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瓊·史密斯
誰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
這個註定要爭論不休的問題,隨著瓊·史密斯的出現,就像二十世紀的愛因斯坦,再也沒有更多的爭議。
在統一場理論和弦論上的巨大突破,特別是之後設計實驗的成功,讓她獲得了當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隨後,為了表彰她在微觀領域的努力,化學標記,同位素確認上的研究,瑞典皇家科學院決定再授予她諾貝爾化學獎的桂冠。
之後,因為她成功分離了有效的細胞程序化凋亡基因以及轉錄RNA,從此挽救了成千上萬癌症患者的生命,諾貝爾生理或醫學獎又當之無愧地落在了她的頭上。
作為諾貝爾獎設立以來,第一個在十年內三次在不同領域獲獎的科學家,即使給予她再多的讚譽都不為過。
不過神奇的是,她竟然是一個中國人。
暫且不提她為什麼會選擇使用這樣一個平凡的英文名來發表各項論文,單單這個中國人的身份,就為她招來了無盡的質疑和詆毀。
沒有科學家願意相信她這樣一個相當年輕的後輩可以在十年內從無到有在三個不同領域取得如此跨越性的成果,即使說後面兩項成果她更多是一個領導者。
比較普遍的質疑是她不過是中國政府製造的一個花瓶,將一個或者幾個龐大科研組織的成果加在她的身上,以適應諾貝獎不授予群體的傳統,為大規模的政府行為研究贏取國際上的榮譽。
她對其的回應是,不回應。
這位科學家成名之後並未深居簡出,而是頻繁地參加各項國際上的會議,用她無可挑剔的才學和素養,無聲駁斥了所有的陰謀論。
原本她將會成為所有中國人新一代的全民偶像,因為她在求學時期從未出國深造,換言之是土生土長的國產天才,這在中國發展的關口,極大振奮了所有人的信心。
但是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牛頓晚年沉迷於神學,尋找最初推動力的寄託最終科學上一事無成。愛因斯坦在統一場上殫精竭慮,但是最終也沒有作出系統的理論。
這位本來應該和他們同樣偉大的天才,卻在贏得了無上的榮譽之後,轉而開始投入一項虛無縹緲的理論研究中。
其名為時間旅行。
四少年與尾行
「北欒老師,你相信瓊·史密斯嗎?」雋生問北欒。
他此時正在北欒老師的辦公室里,抱著厚厚的物理作業,在將作業本放在桌上的時候,神使鬼差的,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北欒老師就是北欒老師,她並不十分漂亮,但是勝在線條柔和,溫柔知性,再加上保養很好的皮膚和依舊苗條柔美的身段,看起來就像是二十多歲的姑娘。
但是她在第一次上課時,就公開了自己的年齡,好像在她看來這並不是女性的隱私一樣。
此時的北欒老師,正在用白色的馬克杯喝著濃郁的黑咖啡,在咖啡的香氣纏繞中她放下杯子,笑了笑:
「我相信啊!」
她的回答輕鬆而草率。
「可是時間旅行有那麼多不可解決的悖論,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啊!」雋生有些激動。
他一直都很欽佩那個在三大領域都有著傑出建樹的科學家,可是自從她轉入時間旅行的研究後,再無可觀建樹,這讓雋生很痛心。
「老師為什麼相信啊。」
「因為女性總是偏於感性啊。」北欒老師重新拿起馬克杯,小巧的鼻翼扇動,深吸了一口咖啡的芬芳,然後微笑:「願意相信一些更美好的東西。」
北欒是雋生的初三物理老師,半路出家,執教三年,雖然教學成績優異,但是因為風評不好,資歷太淺,評優職稱的事提過幾次都被很快刷了下來,但是她也不見沮喪,下次評優時還是早早準備好簡介,排前幾個交上去。
但是除此之外,我行我素,一切照舊。
所謂風評不好,其實就是私生活有染的代名詞。
北欒,女,三十五歲,未婚。
雋生曾多次聽過同學提及看到不同的男人和北欒老師有說有笑進了她的出租屋,一呆往往就是幾個小時。也有人信誓旦旦地指證北欒老師和學校里幾個青年教師之間不清不白。
更有謠言說,之所以北欒老師的職稱評不上,就是因為她拒絕了某位相關領導。
這些流言在學校里已經是接近公開的秘密,北欒也一定聽到過,但是還是那句話——依然我行我素,一切照舊。
雋生並不相信這些,儘管他親眼看過一個陌生的男人和北欒老師一起笑著進了她的出租屋,第二天早上才見出來。原本這一切都會這樣平靜的進行下去,雋生帶著他的秘密升學,逐漸忘掉自己年少時迷戀過的那個奇怪的物理老師,遇到下一個陳雯雯,然後她相愛結婚。
但是因為陳雯雯,一切都不一樣了。
陳雯雯道破了他的秘密,但這並不是關鍵。
關鍵是陳雯雯跟蹤他。
那麼,雋生為什麼就不能跟蹤北欒老師,來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所以那一天,他早早便結束了功課,鎖上門,小心地貓在被欒老師的辦公室外,看著北欒老師走出來在學校的超市里買了一盒綠茶和一罐咖啡,便徑直回到了她的出租屋中。
雋生自然不能跟著北欒老師進去,但是跳過柵欄,在小花園那處茂密的灌木叢里,藏著一扇可以看到屋內情況的窗戶。
但是,窗戶後卻有一道厚厚的毛絨帷幕,將屋裡的一切遮蓋地嚴嚴實實。
原本假如事情這樣進展,這場跟蹤便宣告結束了,但是命運總喜歡開一些惡趣味的玩笑。
窗戶沒鎖!
