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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素色』要和EB合作了?」
男子話音一落,記者愣了片刻才回神,問道:「可是,業內這段時間一直有這樣的傳聞,很多渠道都證實了這個消息。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記者只當男子是故意欲蓋彌彰,混淆視聽,畢竟在正式消息沒有發布前,作為公司的員工是不能亂散播消息的。
男子不語。
記者心裡更加篤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先不說消息來源十分可靠,就是業內都有不少小動作,那些所謂的貴族圈,不少人都陸陸續續地買了不少股票,就等著大漲。
這麼大的動靜,如果這個消息還是假的,那就真的有鬼了。
男子憐憫地看著躊躇滿志的記者,知道對方不相信自己的話,所以他也就不再爭辯,只意味深長地哼了一聲。
男子的舉動並沒有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對,相反,大家還認為這是「素色」故意放的煙霧、彈。
所以該怎麼買,還怎麼買。
微生德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投資賬戶里的數字,算計著什麼時候脫手利益最大。
「素色」依舊很安靜,倒是EB那邊對外發布了召開新聞發布會的時間,這像枚炸彈,讓原本並不平靜的圈子更加動盪,仿佛得到了某個信號似的,不僅香港股市亂了,就是國外的股市也開始晃動。
微生德敲著桌面,看著網絡上EB新聞發布會的直播。
只是……
看著畫面上EB的新聞發言人,微生德總覺得哪裡不對。
場下的記者閃光燈「刷刷刷」地照著,發言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手裡的發言稿,直接說道:「今天召開新聞發布會,是要對這段時間關於EB的一些傳言做個澄清,也是想通過發布會,讓各界的朋友知道EB這段時間的動態。首先呢,這段時間一直鬧得沸沸揚揚的,關於EB和華國IT業的頂尖工作室『素色』的合作,嗯,這個合作不是真的,EB沒有和『素色』合作的打算,現階段沒有,不排除以後會有合作的機會。眾所周知,EB最大的客戶是白宮,以及其他重要的政府部門,涉及到的,都是最高保密的部門,在這一領域,EB不會以任何方式和任何公司合作,確保國家最高機密的安全。第二,對於這次的傳言,給各界帶來的影響,EB深表歉意,對此,EB再次發表申明,集團的一切活動,以官方發布的新聞為準,不接受任何揣測和猜測,未經官方證實的消息帶來的一切後果,EB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言簡意賅的一段話,新聞發言人說得抑揚頓挫,面無表情,發言結束,面對疑問重重的記者,發言人只神情冷漠地環視了一眼,便拿著新聞稿走人,沒有要留下來回答問題的意思。
這是什麼情況?
和記者們同時炸開的,還有在電視前、電腦前等著勁爆消息的眾人。
現在,勁爆是有了,可完全不是他們期待的那樣。
微生德臉色慘白,在恍惚了兩秒後,他立即拿起手機撥打海外金融顧問的電話,可占線的「嘟嘟」聲讓他渾身發冷。
怎麼會這樣?
微生德沒有時間去問鍾弘和苗寶,比起事情的真相,錢才是最重要的。
登錄賬戶,入目一片慘綠,微生德手指發抖,鼠標都拿不穩。
完了,完了!
微生德的腦袋中只有這兩個字。
手機響了,微生德低頭看了一眼,是顏庸。
沒有接。
微生德現在都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管別人。
只是現在網絡基本癱瘓,微生德煩躁地操作了幾次,電腦沒有任何反應後,他氣急敗壞地摔下了鼠標。
再次撥通了苗寶的電話。
是苗寶的助理接的。
用最後一點理智壓住心裡的憤怒和害怕,微生德首先詢問了苗寶的去向。
「苗先生現在在美國,正在和EB談判。」
「新聞都出來了,『素色』根本就沒有和EB合作!」這是在玩他呢!
