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寶六載四月,西域,蔥嶺(現帕米爾高原)。
夕陽晚照,金色的餘輝灑向大地,把大地染成一片金色,氣勢磅礴的蔥嶺披上一層黃金衣衫,就象一條金色的巨龍,欲要破空飛去。
「呼!」
李昌國一米八六的個頭,極是壯碩,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站在一座山峰上,刀削般的剛毅臉龐上透著一股輕鬆,回首望著蔥嶺的崇山峻岭,不由得長舒一口氣:「總算走出來了!這個見鬼的地方!」
李昌國是現代人,在一次旅遊途中發生意外,成了穿越家族中的一員。他的運氣實在不好,竟然穿越到了不見人煙的蔥嶺中。
蔥嶺,現在的帕米爾高原,「帕米爾」的意思就是世界屋脊。在蔥嶺的崇山峻岭中只有參天古樹、成群的野獸,哪裡能見到人影?
回想這半個月的與世隔絕生活,李昌國是不堪回首。
「啊!」
李昌國仰首向天,發出一聲驚天的咆哮,穿越的失落、在蔥嶺崇山峻岭中聚積的鬱悶情緒悉數發泄個乾淨,心胸一暢,感覺好受多了。
放眼一望,到處都是高聳的山峰,在蔥嶺除了山還是山。前面一座山峰綠草如茵,古樹參天,充滿勃勃生機。聳立著一座戍堡,戍堡透出一股大氣。
「這是大唐的氣象!」
打量著這座戍堡,李昌國不由得很是感慨。在崇山峻岭中,李昌國遇到幾個獵戶,知道他來了唐朝天寶六載。
唐朝是中國歷史上的夢幻王朝,文治燦爛,武功赫赫,氣象萬千,一事一物無不是透著大唐的磅薄氣勢,哪怕是一座小小的戍堡也不例外。
「就這裡了!」
李昌國快步而去,直奔戍堡。下了山峰,再順著山坡向上攀登。
有道是「望山跑死馬」,李昌國所立之處離戍堡看上去沒有多遠,實際上路途不短,李昌國用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到達。
戍堡前有兩座瞭望塔,有一什,共計十個戍卒,在瞭望塔上當值,一見李昌國過來,忙喝阻:「站住!你是什麼人?這裡是大唐的戍堡,等閒人等不得靠近!」
戍卒的喝斥聲很大,李昌國聽在耳里,卻是倍覺親切。來到唐朝半個月了,天天在蔥嶺的崇山峻林里打轉,就連獵戶也沒有遇到幾個,乍見唐軍戍卒,跟見到親人似的,倍覺親切。
李昌國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上前,抱拳見禮,道:「這位大哥,在下是遼東人士,前來投軍,還請大哥行個方便。」
「遼東人?」
幾個戍卒一臉的訝然,睜大眼睛把李昌國仔仔細細的瞧個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李昌國本就是東北人,也就是古代說的遼東,這番說話沒有絲毫破綻。
李昌國這是不得不如此說,他總不能說我是穿越者。真要那樣說出來了,誰會信?一定會把他當作得了失心瘋。
這是善意的欺騙,不得不為。
「投軍的地兒多了呢,你為何前來西域?」
什長鄭大仕眉頭一掀,沖李昌國問道。
「這位大哥,你是知道的,大唐武功赫赫,橫掃天下,滅國數十。到如今,大唐的敵國滅得差不多了,除了西域還有敵國,別的地兒已經沒有敵國了,我不前來西域從軍,還能去哪裡?」李昌國早就想好了說詞。
唐朝武功赫赫,滅國數十,突厥、吐谷渾、高麗、契丹這些敵人先後為唐朝所滅。到眼下,唐朝的主要敵人是西域的大食,其次才是青藏高原的吐蕃。是以,在這一時期,但凡好男兒願灑熱血於西域。
著名的邊塞詩人高適、岑參就是因此而入西域,報效朝廷。
李昌國這番話正是當時唐朝熱血男兒的心聲,鄭大仕,還有幾個戍卒對李昌國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臉上帶著笑容,親切的道:「兄弟,好樣的!」大拇指一豎,讚不絕口。
從遼東不遠萬里來到西域投軍,這份堅毅誰都服氣。
「大唐好男兒,當馬革裹屍!」李昌國接著振奮異常的道,具有催人奮進的力量!
