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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阿呆在劈中能量球的時候,也被其蘊涵的巨大能量震的全身發麻,他突然醒悟,如果再這麼下去被對方壓制著,自己將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這個青衣人的實力之強大,甚至更要超過玄遠審判長,為了能搶回先機,他斬開青色光球後毅然用出了哥里斯之願的第一次瞬間轉移。在青衣人吃驚之時,阿呆的生生變之劍已經斬向他的頭部。青衣人第一次陷入被動之中,他已經有快二十年沒有過這種恐懼的感覺了,在生死存亡之際,他根本來不及向後觀看,隨著坐下青色鬥氣組成的蓮花瞬間下沉,隨手在腰中一抹,青色的光芒如同匹鏈般流轉而出,迎向阿呆的生生變之劍。兩人的功力相差不多,一個是蓄意而為,一個是倉促迎戰,高下立分。一青一紫兩團光芒驟然爆發,青衣人被阿呆劈的隕落而下。轟的一聲,重重的炸入地面,在身體接觸地面的瞬間,他將生生變之劍傳來的毀滅性能量引出,將地面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即使如此,他體內的經脈依然受到了一定的震動。和他相反的,阿呆被那青衣人的功力震的高飛而起,因為占據了上風,他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震盪。沒有任何猶豫的,阿呆念起了神龍之血的咒語,「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雖然此時神龍之血已經不能幫助他攻擊防禦,但儲物的功能還在。黑色的玄鐵弓被阿呆抓在手中。他趁著青衣人化解生生變能量之時挽弓如月,紫色的生生變之爆裂箭出現在黝黑的弓弦上,阿呆的意念完全集中在青衣人剛剛站穩的身上。由於青衣人深陷大坑之中,並沒有閃躲的地方,頓時正面迎上了生生變之箭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住手。」青衣人大喝出聲。阿呆剛要鬆開手上的弓弦,聽到他的叫喊聲,這才意識到對方並不是自己的敵人。但他並沒有收回能量箭,盯視著青衣人,冷冷的說道:「你認輸了麼?」能夠戰勝如此強大的對手,阿呆心中也難免升起一絲興奮。
青衣人搖了搖頭,道:「小伙子,雖然你手中的能量箭給我帶來相當大的壓力,但如果你將箭放出,我們也只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不過,你確實很強,但也只和我在伯仲之間,我們並非敵人,所以我不想和你結下仇怨。」他右手一抖,手中的青色光芒豎起,那是一柄軟劍,先前纏繞在青衣人腰間的絕世神兵,絲絲青色閃電纏繞的劍身告訴著阿呆他仍然有著對抗的能力,在青色蓮花狀能量的襯托下,顯示著其龐大的實力。阿呆知道,如果自己不是憑藉哥里斯之願,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占據先機,青衣人說的是事實,雖然自己有玄鐵弓的增幅,但這一箭射出,未必能擊敗對方,更何況,自己的箭法……
青衣人看阿呆依然沒有放棄攻擊自己的意圖,以為他還在心有不甘,隨手摘下了頭上的青色面罩,道:「阿呆,你看看我是誰。」
阿呆定睛向下方的大坑看去,頓時大吃一驚,先前和自己戰成平手的青衣人,竟然是哈克村中的哈里大叔。他那樸實的面孔上帶著一絲笑意,目光灼灼的盯視著自己。阿呆再也沒有了爭勝之心,心中被驚訝之情充滿,趕忙散去手上能量將玄鐵弓送回神龍之血內。飄身落在大坑邊,失聲道:「哈里大叔,怎麼會是您?」哈里從大坑中飄身而起,落在阿呆身邊,讚賞的看著他,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天罡劍派還出了你這樣的英才。」
阿呆撓了撓頭,道:「哈里大叔,您,您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武技,又怎麼會……」他萬萬也沒想到,這個哈克村中再普通不過的平民,竟然有著不弱於自己的實力。哈里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很疑惑,既然我露出本來面貌,自然就會告訴你。滅鳳姑娘,你已經看了半天,該出來了吧。既然想聽,就和阿呆一起來聽聽我的故事吧。」到了他這種層次,自然警覺性極強,周圍的每一絲風吹草動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阿呆的心神一直放在哈里身上,所以並沒有發現滅鳳的到來,此時才注意到距離兩人數百米外潛藏的滅鳳。滅鳳的速度雖然追不上阿呆二人,但她判斷二人必然是朝一個方向走的,所以從後面追了上來,當阿呆和哈里第二次交手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附近,潛藏在暗處看著兩人的驚世絕技。此時聽到哈里叫她,知道再也藏不下去了,飄身而出,幾個起落落在阿呆和哈裡面前,她那冰冷的眼眸中也不禁流露出一絲欽佩之色。
