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雅茹看了眼兒童房,小聲說道:「你沈姨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你爸和你大舅待不住了,想去問問詩詩的事。」
夜修微蹙了下眉頭,「沈姨現在還不能說話,問了也是白問。」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你爸和你大舅不聽,讓他們去吧,沒準就還真就能問出點什麼來。你爸說,這事先別跟詩詩說,怕她失望。」
夜修輕笑了聲,「您兒媳婦兒淡定的很!」
修雅茹低嘆了一聲,「你還真相信她不在乎?」
「我的媳婦兒我能不知道麼,其實她比誰都在乎、都著急,可她怕失望,我也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夜修捏了捏眉心。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汽車的聲音,娘倆同時看了過去。
「你爸回來了!」修雅茹快步走了出去。
夜修欠了下屁股,想起來又坐了回去,不知道父親會帶回來什麼樣的消息,他有些緊張。
歐陽逸和修雅茹走了進來,夜修偷看了眼父親,父親的臉色有些凝重,他緊張的捏了下手指,「回來了。」
「嗯。」歐陽逸沉聲說道:「跟我來下書房。」
夜修緩緩站起身,遠遠的跟在父親、母親身後進了書房。
歐陽逸指了下房門。
夜修反手推上房門,「無功而返?」
夜修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他想馬上知道答案。
「也不算是無功而返。」歐陽逸解開風紀扣,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兒子。
夜修接過來看了眼,上面的字寫的七扭八歪的比瑞澤寫的還四不像,「這都寫的什麼?」
「你沈姨寫的。她的手不是很靈活,費了很大力氣才寫了這些東西。」
夜修把紙鋪在桌子上,修雅茹也湊了過來。娘倆看了一邊又一遍,最終還是沒懂其中的奧秘。
修雅茹把歐陽逸扯了過來,「你過來給我們講講,都要急死人了。」
歐陽逸沉聲說道:「沈曼寫的是,她生可馨的那天,她是最後一個進產房的,她在走廊里來回溜達的時候,聽護士喊家屬的名字,明溪純的女兒第一個抱出來的,那孩子剛抱出來,有個女的就讓護士過來抽血,要做dna……」
夜修嘴角抽動了下,「最後、溜、明溪純、老太太、dna……爸,您的理解能力也太強大了吧,就憑著這幾個亂七八糟看不出模樣的字,您就聯想出這麼多東西?」
「沈曼是一邊寫,一邊用口型說的,譚希文能看懂她的口型,他幫我們分析的。」
「修兒,別打岔,讓你爸接著說。」
夜修丟開那張像畫符的紙,看向父親,「爸,您接著說。」
歐陽逸沉聲說道:「那個女人等護士把血抽完了,就把藍家威給扯走了,孩子被送進了育嬰室。接著你辛媽的孩子也被抱出來了,那孩子情況不太好,你辛奶奶哭著求醫生救救孩子。
等沈曼要進產房時,你辛媽媽的孩子從搶救室被抱出來了,她說,她記得那孩子哭聲挺響亮的,出來後是被抱去育嬰室的,她怎麼也沒想到,等她生完孩子出來時,那孩子就沒了,這才有後來你奶奶抱走可馨這齣戲。」
修雅茹低嘆了一聲,「看來沈曼知道的也不比我們多。」
夜修捏著下巴看向母親,「不!她知道的比我們多!我要的就是『哭聲響亮』這四個字!」
歐陽逸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說說你的想法。」
「詩詩不是明溪純的孩子、可馨是沈姨的女兒,辛媽的孩子夭折了,其他的那幾個我大舅都查過了,沒有出錯的,那明溪純的孩子呢?」
「對啊,她的孩子呢?」修雅茹一臉懵的問道。
「以前辛奶奶一口咬定辛媽的孩子夭折了,我沒敢往這方面想,但是沈姨說那孩子從搶救室被抱出來時,哭聲響亮!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夜修的話戛然而止。
歐陽逸微挑了下眉梢,「怎麼不說下去了?」
「有人來了。」夜修挑眉看向門口,「還不止一個。」
修雅茹打開房門,見修尚宇正要敲門,辛克農和焦婷恩也緊跟他身後,連忙把人讓了進來。
焦婷恩眼圈紅紅的看向夜修,「修兒,你把你的那個大膽的想法說出來,媽想聽。」
「媽媽,是外公、外婆和舅爺爺他們來了!」大廳里傳來瑞霖的聲音。
辛克農連忙給拍了拍妻子的手臂,「別讓孩子們看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焦婷恩抬手擦了下眼角,笑著看向跑過來的瑞霖,「瑞霖,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吃撐了,媽媽說要我們消消食。」瑞霖進了書房,仰著小腦袋看向焦婷恩,「外婆,迪霏他們睡了嗎?」
焦婷恩俯下身,慈愛的摸了摸瑞霖的頭,「他們幾個在家裡獅子滾繡球呢,外婆和外公來你們家避難來了。」
瑞霖眨了眨眼睛,「那我去告訴弟弟妹妹,不讓他們倆出來。」
瑞霖說著噔噔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