「好!說得好!」這話說到鄭大仕他們心坎上了,對李昌國是刮目相看,齊聲讚嘆。
「兄弟,你請隨我來!」鄭大仕對李昌國異常敬重,居然用了一個「請」字。
快步從瞭望塔上下來,沖李昌國抱拳行禮,道:「我是鄭大仕,是什長。我鄭大仕佩服的就是好男兒,你可以叫我大哥!我們這就去見火長。」
按照唐軍的編制,十人為一什,設什長一人;五什為一火,設火長一人。象這樣的戍堡,一般是派一火人駐守,火長是這裡最大的官了。
「謝鄭大哥!」
李昌國致謝,隨著鄭大仕朝戍堡走去。
李昌國打量這個鄭大仕,只見他身材高大,極是精悍,身穿鎖甲,腰懸橫刀,背負弓箭,很是威風。
「兄弟,我給你透個底,我們這裡缺個什長。我瞧兄弟你身材壯實,走路剛勁有力,自成尺度,必是有一身好武藝,等會見到火長時,好好露一手。」鄭大仕對李昌國極是欣賞,竟然透露內幕了。
「什長?」李昌國眉頭一掀,暗自決定,一定要把這什長弄到手。
李昌國之所以選擇在這裡從軍,那是因為他知道,一場在唐朝歷史上,在中歷史上極具影響力的遠征就要開始了。若是在這裡從軍,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一定會隨軍出征,建立軍功就不是問題了。
唐朝重視武功,若是立下軍功,升遷不是任何問題。更進一步,就是出將入相也不是問題,象李靖、徐懋功、裴行儉、李道宗、蘇定方、張說這些人,無一不是建立了軍功,進而入朝為相。
對於自幼練習武藝的李昌國來說,投入軍中,建立軍功,積功升遷是一條不錯的道路。更何況,即將到來的遠征就是積累軍功的良機,絕不容錯過!
什長相當於現在的班長,雖然官小職卑,卻是不錯的開端,一定要把握住。
「謝鄭大哥!」李昌國很是真誠的道謝。
若不是鄭大仕看李昌國特別順眼的話,絕對不會把這種內幕說給李昌國知曉。
很快就來到戍堡里,只見戍卒正圍著火長康德在閒聊。眼下已是傍晚時分,沒什麼事,累了一天,聊聊很正常。
康德身材高大,很是威猛,一身的驃悍之氣,一瞧便知是在生死之間歷練出來的。他並未穿戴裝備,而是一襲便服,幞頭、袍衫、靴子,看上去頗有幾分灑脫。
鄭大仕快步上前,向康德稟報。聽鄭大仕說完,康德把李昌國上上下下的瞧了個遍,然後沖正在閒聊的戍卒道:「弟兄們,這個小子要投入我們戍堡,誰去考較考較?」
「我來!」
「我來!」
他的話剛落音,就是一片叫嚷聲響起,不少五大三粗的戍卒站起身,打量著李昌國,就象貓在打量老鼠似的,充滿著不屑。
這些戍卒個個精悍過人,威猛氣息透體而出,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在生死間打過滾的人,他們肯定殺過人,砍個頭顱的。雖然李昌國身材高大,氣勢不凡,站在那裡,如同岳峙淵停,也是嚇不住這幫狠人。
「小子!」康德轉頭沖李昌國道:「大唐軍中不收酒囊飯袋,你若要投入軍中,必得經過我們考較,若你沒膽,管你一晚飯,明兒趕早離開便是。」
「誰是酒囊飯袋,比劃比劃就知道了。」李昌國雲淡風輕的道。
「瞧你這樣子,個頭壯實,走起路來極有尺度,武藝沒少練吧?」康德撇撇嘴,道:「就憑這點,你莫想在軍中出頭。我們誰個不是少習武藝,幼便弓馬?」
唐朝尚武,習武之風極盛,「書生猶帶劍」,就是書生也以帶劍為榮,象詩仙李白更是以「十五好劍術」、「劍術自通達」而自豪。就連李白這樣的大文豪都不例外,由此可見唐朝的習武之風是如何的盛行了。
正是因為武風極盛,唐人自幼練習武藝,精於騎射。有此堅實的基礎,這是唐軍能橫掃天下,席捲萬邦,滅國數十的重要原因。
「我今年二十一,我瞧你們年紀都比我大,練武的時間比我長!有道是,武道無先後,達者為師!」
李昌國的聲調並不高,卻是一股傲然之意表露無疑。
「狂妄!」
一片喝斥聲響起,一個戍卒再也忍不住了,快步過來,往李昌國面前一站,冷笑道:「小子,念你年幼無知,趕緊道歉,然後爬出去!」
「出手吧!讓你先!」李昌國右手食指朝他一勾,不以為意的道。
「我要打斷你的骨頭,要你知道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戍卒指節一捏,發出一陣啪啪聲,雙拳一握,手臂上的青筋怒突,好似老樹虬枝,極是駭人。
李昌國一副古井不波樣兒,好象壓根就沒有看見這個戍卒似的。
