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聽後點點頭,無論郭翀到底是如何想的,朱標都很喜歡他這個選擇,他雖然是狀元,這一路也有些功勞,但在京也最多給個六部從五品的員外郎。
但是外放當個知州或是一府的同知也夠了,等過兩年無論是轉正為知府,還是進京認郎中都可以。這還是看他狀元的身份,加上朱標欽命,否則可沒有這麼好的起點。
朱標想了想說道:「新科進士這一路都是你帶的,想必其為人如何,辦事之能力是否可行都應該心中有數了,回去擇其優秀者五十人上報其名姓給我。」
郭翀領命而去,朱標看著他的背影,心想能力見過了,看看此人的氣度吧。這軍中全是朱標的眼線,能有什麼瞞得過他,這新科進士中誰是是人才誰是草包,他一清二楚,他們之間的矛盾亦是如此。
自古文人相輕,他們之間互相看不慣多了去了,郭翀李進之間就頗有矛盾,吳伯宗又看不上張帆,下面的就更亂了,不過有朱標鎮著,還沒人敢耽誤公事。
朱標不在乎他們互相爭鬥,若這幾個人都親如兄弟才是壞事,要是那樣朱標就得親手往裡面放一條鲶魚了,以此來刺激刺激他們。
政見不同還是有私仇無所謂,但是公事必須辦的妥當,若事一方做事另一方就搗亂,為了反對而反對,那也是朱標不允許的。
劉瑾在一旁說道:「爺,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朱標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轉頭往營帳內走去,稍稍洗漱之後就睡下了,往後幾天朱標親自監工,十餘萬的青壯做什麼都是極快的,房屋都鞏固好了,村口的耕地也梳理一遍。
朱標留下五萬青壯開荒,其他人都去幫忙建造縣城,說是縣城,其實現在建的就是大些的村子,等熬過今年朝廷再派官員發展才能成為縣城,朱標不過是打個底子,朱樉和朱棣也快到了,必須加快速度建造棲身之地了。
朱標又下令鳳陽府徵兆勞役,附近的河道也得梳理一遍,還得引流一些以灌溉農田,秋收已經過去了,百姓正好都沒有什麼事情,聽說是太子殿下在這,而且供飯還有工錢,都來報名了。
鳳陽畢竟是帝鄉,當地百姓也引以為豪,他們對朝廷對朱標有著極高的信任,畢竟是鄉黨,朱標也親自見一些村老,雖然跟朱元璋不是一個村的,但到底是長者,朱標也不會吝嗇,自然是哄的他們高高興興的。
但凡家中有六十以上的老者朱標都送去了一頭羊,對自家父皇曾經住過的村子更是格外給予了照顧,這些事情對朱標來說都是小事。
一天夜裡朱標被劉瑾輕聲叫醒,朱標瞬間恢復了清醒,他知道劉瑾不會輕易打擾他休息,劉瑾扶著他坐起輕聲說道:「毛驤深夜而來求見殿下。」
朱標說道:「叫他進來吧,對了今夜是誰值守?」
劉瑾趕忙說道:「是常世子,現在也在門外等著。」
「都叫進來」
劉瑾快步出去了,朱標坐在床榻之上,不一會兒毛驤和常茂走了進來,看見朱標後趕忙行禮:「深夜打擾殿下休息,臣萬死。」
朱標揮手說道:「好了,你深夜而來有何要事,難道京城出了什麼變故?」
毛驤趕忙回道:「京中無事,臣是奉了聖上之命特來給殿下送來此物。」
說完毛驤就從背後的包袱中小心的取出了一個朱標熟悉的木盒,毛驤把木盒高舉過頭頂,恭敬的跪在地上。
常茂暗叫倒霉,這件事一看就不是小事,聖上賜下什麼東西不能光明正大,居然還需要親軍都尉府的毛驤深夜來送,不過一想到自己跟殿下的關係安心不少,跟劉瑾一起垂著頭屏氣斂息。
朱標走上前拿過那個木盒,轉身放在床榻上,打開之後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就是自己曾經在自己父皇書房見過的傳國玉璽。
後面的三人都低著頭,常茂和劉瑾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毛驤作為運送者自然清楚這是什麼,不過也不敢多看一眼。
朱標皺眉收好,看向毛驤問道:「我父皇是如何交待的?」
毛驤恭聲回道:「聖上只是吩咐務必要親手教到太子殿下的手中,然後聽從您的吩咐。」
朱標也大概猜到了自己父皇的心思,傳國玉璽既然得到了自然是要拿出來用的,不過總的有個得到的過程,總不能說是從衍聖公手裡偷來的。
若是由臣下當作祥瑞獻上也可以,但這等大功得如何封賞,封個國公都算小了,朱元璋估計捨不得,要不就是朱元璋給自己製造一個祥瑞也可以,表示自己是天命所歸。
朱標原本以為自己父皇就是如此打算的,畢竟他內心深處掩藏的那些許自卑完全可以用這個來磨滅,一個開國皇帝得到傳自秦始皇帝的傳國玉璽,足以讓天下人拜服,再無人可質疑其出身。
但沒想到,朱元璋依舊是選擇把這天命所歸的殊榮交給自己的太子,朱標心緒又些波動,舔犢情深,何以為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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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之中,御書房的大門打開,朱元璋龍行虎步的從里邁出,門口的太監宮女都深深的跪伏了下去,這位執掌天下的皇帝這個時候才結束他今天的公務。
朱元璋抬頭看了看夜空,一旁的太監躬身問道:「聖上,可要去坤寧宮休息?」
朱元璋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抬步往乾清宮走去,這個時辰了皇后早就睡下了,若是去了,皇后覺輕難免被吵醒。
走在路上,朱元璋吐出一口氣,只有把事情都處理完,他才能夠安心一些,否則無論做什麼都抑制不住的心慌意亂。
今日接到奏報,北方又有人造反,雖然不成氣候但還是讓他煩心不已,為何就不能好好過日子,非要與起兵造反呢,到底何時才能天下太平啊。
穿過御花園,朱元璋突然停在一棵樹旁邊,笑著拍了拍粗壯的樹幹問道:「你們知道這樹叫什麼嗎?」
後面的太監向前一步討好的笑著說道:「這是國安,是聖上跟太子殿下遊園的時候賜下的名字。」
朱元璋忍不住笑了幾聲,想兒子了,這兔崽子一去幾個月,也不知道抽空回京看一看,隨便找個理由就是,誰還敢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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