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姑娘,「白光忍不住小聲說了句,「讓她留下來吧!她真的,太可憐了!」
「可憐?」鳳天歌冷哼一聲,「我最痛恨可憐的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越可憐的人,老娘越不屑理她!」
「這樣吧!」楚均寒忽生一計,對黃衣女子說,「既然你擔心那些人還會找你麻煩,我們就把你帶到前面的鎮上!到時候各走各的路!」
不管怎樣,他們帶著她是不可能的!一個不會武功的白光,和一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冷蝶,已經夠麻煩了!
「可是——」黃衣女子還想說什麼,卻被」藍衣」打斷了,
「你要想清楚了,你要是得寸進尺我們現在就不會管你了!」
猶豫了幾秒,黃衣女子無奈妥協了。
「走吧!」
走到最後的白光,忽然衣角被人扯了扯。
詫異低頭,卻見茶攤老闆滿身都是血,艱難張開血盆大口,
「茶錢……還沒付茶錢……」
「啊!鬼啊!」白光差點嚇死了!撒腿就跑!
逃跑時」不小心」一腳又踩中茶攤老闆斬斷血肉模糊的右手。
「啊——」一聲鬼哭狼嚎,悽厲瘮人,仿佛從地獄中傳來,白光嚇得跑得更快了!
黃衣女子叫燕瑢悅,原本是一個知縣大人的女兒。一個月前她爹觸犯刑法,爹娘都被皇帝下令執行了死刑,家也被抄了,家產也被沒收,連一個銅板也沒給她留下。
燕瑢悅沒錢買吃的穿的,餓了一段時間的肚子後,決定拉下曾經知府千金的面子去大街上乞討。
沒想到卻碰到了知縣的仇家段老爺,見燕瑢悅落魄到這個地步,自然是大大的得意,當街羞辱了燕瑢悅不說,還要把燕瑢悅抓回去做他的暖床丫頭。
燕瑢悅誓死不從,拼命掙扎逃走了。
段老爺勃然大怒,派人去抓她,所以就有了燕瑢悅和鳳天歌等人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幕。
晚上找了個客棧住下。第二天一大早,鳳天歌打開門,差點和正要推門的楚均寒相撞。
「鳳兒!」楚均寒一愣,「你這是要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鳳天歌翻了個白眼,「繼續趕路唄!」
「鳳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楚均寒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嚴肅道。
鳳天歌挑了挑眉,示意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呃,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個晚上,我覺得吧,以前我對藍衣莊主的態度太不友好了!這不利於我們這支隊伍的團結!所以呢,我決定在你的見證下,正式給藍衣莊主道個歉,一笑泯恩仇,正式化解我們之間的恩怨!」
「你要道歉幹嘛拉著我?」鳳天歌莫名其妙。
「不是都說了嘛!要在你的見證下道歉!哎呀,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鳳兒,我們現在就去找藍衣莊主!」
說著就半摟半抱要把她拉到」藍衣」的房間。
「有病!」鳳天歌無語。
「砰」推開門,楚均寒一頭鑽進去就喊道,「藍衣莊主!你在哪兒呢?我和鳳兒有事找你——咦,藍衣莊主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藍衣」飛快把手中的紙條揉成團,目光怪異。
楚均寒卻有防備似的,眨眼飛快奪走他手中的紙團,嘴裡嚷嚷,「真是的!有什麼秘密和我們一起分享嘛——咦,速回無影山莊,右劍長老留!」張大嘴巴,咋咋呼呼道,
「哎呀!是無影山莊的右劍長老給你送的信哎!藍衣莊主,看來你得立刻趕回無影山莊了哦!」
「藍衣」蒙面,神色卻越來越異樣。
靠!見鬼了!他明明是假冒的」藍衣」,怎麼還真的冒出個」右劍長老」來?
「我——」「藍衣」猶豫正要說什麼,卻被楚均寒打斷,
「哎呀!聽說這個右劍長老,是無影山莊除了莊主,最有威望的人了,是吧?藍衣莊主?」一副雙眸純澈,童叟無欺的樣子。
「藍衣」的臉抽了抽,僵硬道,
「是!」
「對啊!」楚均寒大聲說。
卻暗道:我去!無影山莊哪裡有什麼右劍長老?!