「呼!」
戍卒狠狠一拳砸來,帶起尖銳的勁風,醋缽大的拳頭好象炮彈一般捶來,極具威勢。
李昌國右手閃電般伸出,抓住他的拳頭,臉上帶著笑容,為他鼓勁:「再用點力!力道不足!沒吃晚飯吧?」
「你……」這個戍卒只覺他的拳頭好似陷進了鐵鉗一般,無論他如何使力,都不能撼動分亳。
「這是真的麼?」
「我有沒有看錯?」
「好大的力氣!」
康德他們的眼睛猛的瞪圓了,死盯著李昌國。
李昌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好整以暇,沖康德笑道:「火長,我若是勝了,能不能做什長?」
「什長?」康德一愣,隨即道:「只要你能勝,莫要說小小的什長,就是我這火長讓與你也無不可。」
「那就好!」李昌國右手一震,這個戍卒好象給繩子拉著似的,直朝後漂移,轉瞬間就到了兩丈外,兀自沒有停下來。
兩個戍卒忙扶他一把,卻是一股大力撞來,帶著這兩個戍卒一道向後漂移,直到三丈外方才摔倒在地上。三人好象給巨錘撞中胸膛似的,臉紅脖子粗,氣都喘不過來。
這是李昌國手下留情,若是李昌國全力出手,那三個戍卒已經全廢了。
「還有誰?」李昌國下巴兒一揚,頗有些挑釁的道。
一陣沉默,一眾士戍卒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不敢上前挑戰。
他們少習武藝,身手了得,眼光更是了得,非常清楚,不會有人是李昌國的對手。
「你勝了!」康德微一沉吟,道:「以你的身手,自是做得什長。可是,我有一個疑問,你如此高明的身手,就是去疏勒軍府投軍,不要說小小的什長,就是火長、隊正也不在話下,你為何不去疏勒,而是來到這裡,要投入我們戍堡?」
疏勒離這裡不遠,不過半天之程,正是投軍的好去處。可以想得到,以李昌國的高明身手,去疏勒投軍,比起在戍堡從軍強得太多了。
李昌國也想過去疏勒從軍,可是,有一點限制了他,那就是要查驗籍貫,他是穿越人士,哪有籍貫。在戍堡從軍就沒有這種顧慮了,只要找個合適的籍口就能矇混過關。
「稟火長,在疏勒從軍哪有在這裡好呢?我來到西域不就是為了建功立業,報效朝廷麼?我們扼守在小勃律的咽喉上,小勃律還不任由我們宰割?」李昌國能說會道,盡揀康德愛聽的說。
果然,康德大喜,重重點頭,讚賞有嘉:「兄弟,你果是不凡,能有如此眼光!我們這裡扼在小勃律進入疏勒的必經之地上,小勃律要進入疏勒,先得過我們這一關!從眼下起,你就是什長了!費雷、劉浩、郭明、趙銘,你們的什長到了,還不恭迎?」
「恭迎什長!」
費雷、劉浩、郭明、趙銘這些戍卒快步上前,沖李昌國見禮,非常恭敬。
「費雷!」康德瞄著費雷,道:「我原本想把這什長給你做,你可有異議?」
「呵呵!」費雷笑呵呵的,好象叫化子撿到元寶似的,笑得特別開心:「火長,您莫要擔心,我自當聽從李什長的號令!火長,您可知我在想什麼呢?我在想,我賺了,跟著如此英雄了得的什長,我還愁沒軍功?還愁不能升遷?」
這話說到劉浩、郭明、趙銘他們心裡去了,不住點頭,大是贊成。
「火長,我也願在李什長部下做戍卒!」鄭大仕很是艷慕。
象李昌國這樣身手了得的人不多,跟他著,誰會愁沒有軍功?誰會愁沒有美好的前程?不僅鄭大仕有這樣的想法,就是其餘三個什長也是一臉的艷慕。
「費雷,你能如此想就好!李什長,走,去選武器!」康德親熱的執著李昌國的手,在前面帶路。
「走!」李昌國已經成了戍堡的焦點,一舉一動無不是牽動著戍卒的神經,戍卒們快步跟上。
這個戍堡雖小,卻是地位重要,是扼守小勃律進犯的重地,在這裡貯存有不少兵器。李昌國挑了一把六石硬弓,一桿二十斤重的長槍。
六石硬弓是唐軍中最硬的弓了,當李昌國拉開六石硬弓時,一片尖叫聲響起,戍卒們既是震驚,又是欽佩。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槍太輕了,不過二十斤。這已經是戍堡里最重的槍了,李昌國只能先用著,等有空去疏勒打造一桿趁手的長槍。
另外就是唐軍的基本裝備橫刀和鎖甲。
橫刀直線型的刀身,優美流暢,給人一種美的享受。長約三尺,寬約五厘米,刀光閃閃,極是鋒利。
橫刀與漢朝的環首刀齊名,是中國歷史上最富盛名的兩種戰刀之一。唐軍席捲天下,橫掃萬邦,滅國數十,橫刀功不可沒!