哈里微笑道:「小姑娘,你身手很不錯啊!你們盜賊工會的會長現在還是滅天麼?我和那老小子已經有幾十年沒見了。」
滅鳳疑惑的看著哈里,道:「你,你怎麼會認識我爺爺。他老人家已經仙去了,現在是我父親掌管盜賊工會。」
哈里道:「其實從你的姓氏和身手上,我早已經判斷出,你是滅家的後人,原來滅天已經死了。當初,那老小子還偷過我一件寶貝呢。」
滅鳳心中一驚,不禁想起一人人來,疑惑的道:「您,您到底是……」
哈里看向阿呆,道:「其實我還有一個稱號,也許你們曾經聽過,當世四名劍聖中的西方劍聖就是我。」
聽到哈里的話,阿呆和滅鳳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四大劍聖在大陸上已經成名五十年之久,他們怎麼也無法想像,面前這個看上去還不到五十歲的哈里大叔,竟然會是四大劍聖之一。哈里看著他們驚訝的樣子微微一笑,道:「你們別看著我,我可不是老妖怪。其實,我今年已經有九十七歲了,在四大劍聖中,我是年紀最小,也是功力最弱的一個。不過,因為我所修煉的功法有很強的養顏作用,所以看起來還不是太老。如果不是今天阿呆的到來,後來又有落日帝國那些雜碎來村落搗亂,我也不會隨便顯露身份的。」
阿呆心中的震撼久久不去,能見到著大陸上處於武者顛峰的四大劍聖之一,他的心神不斷的蕩漾,喃喃的道:「原來,您就是四大劍聖之一。那您和我的師祖天罡劍聖是同輩了。可是,您的妻子和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方劍聖哈里老臉一紅,道:「這說來就話長了,大約在六十年前,我們四大劍聖已經成名,當時誰也不服誰,就約定比試以定排名。結果,天罡劍聖狄斯哪個老變態憑藉遠超過我們的功力成為了四大劍聖之首,東方劍聖雲翳排名第二,北方劍聖鶻突那個酒鬼排第三,而我則是墊底了。當時我本來是意氣風發,排名的結果令我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服氣的定下了二十年再戰之約。然後,我找地方潛修了很長時間,雲翳和鶻突應該也和我差不多。而狄斯那老變態因為組建了天罡劍派,進步反而慢了。在四十年前的第二次比試中,我們三個的功力明顯拉近了和他的距離。但是,最後排名卻沒有發生變化。可能是因為第二次排名戰被我們追上很多的原因,在二十年前的第三次四大劍聖比試中,狄斯再次拉大了我們與他的距離,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他的生生真氣已經完全到了圓轉如意的境界。我們三個一對一,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贏他。經過了三次比試,我們四個之間都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雖然表面上誰都不服誰,但說起來,到也是互相敬佩,我和鶻突、雲翳一直將狄斯當成老大看待,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就是我們第四次比試了,哎——,我們都老了,這也許是最後一次比試吧。」
頓了頓,哈里接著道:「在第三次比試之後,我已經失去了爭勝之心,再怎麼練,恐怕我也比不上那三個老傢伙了。就有了歸隱的念頭。二十年前,我雖然已經快八十歲了,但表面上看去,也不過就是三十許人,於是,我來到了這個小村子,當我第一眼看到這裡的時候,就被這裡那些村民們樸實的氣質所吸引,於是就留了下來。說起來真是慚愧的很,一直瘋狂追求武技顛峰的我,在來到這裡後竟然有了成家的念頭。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老婆已經跟我結婚快二十年了,我們有了三個孩子。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平凡的生活才是我最嚮往的,這種平靜的生活,是我永遠不想改變的。嘿嘿,俺老婆當初也是村子裡第一美女呢。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追到手的。恐怕大陸上誰也不會想到,我西方劍聖竟然會在這樣的地方定居。說起來也奇怪,雖然我不去刻意追求武技了,但這二十年以來,我的功力卻在穩步的提升著,真是塞翁失馬、焉之非福啊!」
