在旁邊為你加油。」
說完不動聲色的推了推身旁兩位女同學。
那兩人也握著拳頭屈臂大喊:「加油。」
蕭南差點捂臉敗退,感覺一陣莫名羞恥,連忙說道:「那邊點名了,我過去了啊。」
也不等張小柔幾人回答,急急忙忙的走入自己班級人群中。
身後還傳來一陣加油聲。
……
蕭南掃了一眼,默默估算了一下人數,除了四周離得稍遠的千餘同學老師,正式的測試場地中,只有一百六十多人。
看來,當日精神測試課上那個王老師說的沒錯,高三五班的通過人數竟然是最多的。
他數了一下,發現平日裡教學成績最好的高三一班,也只有二十八人。
通過人數最少的是高三六班,只有二十一人。
當然,人數並不代表什麼,只能說臨近入定關精神境界的學生多一點,真正想要通過武技考核,終究還是要看各人自己。
是騾子是馬,總得牽出來溜溜。
也不知這次考核,要求是否嚴格?
武技要到哪個層次?才算是予以通過。
沒有理會班上同學的竊竊私語,蕭南看向前方主席台。
那裡擺著五張椅子,一條長案。
林安國副校長坐在中間,腰杆挺得筆直,滿面威嚴。
他左邊是兩個男老師,年紀都不算很大,約莫三十多歲。這是學校的武技老師,每個人負責教導兩個班。
右邊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師,鬚髮微微花白,此時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在場同學,臉上全是溫煦笑意。
這一位蕭南也認得,是學校的教導主任趙東明,很和氣的一個老頭。
他治學嚴謹,性格溫厚,深得同學敬服。
再往旁邊,就是一個身材火爆、眼神迷濛有些慵懶的女老師了。
她穿著的黑色小西裝,前襟都快被兇器給撐爆,一種呼之欲出的炸裂,震撼人心。
這是唐芷萱老師,是高三五班的武技老師,在記憶中曾經見過的。現實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旁邊的幾個男生時不時的偷望唐老師幾眼,眼神躍躍欲試,呼吸也有些粗重。
蕭南明白,這些應該就是心存某種青春幻想的慘綠少年了,正憋著勁想要在唐老師面前表現自己。
可是,看那唐芷萱那種游離的神態,蕭南就知道,幻想終究是幻想……也許,在唐老師的眼裡,自己這些人,全都是一些小毛孩,不值一顧。
跟想像中不一樣,副校長和教導主任都到了現場,學校顯然很重視技巧比試。
想想就能明白,精神測試看不見摸不著,學校里沒有特殊儀器測試,只能估量出大概高低,差不多就可通過。
而武技這方面,就有明確的合格線了,能不能達到合格線,關係到學校的升學率。
既要測出學生的真實水平,又不能被人矇混過關,到時報考大學之時才不會鬧出笑話。
你說在本校測試之時,已經達到凝血聚力的熟練階段。結果,到了統一考場,在教育部門領導面前,技巧這一關根本就不入流,那還不得丟掉學校的臉面?
教學補助就用在這種學生身上嗎?
王副校長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同學們,你們也看到了,這次測試與平時不同,是真刀實槍……
雖然是未曾開鋒的武器,殺傷力也很強。要是被打中,筋斷骨折總是難免。
害怕受傷的,就先行退出,可以不參加比試。」
沒人說話。
「很好,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就開始吧。成績固然重要,也需點到為止,比試雙方就按照各班班長提交上來的方案進行。」
蕭南見林副校長一臉的莊嚴肅重,還以為他會跟前世某些官員一樣大做報告,沒想到只是寥寥數語,就已正式宣布開始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蕭南若有所感,轉頭看去,見到林浩笑意盈盈的望來。
不用問了,林安國說的各班班長提交方案,林浩應該是提交了自己與他作為對手,切磋比試。
「還沒死心啊,當人狗腿就那麼積極?」
知道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蕭南就知道,與林浩的對戰,是怎麼也躲不過去了。
對方老子還坐在主席台上呢。
大塊頭熊兵偷偷的湊上來,小聲說道:「你沒有找秦霜說起這事嗎?看林浩那樣子,也能知道他不懷好意吧,真的打起來,後果難料。」
「沒事,聽到林校長說什麼了嗎?點到為止,勝敗不用放在心上的。」
「你怎麼如此糊塗呢?」熊兵失望搖頭,「等會就知道了,到時被人羞辱打傷,可別怪兄弟沒有提醒。」
說完,氣鼓鼓的走到一邊,不再搭理蕭南。顯然是認為他的結局堪憂,沒有結交的必要了。
蕭南似笑非笑的看了熊兵一眼,這一位太熱心了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也不知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想把秦家扯進來,跟李家直接放對嗎?
他又是代表哪一方勢力?
不管熊兵想什麼,都無所謂,蕭南甚至就沒去多關心元江城的一些雞毛蒜皮。
他的目標一直明確,那就是考試過關,進入武道大學深造。
見識到不一樣的風景。
誰若是敢伸手阻撓,那就斬斷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