鎖甲也是唐軍的制式裝備,是唐十三鎧之一,大量裝備唐軍。是用鐵絲編織甲葉而成,甲葉明光閃亮,看上去極是美觀,很是舒適。
當天晚上,戍堡里歡聲笑語,喜氣洋洋,歡迎李昌國的到來。
李昌國沒有架子,平易近人,與一眾戍卒打成一片,深得戍卒的喜愛,戍卒對他的好感刷刷急劇提升,李昌國真正的融入到這個大家庭中了。
在歡慶之餘,康德給李昌國介紹軍規,以及守衛戍堡的要領。
次曰,李昌國早早起床,在校場裡練習武藝,先是練的槍術。
長槍如同長在他的手臂上似的,李昌國使將起來靈活異常,變化多端,動若雷霆,勢如游龍,氣勢磅礴。
扎、攔、披、崩、掃、點、挑、劈、撥、架、絞、纏、刺……各種要訣一一使來,一套非同凡響的槍術在他手裡得到完美的演繹:靈動如同靈貓捕鼠,扎時如同旋轉乾坤,刺時如同蛟龍出海,點如蜻蜓戲水,崩如巨斧開山……
李昌國出身於武術世家,自小練得一身好武藝,槍術更是他的必修課,一桿槍使將起來得心應手,圓轉如意。
這槍術源自武當,出自武當秘笈。當然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所謂秘笈,而是武當的不傳之秘。記載槍術的秘笈完全有資格成為故宮的珍品,這是他的祖上傳下來的。
他的祖上出過一位武術宗師,差點當上武當掌門,若不是在比武定奪掌門之位時以一招惜敗的話。
「呼呼呼!」
使得姓起,一桿槍如同風火輪,風聲大起。
練完槍術,再練箭術。十八般武藝,各有所長,箭術對練武大有好處,李昌國自小練得一身不錯的箭術,具有百步穿楊的本領。
「砰!砰!砰!」
三聲入靶的沉悶聲響起,三枝勁矢貫穿靶心,呈品字形。
康德他們看著李昌國練武,個個呆若木雞!
啥叫高手?這就是高手!
李昌國昨曰初來乍到,他們起初瞧不起,眼下方才知道,昨曰李昌國只不過展露他高強武藝的冰山一角罷了。
康德更是慶幸,自己竟然揀到寶了,麾下有如此了得的高手,不由得挺起了胸膛:「這升官是鐵定了!」
練完武藝,費雷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還有幾張胡餅過來,笑呵呵的放下,提醒一句:「什長,您的早點。快些吃,今兒是我們當值!」
李昌國一瞧,肉湯上浮著一層油花兒,清香撲鼻,李昌國一吸溜鼻子,馨香鑽入鼻孔,再順著食道進入胃裡,勾動一陣飢火,食慾大動。
胡餅鬆軟可口,就著肉湯吃起來,非常享受。一通吃喝,竟然吃出一頭細汗。
剛把碗放下,郭明捧著一副盔甲進來,笑道:「什長,您的盔甲。」
唐朝以武立國,軍中尊重強者,李昌國這樣的強者更是軍中的明星,雖然他到來不過一天,他手下的戍卒對他是敬重有加,一人一件,就把整個事情辦得周周到到。
「幫我穿戴。」盔甲穿戴比較麻煩,一個人不太好穿戴。
郭明拿起盔甲,幫李昌國穿戴起來。穿上鎖甲,挎上橫刀,背負硬弓勁矢,李昌國平添幾分威風。
「威風!威風!可惜不是明光鎧!」郭明一陣打量,有點小遺憾。
明光鎧是「唐十三鎧」之首,是當時世界上的頂級鎧甲,是唐朝獨步世界的鎧甲。
其製造難度大,技術含量高,能製造明光鎧這類頂級鎧甲的,放眼全球,只有唐朝。就是唐朝的勁敵,大食(阿拉伯帝國)也沒有這樣的技術。
明光鎧的防護力極強,「勁矢不能透」,對人的保護是全方位的,除了一雙眼睛、手露在外面,其餘部位都在明光鎧的保護中。可以想一下,穿上明光鎧整個人就成了一頭鋼鐵怪獸,那種防護力不需要想的,可以在戰場上橫衝直闖。
因其護心鏡打磨得極為光滑,閃閃發光,故名明光鎧。
遺憾的是,明光鎧製作不易,只有軍校或者唐朝精銳中的精銳才能擁有一套明光鎧,在這小小的戍堡,不可能有明光鎧存在。
「走嘍!」李昌國招呼一聲,率先出了戍堡,費雷他們緊隨著他出來,個個盔明甲亮,威武不凡。
新書上傳,求收藏、推薦、點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