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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鷹失魂落魄,仿佛與親近之人拔刀相向一般,痛苦萬分,毒蛇群一分為二,包圍著她,剩下的則沖向輕歌。
輕歌拔出明王刀,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兇悍,只見她將漆黑沉重的明王刀給丟了出去,明王刀表面泛起靈氣光弧,以驚人速度衝出,撕裂開長空,朝毒蛇們直劈而去。
一路而下,沿著毒蛇七寸,斬斷了數十條,之後盤旋蜿蜒,轉了個圈兒,展開單方面的屠殺,全攻七寸。
輕歌負手而立,以精神力操控明王刀,血腥的味道流動在半空,那樣濃重,距離此處較近的一個丫鬟,有些受不了,手撐在長廊欄杆上乾嘔。
直到所有毒蛇,一瞬之間全部斃命,才調轉回頭,朝輕歌飛去。
輕歌伸出手,一把攥住明王刀的刀柄,接過殷涼剎遞過來的帕子,擦拭著刀上的血跡。
她收起明王刀,把帕子還給殷涼剎,抬起修長的腿,往前走去,在北鷹身旁停下。
北鷹雙眼呆滯,意識渙散,地上全是蛇的殘肢斷骸,粘稠鮮血以及那觸目驚心的毒液。
「韋家村的人,已經死了,不是嗎?」輕歌淡淡道。
一句話,激起萬層濤浪,她猛地抬頭,朝輕歌看去,雙瞳驟然緊縮,手掌也死攥著。
輕歌玉手輕抬,月炎火噴薄而出,熊熊大火,將關於毒蛇的一切燒毀。
輕歌眸光漸寒,她朝前走去,慢步於大火中央,毒蛇的殘骸,濃稠的血,將她的背影襯得雍容殘酷,金色的華服,火中飛騰的龍鳳,那高高束起的鸞鳳髻,整整齊齊,一絲不亂的緊繃著,斜插一根牡丹金簪,熠熠生輝,灼灼其華。
一面走,一面對精神世界裡的魘道:「看來,如我所料,這些毒蛇,果然與韋家村有關係,只是,毒蛇們原先對人類沒有敵意,甚至待我友好,今日為何會失控?」
「這個的確有些怪異。」魘道。
輕歌抿緊薄唇,若有所思。
北鷹蹲在地上,沒有站起。
周圍的人,全都從她身邊路過,跟上輕歌。
殷涼剎頻頻回頭,複雜的看著北鷹和她身旁的男子。
梁浮站在北鷹身側,把北鷹扶了起來,「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必了,走吧。」北鷹看了眼僅剩的火苗,道。
梁浮抿了抿唇,而後與她一同往前走。
輕歌等人走後,一個黑衣人,閃了出去,直奔郊外的大院,秦魁所在之地。
院內,秦魁正在為皇極天焱發愁。
黑衣人閃了過來,跪在秦魁身邊,道:「秦長老,劉府舊宅里養的毒蛇,突然失控,直奔夜輕歌,似是有夜輕歌之間,有著深仇大恨。」
「那些蛇失控了?」秦魁皺了皺眉,而後虛眯起右眼,「夜輕歌?會是你嗎?搶我千枝蓮的人。」
秦魁身後,只站著一個男人,便是那二劍靈師之一的修煉者,其他包括陳琳在內的二劍靈師,則去調查皇極天焱了。
男人道:「長老,那晚的女子,是一劍靈師,夜輕歌只不過是個先天十三重,她就算再有天賦,怕也不可能在兩年之內突破到靈師吧?」
「你忘了,那女子,是臨時突破的。」秦魁眼神陰冷,嗓音冰寒,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夜輕歌何德何能,有什麼本事,敢在戰鬥之時突破靈師?何況,那日女子的招數,一看便是出自大家,才突破靈師,就敢在六位二劍靈師的圍剿下殺出重圍,不僅如此,還」男人看了看秦魁,咽了咽口水,道:「還殺了小倩。」
他著實不敢當秦魁面說那女子毀了秦魁的一隻眼睛,還扒了他一塊肉。
男人又道:「夜輕歌不過出自夜家,小地方的人,能有這樣的實力?她就算當上四國王,也不過是僥倖而已,仗著有個爺爺夜青天,又因有著夜驚風的舊部屠殺軍。」
言語間,滿是不屑輕蔑。
一介女流,能有多大本事?
秦魁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也是,可能是老夫多想了,不過」
秦魁抬頭,看了看漸漸暗下的天色,右瞳閃過精銳,「快了,等天完全暗下去,老夫定能揪出那人,要她死!」
「長老英明。」
男人道。
秦魁起身,朝外走去,男人頗為不解,「長老這是?」
秦魁頓住步伐,回頭,道:「收拾收拾,去劉府新宅,劉坤設宴,如此熱鬧,老夫怎能不去?」
「是。」男人當即退下。
不一會兒,男人拿了件禦寒的狐裘和眼罩,遞給秦魁,又準備好馬車。
秦魁披著狐裘,將左眼上的紗布摘掉,露出血肉模糊的眼睛,讓人看得心裡直發怵,男人為秦魁戴上黑布眼罩,不再那麼可怕。
兩人院外走去,坐上馬車。
馬車軲轆朝劉府新宅駛去,也就在此時,玄月關內,東街三十二巷,中部一戶人家的大門被人踹開。
陳琳盛氣凌人地走了進去,身後是另外兩個二劍靈師的男人,他們身材魁梧,氣勢凜然。
屋內的劉英俊,正與妻子吃著晚飯,聽得外面的聲音,心裡跳動了下,眼中閃過一道睿光,隨之站了起來,戒備的看著來人。
「誰是劉英俊?」陳琳冷聲問。
她的左手小拇指被軟布包著,略顯臃腫。
「我,我是。」劉英俊擋在前面,妻子惶恐的看著來人。
陳琳看著劉英俊,而後掏出錦囊,朝桌上摔去,錦囊裡面的石子,掉了出來,還有幾顆,摔在了地上。
陳琳質問:「這石頭,可是你賣的?」
說話時,陳琳眼神犀利的觀察著劉英俊。
劉英俊蹲下身,似是要撿起石頭看個究竟,陳琳目光跳動,而後她迅速出劍,阻止了劉英俊。
劉英俊轉頭,不解的看著陳琳。
陳琳身後的一個男人,道:「石頭有毒,仔細些。」
劉英俊嚇一跳,猛地把手縮了回來,「我做的石頭,怎麼可能有毒?」
陳琳端詳了一番劉英俊,而後挑了挑眉。
她本是想試探劉英俊與那背後之人是不是一夥的,如今看來,倒是她多慮。
如是一夥,怎會不知石頭含毒?
「那這石頭就是你的了?」陳琳問。
「當然,除了我,誰有這樣巧奪天工出神入化的手藝?」劉英俊一臉傲嬌。
啪——
一把劍,橫在了劉英俊脖頸上。
陳琳手執長劍,問:「想活命的話,就告訴我,是誰把這石子給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