阿呆和滅鳳聽著西方劍聖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心情都漸漸的平靜下來,從他口中,阿呆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師祖和其他兩位劍聖的名字,聽哈里說到一年多以後將進行四大劍聖最後一次比試的時候,阿呆不禁想起了天罡劍聖讓自己做的第三件事,腦中靈光一閃,問道:「劍聖,四大劍聖比試是不是神聖歷九九九年二月,在天罡劍派的主峰上進行比試。」
西方劍聖哈里輕咦一聲,道:「狄斯連這個都告訴你了,看來你雖然是他的再傳弟子,但在天罡劍派的地位卻很高啊!」
阿呆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終於明白天罡劍聖口中所說的三個朋友是指誰了,他是讓自己同三大劍聖進行比試啊!這是一個多麼艱巨的任務,自己真的能行麼?即使是最弱的西方劍聖,自己想勝都很難,更別說另外兩名劍聖了。想到這裡,阿呆道:「哈里大叔,哦不,哈里爺爺,如果我代替師祖他老人家參加四大劍聖比試,您估計能有什麼樣的排名。」
哈里微微一楞,道:「你代替老狄斯麼?你的功力確實很強,狄斯一定在你身上傾注了不少的心血。不過,以你現在的功力,也定多和我在伯仲之間,排名也就在三、四位左右吧。二十年不踏足大陸,沒想到又出了你這麼一個小劍聖。不過,估計狄斯不會讓你參加的,那老傢伙對排名看的可比我重多了,怎麼捨得讓出第一的寶座呢?阿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再過二十年,恐怕你就能接替狄斯大陸第一高手的位置了。好好努力吧。只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阿呆看了滅鳳一眼,心想,我還有二十年以後麼?他並沒有說出天罡劍聖「升入神界」的事,除非自己達到了天罡劍聖同樣的實力,否則,是絕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阿呆暗暗決定,就算是死,自己也要在九九九年的第四次四大劍聖比試中保住天罡劍聖排名第一的位置,一定不能讓升入神界的師祖失望。
哈里道:「村子那邊應該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只要有我在,就算落日帝國派遣大軍前來,恐怕也討不了好。不過,你們可千萬別把我的身份露出去。我可不想自己平凡的生活被打擾。參加完一年多以後的最後一次劍聖比試以後,我就永遠不會離開這裡了。」
滅鳳道:「哈里劍聖,那您的孩子有沒有學到您高深的武技?」她一直都沒有說話,是因為當她聽到身為西方劍聖的哈里親口承認阿呆也具有劍聖實力的震撼始終沒有恢復。雖然她知道阿呆很強,但也沒想到,他竟然有著劍聖的實力。如此年輕的劍聖,是多麼難以想像啊!
哈里搖了搖頭,道:「沒有。在我明白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道理後,又怎麼會讓我的孩子捲入旋渦中呢?我只希望他們能過著平靜的生活直到老死。在別人眼中,我們四大劍聖身上有著無數光環,但他們卻哪裡知道,我們的付出是和光環成正比的。為了能將武技提高到顛峰,我們放棄了許多普通人可以享受的幸福。我那些所謂的絕技,失傳就失傳了吧。沒什麼好可惜的。」
聽著哈里的話,阿呆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自己卻也說不清楚。三人很快回到了哈克村,村子又恢復了平靜,那些屍首和被哈里制服的人都不見了,顯然已經被徹底的清理掉。哈里三下兩下將自己身上的青衣扯下,露出裡面的平民服裝,他又重新變成了哈克村的一個普通農民。
阿呆道:「哈里爺爺,您剛才對我說,不要太多殺戮,可您讓村民把制服的人都扔到河裡,不是一樣會死的麼?」
哈里微微一笑,道:「不,不一定會死。那是我給他們的懲罰,我用鬥氣封閉住了他們的竅穴,使他們進入了龜息狀態,光暗河過了十里後,水勢就會變得平緩,當那些活著的傢伙被水流帶回黑暗行省後,自然就會清醒過來,不過,能不能活著回到他們來的地方,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看看上天願不願意給他們個重生的機會吧。阿呆,我不讓你多殺戮,是為了你好。你要知道,每當你殺了一個人,心中就會增加一分凶厲之氣,長久以往,不但會影響你武技的進步,對你的心志也會產生副面作用。更何況,即使是再壞的人,心中也不可能沒有一點良知,儘量還是不要殺人的好,每一種生命,都有他生存的權力。對了,你還是叫我哈里叔叔吧,否則,回去被我那婆娘聽到,她會起疑的。」
阿呆點了點頭,道:「我會記住您說的話。但是,在面對十惡不赦之人的時候,我還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殺一個壞人,就等於救了千萬好人。」
哈里嘆息道:「你說的也並沒有錯,我們只是理念不同而已,希望你能把握好度。不過,從天罡劍派出來的人,是不用我擔心的。你要是做錯了,恐怕狄斯那老傢伙就不會原諒你。哈哈,走,回家了。」
