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臨時漲價的黑商行為,在地下世界中比比皆是。
畢竟這種生意本來就處於灰色地帶,直接套個罪犯頭銜都絲毫沒有問題。
指望這種人講所謂的職業道德,那基本就是天方夜譚。
林素和赫卡蒂最不應該的,是被這個賣假證的絡腮鬍男人看出身份,這個人眼睛也是厲害,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林素是下午在機場挾持雄獅團成員的人。
但眼神厲害是一回事,林素他們認不認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種賣假證的黑心商,有一個算一個都不無辜。
要是有必要的話,林素可以一瞬間將這個房間裡除了赫卡蒂以外的所有人殺掉。
這個絡腮鬍男人說要是殺了他,赫卡蒂帶林素過來的事情就會暴露出去。
林素覺得,無非就是攝像頭之類的東西,現在房間裡看不到,多半是專門隱藏起來的針孔攝像頭,只要把整個房間和電腦毀了,藏得再好的攝像頭也沒用。
以林素如今的感知能力,整棟公寓樓的居民的氣息都瞞不過他,在他的感知里,這個屋子裡除了他和赫卡蒂的以太以外,還有四股以太。
其中兩個是絡腮鬍男人和拿著西瓜刀的光頭花臂大漢,前者只是普通人,但後者是以太能力者,等級大概在二十左右,在林素眼裡就跟小魚蝦差不多。
另外兩股以太在裡頭的一間房間裡,似乎在操縱電腦。
林素的以太暗暗蓄力。
只需一瞬間,他就可以讓這個房間裡的以太激化,形成西幻小說中龍威一般的效果,直接將這個屋子裡包括絡腮鬍男人在內的四個人全部擊暈,甚至是腦死亡。
在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之後,以太的許多妙用自然而然的被他開發出來,所謂的技能便是在此基礎上更精妙操縱以太的技法。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赫卡蒂不會受到一點傷害,甚至是整間屋子也不會受到損傷,任何人都不會察覺,直接將那四個人全部殺死。
之後再細細檢查一下屋子,看看有沒有藏攝像頭,有就全部拔除,確保沒有留下證據之後就離開這裡。
反正辦假證這種事,偌大一個莫斯科不可能就只有這個絡腮鬍男人一個人做這種生意,到時再找就好了。
就算真沒有,大不了就躲著,反正他在莫斯科的任務也是見不得人的那種,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又怎麼樣呢。
何況陰陽寮早已經給林素準備了退路,無論任務成不成功都可以走,壓力不是特別大,沒必要受這種氣。
再來,留一個把柄在外人手上終究不是一個保險的做法,這種人會背刺他們一次,就可以背刺第二次,鬼知道這次放過了他,後面還會出什麼破事。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這次來莫斯科,林素可是帶著殺氣來的,這幫人算是惹錯了對象。
林素不再保持沉默,他上前一步,身上的以太就像點燃的火焰一樣冒出來,目光幽幽的看向面露驚色的絡腮鬍男人和那個拿著西瓜刀嚇人的禿頭壯漢。
「你,你想幹什麼,你敢動我,你的情報立即就會被送到雄獅團的人手裡,你想清楚了!」
絡腮鬍男人後退一步,額頭冒出冷汗。
不怪他如此大反應。
此時露出殺氣的林素,跟方才完全不一樣,就像是一隻小貓變成了一頭怒吼的雄獅,意志不堅定的人怕是在對上眼睛的瞬間就會癱軟下去。
那種眼中瀰漫的殺意可不是開玩笑的,年輕時經歷過風風雨雨的絡腮鬍男人看得出什麼人會動手,什麼人不會動手。
不好,踢到鐵板了。
絡腮鬍男人心中瑟瑟發抖的想道。
說鐵板還是低估了對方,應該說是碰到老虎的鬍鬚了。
絡腮鬍男人沒有想到林素是這麼強的以太能力者,甚至遠比他的打手強大,那股氣勢就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敢正面跟雄獅團起衝突的哪一個是簡單人物。
但一時被豬油蒙心,被眼前的利益蒙蔽雙眼,讓絡腮鬍男人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如果時間調回一分鐘前,他絕對不敢這麼幹!
這種好似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被壓縮的窒息感,給人帶來的壓力實在太過強烈,甚至讓絡腮鬍男人在一秒鐘內就全身泛紅,身體好似本能的感受到極大威脅一般,皮膚汗毛豎起,連他本就不多的頭髮都有種根根豎起的感覺,頭皮發麻。
就算不用回頭絡腮鬍男人也知道,他的打手大概也跟自己是差不多的反應——就是那種下一秒就會跪下去的反應。
如果一個下跪就能搞定這件事,那絡腮鬍男人會很樂意這麼做,要是還不夠他還可以給那個男人磕個頭。
尊嚴在自己的狗命面前什麼都不是!
只要能活過今天,就不會去考慮明天,這是絡腮鬍男人他們這樣生活在灰色世界的人的獨有特點。
會對林素和赫卡蒂出手黑錢也是出於類似的想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賺今天的錢霍明天的命。
當利潤達到百分之十的時候,他們將蠢蠢欲動。
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五十的時候,他們將鋌而走險。
當利潤達到百分之百的時候,他們敢於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
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三百的時候,他們敢於冒絞刑的危險。
商人就是這樣,在灰色世界的商人不得不這樣,類似的事情絡腮鬍男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從來沒有考慮過後果。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打雁不成反被鳥啄,他今天怕就要栽在這裡了。
但就當林素以太大盛,絡腮鬍男人瑟瑟發抖即將跪下來求饒的時候,旁邊的赫卡蒂卻忽然伸手攔住了他。
「....?」
林素疑惑的看向她。
難道赫卡蒂還想服軟不成?她應該不會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而已。
赫卡蒂瞥了林素一樣。
「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來。」
她臉上還殘留著憤怒的痕跡,但眼中卻有著鎮定和冷漠。
那副眼神告訴林素,她並不打算善罷甘休,而且有自己辦事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