「所以嘛,「又繼續道,「右劍長老給你送信,一定是無影山莊發生什麼大事了,所以嘛,我知道藍衣莊主現在就會趕回山莊的!」
「對了,藍衣莊主,你現在要收拾行李對吧?要不要我們幫忙?」熱情洋溢。
「不用了!」「藍衣」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既然如此,那你快回去吧!」鳳天歌說。
「鳳姑娘——」「藍衣」往前一步,還想和鳳天歌說什麼。
「鳳兒!」楚均寒順勢摟過鳳天歌的柳腰,作親昵狀,「現在呢,藍衣莊主會很忙,我們還是出去吧!不要打擾莊主!」
鳳天歌點點頭,「好!走吧!」
鳳天歌望著」藍衣」,「一路順風!」
不知道是因為這一路上和他已經很熟悉了還是怎麼,鳳天歌面對他,沒有了前次見到他的異樣感覺!
雖然她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大對勁兒!但她也沒興趣詳細思考這些麻煩的事!
「藍衣」離開客棧後,並沒有往無影山莊的方向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穿過一片樹林時,他覺得渴了,剛好看到前方有湖。
心喜,快步走到湖邊,捧水喝了一口,好涼快啊!
忽見蕩漾波瀾的水面,浮現他身後的一張臉。
大驚,一個騰空後空翻,雙足落地,站在那人的背後。
「你是誰?」
那人轉過身來,「藍衣」瞳孔緊縮,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我是誰?」一身藍衣,面蒙藍紗的楚均寒,眯起眼睛,雙手抱胸,有趣道,「我倒想問問你是誰?」
「藍衣」眸中陰暗不定,警惕瞪著他,顯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
「我說,夜路走多了,總是要遇見鬼的!怎麼?你冒充我上癮了,還真拿自己當真的了?」
「藍衣」心肝兒一抖,「你是真的藍衣莊主?」
「如假包換!」
「藍衣」立刻往後退一步,緊張瞪著他,「你要對我做什麼?」
「我就是很好奇,「聳聳肩,「你幹嘛要冒充我和那些人接觸?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要是你告訴我,我就既往不咎你冒充我的這件事了哈!」
「哼!」「藍衣」嘴硬道,「你別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
「是麼?」懶洋洋道,「那就試試吧!」
劍隨聲出鞘,藍紗挽劍飛出,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殺了你你也不說!」
「藍衣」大驚,一個急下腰,劍刃貼著他的胸口划過,一縷飛舞的墨發無聲斬斷飄落。
又一支藍紗疾來,「藍衣」被迫退至湖中,施展輕功浮於湖面,慌亂中眼觀四方。
「哼!」楚均寒一眼就看出他想逃跑。
腳下一輕,眨眼已漂浮於距離」藍衣」不足一米的湖面,湖光水色,藍衣袂袂。
「要是你現在改變主意還有機會!否則你就只有做點好事捨身餵魚了!」
「哼!就算你是真的藍衣又怎樣?」「藍衣」依然死鴨子嘴硬,「你殺不了我!」
「哦?」黑眸中趣意閃爍,「這麼有自信?」
「沒錯!要是你殺了我!你想要見的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楚均寒眸中的笑意漸漸冷卻,「你說什麼?」
「我說,「「藍衣」得意道,「你想要見的人,在我們手上!要是你殺了我,我們的人就會殺了她替我報仇!」
「哼!」楚均寒冷哼道,「我想見的人,早就死了——」
「錯!」「藍衣」打斷他,緊接著說的一番話,無疑在楚均寒頭頂炸響了驚雷。
「她根本沒有死!她還活著!就在我們壇里!你也不想想,為什麼我冒充你那麼像?連你的手下都沒看出來我是假的?那是因為她就在我們手裡,你的那些生活習慣,關於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告訴我們的——」
話音未落,卻被一隻手緊緊扣住喉嚨。
「她不可能跟你說這些!說!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眸深似萬丈寒潭。
他能想像他們一定百般折磨她,用盡各種酷刑……想到這裡只想立刻掐死此人!
「藍衣」被他瞬間身上爆發出來的憤怒嚇了一跳,但他知道,此刻他越懼怕,越求饒,死得越快,越慘。
「咳咳,有種你就殺了我!反正有她給我陪葬,死也值了!哈哈哈!」臉上視死如歸,心肝兒卻劇烈顫抖。
「她現在在哪裡?」楚均寒冷聲道。
「哼!我是不會說的!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冷冷道。手一動,手下的喉嚨驟然爆裂,鮮血狂噴,而閃開的楚均寒身上卻一絲血跡也無。
「你,你——」瞳孔圓睜,不敢置信望著湖面藍衣袂袂,一臉冷笑的他。
他,他竟敢真的下殺手——
「哼!威脅我?我忘了提醒你,凡是敢威脅我的人,反而會死得更快!」
「撲通!」
「藍衣」死不瞑目直挺挺倒在湖面,水花四濺,迅速從湖面沉下去了。
客棧大門口。
「你去哪兒了?」
正要準備上路的鳳天歌等人,已經等楚均寒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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