一進家門,哈里的妻子就迎了上來,一把揪住哈里的耳朵,道:「你個老不死的,跑哪裡去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快急死我了。」雖然她動作兇悍,但眼中的關切是無法隱藏的。哈里連聲呼痛,道:「我,我,我剛才去幫著大家往河裡扔人了啊!」
「你騙誰,兩個兒子都去扔人了,怎麼誰也沒看到你?你給我說實話,到底跑哪裡去了。」
看著哈里的樣子,阿呆和滅鳳不由得都笑了,堂堂的西方劍聖被一個沒有絲毫武技在身的農婦揪住耳朵卻不敢還手,說出去,恐怕誰也不會相信。滅鳳上前兩步,道:「大嬸,您別難為哈里大叔了。大叔是怕我們有事,所以帶著我們躲起來了。」
哈里趕忙道:「對,對,我是帶他們躲起來了,我的耳朵,我可憐的耳朵啊!你能不能松一點,快揪掉了。」
哈里的妻子鬆開手,哼了一聲,道:「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多擔心,我還以為你被那些落日帝國的雜碎坑了呢。快睡覺去吧。哎,今天多虧了那兩個會飛的人,要不咱們村子恐怕就完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看來,我們平靜的生活恐怕會被打亂啊!」
哈里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暖,攔著妻子的肩膀,呵呵笑道:「老婆子,我知道你關心我,下不為例。那個青衣人不是說,他是咱們的守護神麼?既然是守護神,就一定會保護村子的。你就不用擔心了。走,睡覺去了。」說完,朝阿呆和滅鳳遞出一個飽含笑意的眼神,和妻子回了他們自己的房間。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滅鳳喃喃的道:「他的選擇是對的,只有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第二天清晨,阿呆和滅鳳吃過早飯後就像哈里一家告辭,準備前往落日帝國。哈里並沒有問他們要去做什麼,一直將他們送到村口。
「大叔,您回去吧,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阿呆看著面前農夫裝束的哈里說道。
哈里點了點頭,道:「小子,等第四次劍聖比試的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恐怕鶻突和雲翳看到老狄斯有這麼出色的弟子,都會眼紅的很啊!好了,你們上路吧。如果有一天你在大陸上倦了,就到我這裡來定居吧,咱們做上幾十年鄰居也好。」
阿呆本想見大陸千年劫難的事情告訴哈里,但是當他想起哈里滿足於平靜的笑容,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告別了哈里,阿呆和滅鳳各自懷著複雜的心情踏上了前往落日帝國的路。他們沿著光暗河進入了落日帝國的黑暗行省。
落日帝國確實繁榮,二人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座城市。這是一座阿呆沒有來過的城市。
滅鳳自小生長在落日帝國,不用看地圖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淡淡的沖阿呆道:「這是黑暗行省的魂靈城。規模雖然不大,但卻是黑暗行省中比較富庶的城市,如果我記得不錯,這裡有殺手工會的一個據點,雖然不像分會規模那麼大,但應該也有個十幾名普通的殺手,你要不要去。」
一聽到殺手工會四個字,阿呆眼中頓時寒芒大放,恨聲道:「當然要去,只要是殺手,就都該死。帶我去。」
滅鳳點了點頭,當先朝魂靈城走去。魂靈城規模只及黑暗城的十分之一大,和當初阿呆去過的落日帝國其他城市一樣,一進入城內,就能清晰的感覺到一絲生活糜爛的氣息。道路上的行人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偶爾有幾個神采飛揚的,也必然是剛從賭場贏了錢。不過,他們的神采飛揚又能保持幾天呢?
進入魂靈城後,滅鳳毫不停留,帶著阿呆徑直朝城中走去。穿過幾條街道後,滅鳳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家當鋪,道:「那裡就是殺手工會在這裡的據點。裡面大約會有十幾名殺手,最強的也不會超過忍殺者的級別,以你的功力,幾分鐘就可以解決了。」
阿呆點了點頭,歐文去世時的一幕幕湧上心頭,恨聲道:「殺手工會,向你們索命的人來了。」大踏步向當鋪而去。滅鳳的傳音在他耳中響起,「記住,不要留一個活口,我可不想被他們知道,是盜賊工會的人幫你找到的這裡。」
阿呆沒有回答,大步而去。面對殺手工會的人,他又怎麼會留手呢?