或許只是開窗換氣之後的一次小小的疏忽,但是卻為雋生留下了一線生機。
雋生試了試窗戶,感覺並不生澀,推動起來不會發出太大聲音,於是他便小心的拉開一道縫隙,伸手便能觸到那道毛絨帷幕。
但是手伸到一半,雋生突然停住了,他環視四周,身邊是茂密的灌木,夕陽的晚照透過灌木的縫隙打在他的身上,光線並不好。
但是看帷幕里透出的顏色,裡面顯然沒開燈。
他小心地脫下外套,仔細地自己嚴嚴實實罩起來,確認沒有一絲光之後,他才試探著拉開了帷幕的一角。
他看到了北欒老師。
一如他所料,屋裡很暗,只鋪了一張厚厚的軟墊,墊子四角點著三根冷火蠟燭,光幽幽的。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宗教氣氛,北欒老師就盤坐在軟墊的中央,閉目,打坐,冥想。
雋生有點不敢相信,一個教著物理崇尚科學的正牌教師,竟然會獨自在家進行這種詭異的宗教儀式。
哪怕是獨自一人。
正在這時,北欒睜開了眼睛。
屋裡很暗,她也沒有察覺到有一雙窺探的眼睛。
她只是像往常一樣,雙手伸向腦後,解下了那個淡紫色的發卡,一頭烏黑的長髮有如瀑布般傾瀉。
然後她將發卡放在一邊,站了起來,雋生並不知道她想要做些什麼,但是也不敢動。
北欒細如筍尖的十指伸向胸前,一顆一顆解開了她天藍色教師外套的扣子,黑色的蕾絲文胸跳了出來,可以看到一抹細膩深邃的白。
雋生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他知道自己或許不應該來到這裡,但是這個時候他明明很想離開,但是身體卻紋絲挪不動。
北欒脫下外套,然後背轉身去,雙手在胸前一扭,便聽到一聲輕微的金屬摩擦聲,黑色的文胸被放在了藍色的外套上。
但是還沒有結束,她背對著雋生,雙手打開了裙子的扣帶,深藍色的布質百褶裙被緩緩褪下,就好像是天鵝在一點點舒展羽毛。
北欒的動作很慢,一舉一動都似乎在強調一種靜謐的美感。
她並未試圖對任何人進行這種表演,她進行地像是一場儀式,帶著一點宗教的意味,寧靜,但不色情。
不過在旁觀人的眼中,這一切卻帶著難以抗拒的誘惑意味。
她的身材很好,留給雋生的背影是兩條柔和的曲線,蝴蝶骨清晰纖薄,纖長的脊柱溝光滑瑩潤,沒有一絲贅肉,只有細膩白嫩有若牛乳的肌膚。
沒有人會相信她已經三十五歲了。
她脫下了身上的最後一件衣物,最後才選擇褪下光滑的黑色絲襪。
就好像是為上好的蔥白剝去那層薄如蟬翼的蔥衣,黑色的絲襪一點點褪去,白如玉色的肌膚一點點向下蔓延。
雋生一時看呆了,罩在頭上的外衣輕輕滑落。
夕陽淡紅色的光透過了那一道小小的縫隙,在無數灰塵的纏繞下,安靜打在了北欒的腦後。
北欒輕輕回頭,想逃但是手足無措的雋生僵在那裡一步都走不出。
「雋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