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獅團作戰人員,安德烈。
他有一個跟十一議員一樣的名字,出生時母親給了他這個名字,父母希望他長大後能加官進爵,成為一個大人物。
但安德烈讓父母失望了,他沒有成為大人物,反而成了雄獅團里的大頭兵。
在平日裡,雄獅團成員的這一身份就足以讓他在父老鄉親面前威風威風,但一旦回到莫斯科,他還是那個大頭兵,在雄獅團危難時刻,被領導一句話就要派到前線來送死的大頭兵。
但幸運又不幸的是,安德烈的實力並不強,不夠資格去最核心的部分作戰,只能在最外圍跟眼前這些銜尾蛇成員互相扯皮,而尤里德團長以及他身邊的雄獅團精英們則趕去阻止更強的敵人。
在開始戰鬥之前,安德烈還是有一點把握的。
他了解銜尾蛇的人,雖然在雄獅團沒幹多少年,但他早就與銜尾蛇那群瘋子交手過不止一次,了解他們的手段和實力。
銜尾蛇,說是世界上最大的恐怖組織,但他們終究是一群野路子,在個人素質上比他們這些經過系統性鍛煉的以太能力者沒得比。
銜尾蛇的優勢其實是人數,還有無孔不入的入侵,讓人防不勝防。
但倘若是在正面戰場上相見,安德烈其實並不怎麼害怕他們。
然而......這一次不一樣。
這些突然掀起暴亂襲擊莫斯科的銜尾蛇,他們比安德烈見過的任何一次銜尾蛇襲擊都要兇悍,而那些銜尾蛇成員也比平常安德烈遇到的那些野路子野小子要強得多!
他們每個人的戰鬥力都超出了安德烈的預料,甚至已經可以跟經過完成訓練兩年的老兵相提並論。
安德烈甚至看到,不遠處一個平常很照顧自己的前輩,被一個看起來以太等級並沒有超過他的銜尾蛇成員壓制,甚至短短時間就受了不少傷。
而他的對手,卻看上去比那位前輩更加遊刃有餘。
這個事實讓安德烈渾身冰冷。
這些昔日被自己稱作又野路子的銜尾蛇,比他們強?比他們優秀?憑什麼??
安德烈有些恍惚,甚至險些被眼前的對手傷到,他不得不進行了一次狼狽的閃躲動作,以躲開對手揮來的危險刀刃。
他的對手同樣是一名銜尾蛇成員,他身穿著一身藍色的西服,臉上戴著眼鏡,面容普通,看上去就好像隨處可見的保險推銷員。
但正是這樣的傢伙,在大街上毫無顧忌的拔刀殺人,這幫銜尾蛇偽裝了自己隱藏在人群中,然後突然暴起,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暴亂就開始了。
但眼前這個傢伙,面貌並不是安德烈見慣的東歐人面孔,或者說連白種人都不是,他是一名黃種亞洲人。
一開始安德烈還沒有在意這一點,因為俄國跟華夏是鄰國,而華夏人人多又特別喜歡到處旅遊,莫斯科也是他們喜歡的景點之一。
他在莫斯科里見過有不少亞洲面孔,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迎著眼前這個銜尾蛇成員的冷漠目光,安德烈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莫非,這些銜尾蛇是外來者?他們是從外面來的?
眾所周知,銜尾蛇在各個國家都有所謂的『分部』,他們在世界各地掀起暴亂,傳播自己危險的思想。
華夏大概可以算是意外,那裡的治安是世界上最好的,有兩個重要的原因,武器管制嚴格,監控又多,銜尾蛇在那裡根本待不下去,天機星不是好惹的。
可要說華夏境內沒有一個銜尾蛇存在,安德烈也是不信的,他跟許多雄獅團人員一樣既瞧不起銜尾蛇,又敬畏他們的力量和勢力,銜尾蛇神通廣大,這是一個他們不願意擺在檯面上說,卻在內心不得不認可的事實,他們確實是歷史上前所未有的恐怖組織,全人類都需要警惕的對象。
安德烈從未見過也從未知道莫斯科里藏著這麼多強大的銜尾蛇成員,如果他們平時就藏在莫斯科里,雄獅團不至於一直都察覺不到,即便是躲在下水道里,也早就被尤里德團長他們掘地三尺找到拖出來處決掉了。
只有一個可能,這幫傢伙,是從外面來的,或許是俄國之外,或許是莫斯科之外,不管怎麼樣,這是一股雄獅團不曾面對過的勢力和能量。
安德烈緊繃著臉,豎起長槍與眼前來自銜尾蛇的劍客戰鬥。
但戰況是如此明顯,他打不過對方,明明從以太級別上他們都相差不遠,可在戰鬥經驗上的差距,讓安德烈無論如何都看不到一點勝機,眼前這個亞洲臉的男人比他強不只一籌,能堅持到現在安德烈自己都佩服自己。
但.....也差不多了。
安德烈的戰鬥意志逐漸下沉,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最後一劍,挑飛了安德烈手中的長槍,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鋒利的長劍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刺向自己的脖子。
安德烈以為自己會閉上眼睛安然接受,但事實上他根本無法閉上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朝自己襲來的劍尖,流動的時間都仿佛慢了下來。
而在這個奇妙的思維加速狀態中,安德烈突然捕捉到了一個奇妙的影子。
那個影子的移動速度甚至超出了安德烈的思維加速,以安德烈在這個狀態中也看不清的速度,突然掠過眼前這名銜尾蛇劍客的背後。
下一瞬,安德烈看見那個銜尾蛇眼中露出驚愕的神色,頭顱古怪的九十度後仰,手一軟,長劍掉落,銜尾蛇的劍客自己也倒在地上,失去氣息。
安德烈嚇得一動不動。
躲過死亡的感覺讓他既冷靜又害怕,他還深陷在那個思維加速的狀態中,但身體卻因為恐懼而僵硬,無法做出動作。
但過了一兩秒,安德烈似乎終於認識到自己正身處戰場上,根本沒有時間給他發呆。
他猛地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下垂眼帘去檢查方才的敵人死亡的原因。
很快他就看到了敵人的死因根源,他的後脖子,被一股距離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