當鋪的門面很小,大門上掛著一張有些破損的布,黑色的布上面有著一個大大的白色當字,分外分明。阿呆掀簾而入,屋子裡和普通的當鋪一樣,只是要小了一些,高大的櫃檯後面,有兩名夥計正在聊著天,見到阿呆進來,其中一人道:「先生,您想當點什麼?我們這裡價格絕對公道,一個月內可以贖回您當掉的東西。」
阿呆冷冷的看著說話的夥計,他清晰的感覺到,這名夥計身上有著鬥氣的氣息。「我不是來當東西的。我要殺人。」
夥計一楞,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嘴上卻說道:「這位先生,您沒搞錯吧。我們這裡是當鋪,再說,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要殺人,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讓你們這裡的主事者出來。」阿呆站在原地,森冷的殺機圍繞著他的身體飄蕩著。
夥計看著阿呆的神情,心中產生了一種忐忑的感覺,道:「先生,我說過了,我們這裡是當鋪。」
阿呆隨手一揮,一道白色的生生鬥氣飄灑而出,轟然巨響中,當鋪的木製櫃檯被炸出一個大洞,說話的夥計被震的鮮血狂噴而亡。阿呆仿佛什麼都沒有做過似的,依舊站在原地,道:「這是讓我說第三遍的代價,我要殺人。」
另一名殺手喬裝的夥計見勢不妙,頓時流露出殺手的本色,他知道面前這個人是自己對付不了的,也不去看看同伴的生死,冷靜的沖阿呆道:「那你在這裡等一下。」說完,轉身向後走去。時間不長,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在先前的殺手帶領下,一共十一人走了出來。為首一人,是富商的打扮,看了看破損的櫃檯,又看了看自己死去的手下,沖阿呆道:「先生,即使你是要來下任務的,也應該按照規矩來,殺了我們的人,恐怕……」
阿呆淡然道:「你們都是殺手,既然能殺人,為什麼不能被殺。」
富商哈哈大笑起來,「好,說的好。不錯,我們既然是殺手,就沒想到自己會有好下場,就有著隨時被殺的覺悟。既然您這麼說了,我也不再羅嗦,說吧,您想殺什麼人?因為您剛才的作為,我們的收費會高一點。」他是一名忍殺者,在這裡是級別最高的殺手了。
阿呆笑了,那是一抹帶著殘酷的微笑,那是死神的微笑。「收費就不必了,因為你們再用不著了。我要殺的,就是你們。」淡藍色的光芒驟然亮起,無數到生生變鬥氣絲飄灑而出,閃電般撲向面前的十一名殺手……
滅鳳在當鋪門外不遠處等著阿呆,她心中一點也不擔憂,別說是阿呆,就算她出手也能輕易的消滅裡面的殺手。正在此時,阿呆已經從當鋪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眼眸深處又出現了那股噬血的光芒。那欲則人而噬的樣子,連滅鳳也不禁心中一寒。
阿呆走到滅鳳身邊,道:「如果你不累的話,咱們可以去下一座城市了。當鋪中一共十二名殺手,他們罪惡的靈魂已經去了該去的地方。」
滅鳳道:「那我們去黑暗城吧。那裡是殺手工會一個分部。我想,在那裡應該有能讓你更滿意的結果。」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而那個小當鋪中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寂。
一個小時後,一名落魄的賭徒拿著自己家一些值錢的首飾來到當鋪門外,他準備用這些首飾換取一些賭資,以供自己繼續的賭下去。撩起門帘,他一邊往裡走著,一邊道:「當傳家至寶了啊!這回你們一定要給我個公道的……」聲音嘎然而止,眼前看到的一幕他一生都沒有忘記。當鋪的廳堂內,橫七豎八的倒著十幾具屍體,他們都是眉心處有一個細小的創口,所有的屍首都是睜著眼睛的。在原本雪白的牆壁上寫著兩行歪斜的字,「殺手工會分會,共十一罪惡的靈魂。」落款是,死神收債四個大字。賭徒手中的首飾全都掉落在地,他臉色蒼白的一步步後退,突然狂吼一聲,奪門而出,連自己那些「傳家至寶」都顧不得了。
第二天,死神重新光臨落日帝國的消息傳遍整座魂靈城的大街小巷,消息以奇快的速度向整個落日帝國傳盪著。
就在阿呆消滅了第一個殺手工會的據點時,基努和月姬也已經進入了紅颶族領地。由於基努前進的速度較慢,足足半個月的時間他們才來到這裡。兩人在大路上緩緩前行著,基努的神情顯得有些落寞,破天荒的沒有將目光注視在月姬身上,而是低著頭走路,似乎在想著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