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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煙怎麼可能單純相信,約到和順粥鋪的飯局,會是這麼簡單的拜師求醫。
她,沒有多問罷了。
等人到齊,這偌大的包廂還真坐滿了。
被點名的聞煙除了笑,就是點頭說是,再然後就是悶頭吃飯。
這飯吃到中途,她尋了個理由去了外面透氣 。
站在和順粥鋪古色古香的連廊上,看著走來走去的人。
剛想回去,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蘆葦。
「好巧,又見面了。」
聞煙笑著揮揮手,「蘆葦,你也在。」
聞煙說不上來,感覺這次見到蘆葦比上次,氣色更好些。
「我來宴請客戶。」蘆葦笑著說。
「我來參加鴻門宴。」聞煙苦苦地說。
蘆葦啊了一聲,隨即笑聲更大了。
聞煙忽然想到什麼,「蘆葦,不知你哪天有空?我有個朋友一直想見你,給我說了好幾次。」
「最近不巧,我要出差。等我出差回來,可以嗎?」
聞煙應了聲,「好的,等你回來。」
兩人聊了一會兒,蘆葦接了一個電話就要走了。走前想到她說的鴻門宴,「需要我幫忙做戲,讓你提前離場嗎?」
聞煙回到包廂,心情好了許多。
「我剛遇到蘆葦了,她在這邊請客戶。」
江北側身聽她說著,又看到她眸子閃動的光亮,「真的這麼喜歡她?」
「你才知道?」
他們在說的那些事,聞煙不大感興趣,都是江家的往事。
這樣的場面,她是沒辦法走的。
百無聊賴之際,蘆葦的信息發了過來。
【走廊盡頭的包廂,能來下嗎?】
聞煙讓江北看了眼信息,酒後的江北臉色微紅,「去吧。」
拿著手機走掉的聞煙快步走到蘆葦指示的房間,通過隔間的傳菜口看著裡面。
人還挺多,蘆葦不在。
聞煙正準備拿手機,背上輕輕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頭,看著蘆葦指尖流著血,還提著一袋子包紮的藥品。
「幫幫忙?」
聞煙扶著她坐下,「你這是?」
蘆葦苦笑著,「什麼都別問,傷口不深,就是看起來嚇人。」
聞煙點點頭,「那你忍著點。」
蘆葦臉上全是汗,就連頭髮都濕了。
孟長津趕到時 ,聞煙剛縫合完最後一針。
蘆葦白嫩的手心裡,縫了九針,很像蜈蚣。
紗布包紮好,「天雖然不熱,也要注意傷口,不要沾水。有不舒服地去急診找我,不方便出面的話,給我打電話,我去找你。」
蘆葦虛弱地道了謝,「你真聰明。」
聞煙偷偷看了眼身後的孟長津,一臉嚴肅,可心疼卻不是假的。
攥成拳的手,還是給她開了門,「多謝。」
他啞著聲音說。
後面的事情,聞煙就不知道了。
江北家敘舊的飯局結束後,聞煙看著自己車裡,後備箱又是滿滿的。
副駕駛上,還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聞煙沒喝酒,開車回了青風花園。
一路上她都在想蘆葦的傷口,江北讓她看那套價值不菲的首飾,她都沒心情。
「你知道蘆葦住在哪兒嗎?」
江北見她這樣,也正經起來,「她怎麼了?」
「受傷了,好像不方便去醫院。不過,她現在需要輸液,更需要止疼片。」
聞煙打了一把方向,車子直奔醫院。
「去醫院開些消炎藥吧,咱們得去一趟。」
客戶病歷系統有聯繫方式和住址,聞煙和江北帶著藥品趕到雲瀾苑。
孟長津看到他們也很意外。
「我媳婦兒不放心蘆葦,帶藥上門。」
孟長津側身,給倆人讓了路。
「她剛睡下,我去叫醒她。」
聞煙解釋著,「消炎藥還是要輸的。」
孟長津眼瞼垂著,看起來很失落。「你們是醫生,我信。」
「謝謝。」他補了一句。
孟長津抱著蘆葦從裡面出來,輕輕放在沙發上。然後又跟江北去找能做輸液杆的東西去了。
蘆葦氣色不大好,聞煙也沒說太多話。
針紮上後,她又交代幾句,才跟江北離開。
人都有秘密,更何況是還是傳奇人物。聞煙不想窺探這個秘密,她只是心疼那個原本該張揚放肆的女孩子。
這個插曲因為聞煙生理期的推遲,暫時被擱淺。
生理期晚了一周的聞煙悄聲走到衛生間,拿著試紙測了測。
等待的短短時間,聞煙是閉著眼睛的。
心跳快了不止一倍的她,睜開眼睛看到一道槓的時候,嘆著氣看著鏡中的自己。
最後裹了好幾張紙巾,扔到垃圾桶里。
然後回到床上,背靠著江北沉思著。
就這樣在落空和復燃地期待里,聞煙等來了聞家的下一代。
就在衡江最冷的冬天,一個男孩兒呱呱墜地。
尹白露順了好久,最後還是轉成剖宮產。
聞家人都在手術室門口等著,聞陵最是著急。醫生讓簽字時,聞煙看他的手都是抖的。
聞思邈和陳瑛坐在椅子上,也是憂心忡忡。
「爸媽,你們要不去病房等著吧。我跟江北還有哥都在這呢,不會有什麼事。」
住院病房和月子中心這些,都是藺程程辦的。就在她家的醫院,環境比人民醫院好很多。
這婦科大夫,也是聞思邈打電話從人民醫院借來的。
「沒事,在這等也是一樣的。」
聞煙勸不住,只能讓江北看著他們。她呢,陪在聞陵身邊。
終於終於,在聞陵第N次問怎麼還不出來的時候,護士抱著一個白嫩的寶寶出來了。
「尹白露家屬,恭喜恭喜,母子平安。孩子6斤6兩,是個男孩兒。」
護士讓他們看著孩子,讓聞陵抱時,他哆哆嗦嗦地不敢接手。
最後還是聞煙,把軟軟地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抱在懷裡。
她的手指輕輕點著他的小手,然後輕輕把他的手握在手心。
聞思邈和陳瑛樂呵呵地笑著,「孩子媽媽什麼時候能醒?」
「等麻醉吧。」
聞煙把孩子放在嬰兒車裡,和江北跟在護士身後,先去了病房。
江北臨走前拍著聞陵的肩膀,「別擔心,剛說了,母子平安。」
「勞駕,先把我兒子照顧好。」聞陵擺著手說,讓他們快走。
一路上聞煙都抱著孩子不撒手,眼底的歡喜是從心底溢出來的。
江北看著聞家的下一代,「放心,我們也會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