助理冷冰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EB突然單方面宣布這個消息,我們也很無奈,微生先生,你要知道,既然圈子裡這段時間一直有這樣的傳言,那就不是空穴來風,至於為什麼EB會在這個時候,單方面的發布這樣的新聞,我們『素色』也是受害者,雖然還沒有正式簽約,可這個新聞一發布出來,對我們『素色』的影響也很大,已經不是打臉的問題了,這關係到我們『素色』的聲譽!」
「那苗先生打算怎麼做?」微生德還抱著最後的希望。
如果「素色」最後在別的領域和EB合作,他的投資還是有希望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苗先生沒有特別的指示,現在呢,苗先生還在開會,您有什麼事,可以留言。」
「苗先生開完會了,請他給我回個電話。」微生德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對苗寶開炮,他還指望苗寶那邊能有進展,他這邊的損失也少一些。
只是……
看著股指,微生德的心再次跌入了谷底。
當顏庸不知道第幾次給他電話的時候,微生德終於接了電話。
「我也不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微生德不耐煩地對電話那頭說道,「苗寶那裡我打了電話,他在美國,還在和EB的人談,相信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可能是最後的關頭沒談妥,還在協商吧。可是,EB已經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所以我也不知道會怎樣。」
頓了頓,帶著一點點希望地說道:「我這邊還在等苗寶的消息。」
電話那頭似乎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問道:「你確定這件事和苗寶、鍾弘沒有關係?」
微生德皺眉,不滿地說道:「你該不是想說這兩人和瘋子有關吧?苗寶我說不準,鍾弘我還是有把握的。鍾弘是第一次到華國,要不是因為這次的合作項目十分重要,他也不會親自來。再說了,微生安再有本事,也不會和鍾弘認識,兩人完全就沒交集的可能!」
鍾家是豪門世家,至少在馬來西亞鍾家是以此自詡的,鍾家在馬來西亞的歷史,要追溯到清朝,那個時候朝廷外送了一批孩子,鍾家的老祖就是趁著這個機會,到了國外學習,然後有了自己產業,再結婚生子。
這樣的家世,微生安能攀附得上?
微生德知道自己的大哥有本事,卻不願承認他這麼有本事。
「先不管那些了,想想我們現在怎麼辦吧。」電話那頭,顏庸氣急敗壞地說道。
「再等等。」微生德還是把希望放在了苗寶身上,畢竟那次在酒店,苗寶言之鑿鑿,連鍾弘都信誓旦旦,兩人都買了EB的股,兩人的損失都大,所以不會放任不管。
比起微生德這邊的焦頭爛額,華靜芸那邊就顯得順利得多。
在孔波的公寓裡,華靜芸穿著透明的蕾絲睡衣,半躺在床上,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一疊文件。
「都清楚了嗎?」隨著孔波溫潤的聲音,他下身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了。
胸口上掛著的水珠順著胸肌往下淌,直接沒入腰間的浴巾,直奔讓人浮想聯翩的某處,只是,現在兩人的心思都在華靜芸手裡的文件上。
「沒問題,阿德已經簽字了,剩下的資產都在琪琪的名下。」華靜芸不以為意地說道。
「全部?」
華靜芸點頭,「現金是全部,可是……」
孔波端起玻璃杯的手頓了頓。
華靜芸皺眉,說道:「你以為微生德手裡就那點東西?」
再開口時,華靜芸對微生德的稱呼都變了。
「狡兔三穴?」孔波似笑非笑地問道。
「是不是狡兔三穴我不清楚了,可我知道,他手裡還有別的東西,」放下文件,喝了一口紅酒,看著酒杯里猩紅的液體,華靜芸慢悠悠地說道,「微生德用從集團挪用的錢開了三間公司,除了交出去的路橋公司,還有兩間外貿公司,業務不多,多以和周邊小國的邊境貿易為主。在外人看來,微生德把重心放在了路橋公司上,現在路橋公司被瘋子收回去了,他手裡基本上沒有賺錢的產業了。再加上補償給幾房的紅利,以及補上的挪用資金,微生德手裡基本上沒錢了。還有呢……」
華靜芸轉了轉手指,她剛做的美甲,依舊是她喜歡的紅色。
「還有呢,因為接二連三地出事,他陸陸續續賠出去不少,以至於我們要向顏庸借款不說,還抵押了別墅和那兩間小公司,可就是這樣,我們還入不敷出,瀕臨破產。」
「難道不是這樣嗎?」孔波忍不住,終於說道,「你不是擔心你們會破產,所以才讓微生德把剩下的資產都轉到琪琪名下嗎?」
只是可惜了,才不到五十萬。
五十萬能做什麼?
「明面上是這樣的,」華靜芸半靠在孔波身上,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可是,你以為以微生德的手段,十五年來就從集團搬走一個路橋公司?微生德在生意上確實沒有微生安的天賦,所以他比微生安更懂得未雨綢繆,這些年他做的投資可不少,我才不相信他都套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