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當晚子時,廖星辰就盤坐在床上認真練了起來。練這功是有時間要求的,必須要在深夜子時,因為此時天地萬物靜籟,更容易吸收天地之精華。
但廖星辰每天上完課之後,都會準時去那個飯店做兩小時的洗碗工,賺點零花錢用。
幾天之後,廖星勤又來了,他不放心,問廖星辰每天堅持練功嗎?廖星辰說每天深夜子時準時練功,他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囑他一天都不可間斷。他還讓廖星辰鍛煉肌肉,儘快把胸肌和腹肌練出來。另外,他也讓廖星辰一定要學會說標準的普通話。
「哥啊,你怎麼又來給我安排任務了?」
「兄弟,你聽我的沒錯,只有這樣,你才有資格進入賺大錢的平台。」
廖星辰問他到底是什麼平台?廖星勤笑而不答,還挺神秘的。
堂兄比自己大好幾歲,從小就很疼自己,自己聽他的話也聽慣了,廖星辰將堂兄的叮囑記在心裡。除了每天深夜子時勤加練功,他還每天抽空做俯臥撐和仰臥起坐,到操場去玩單雙槓。
可普通話練起來就有些費勁了。廖星辰從小生活在農村,說的是一口地方話。中文系本就有普通話訓練,但大多訓練出來的都是不規範的半土半普,要想練出一口純正的普通話,就得自己加班加點。廖星辰每天中午犧牲午休時間,抱著字典在宿舍後邊的樹林裡抑揚頓挫。
這天晚上,在就寢之前,身為生活委員的廖星辰,又按時檢查男生宿舍,這是他每天都要履行的工作職責。
當走到一個宿舍門前的時候,他聽到裡邊傳出了不尋常的動靜,這動靜若有若無隱隱約約,裡邊夾雜著喘息聲和嬌yin聲。廖星辰頓時一愣,仔細一看,這間宿舍並不住人,而是堆放雜物的地方。可這裡邊怎麼會傳出這種動靜呢?
廖星辰猛地推開了房門,只見屋中一男一女正緊緊抱著啃在一起。廖星辰這一突然出現,把這一男一女嚇的夠嗆,瞬間就分開了,男的很是狼狽,女的面紅耳赤。
廖星辰待要出聲喝斥,卻愣住了。因為這男的是董大川,女的是王永紅。局面頓時尷尬難堪起來。廖星辰做夢也沒有想到董大川和王永紅什麼時候鼓搗在一起了,況且兩人都是班委成員,自己也不好說他們。
廖星辰正想轉身走開,董大川卻沖他發起火來:「土老帽,懂不懂規矩?進門之前,不知道敲門嗎?」
王永紅羞澀過後,緩過勁來,也沖廖星辰發火:「進門之前先敲門,這點起碼的素質也沒有嗎?」
廖星辰本想轉身走開,就當自己什麼也沒看見,這件事就過去了。沒想到這對狗男女竟然沖自己發起脾氣來。
廖星辰轉過身來,看著他們,道:「這個宿舍不住人,我這生活委員是在例行檢查,不住人的宿舍,還用得著敲門嗎?」
廖星辰這番話,將董大川和王永紅問了個啞口無言。
王永紅不再是羞得面紅耳赤,而是急的面紅耳赤了,她邁著急促的步子朝外就走,她很明智,現在這種時候,躲開是最佳的選擇。但她走到廖星辰身邊,卻忽地站住了,用陰險狠毒的目光看著廖星辰,一字一頓地道:「我和董大川都是班委委員,我們兩個在這裡研究班級工作。要是一旦有了關於我和他的閒話,那就是你廖星辰造成的。」說完之後,她這才咔咔地走出門去。
廖星辰看著王永紅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大學生談情說愛很正常,能有什麼閒話啊?老子也不是嚼舌頭的人。王永紅雖然個子較小,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精明勁,真應了中國那句古話,人矮智高。她這麼說,擺明了就是封廖星辰的嘴,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董大川在偷情。
董大川也走了過來,輕蔑地看著廖星辰,道:「你聽到王永紅的話了嗎?要是有了我們兩個的閒話,那就是你造的謠,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廖星辰不和王永紅計較,因為王永紅是女的。但董大川就不同了。雖然大家聚到一起時間不長,但董大川很是看不起自己。這讓一貫與人為善的廖星辰很不理解。王永紅應了那句古話,叫人矮智高。而董大川則就應了那句古話,叫人心險惡。自己不但沒有得罪過他,而且還很尊重他,但他就是和自己處處過不去。
「都是光棍一條,談情說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能有什麼閒話?」廖星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董大川把眼一瞪,喝道:「你說誰談情說愛了?」
廖星辰故作吃驚地道:「哦?你們不是在談情說愛啊?那你們就是在男歡女愛了。」
談情說愛是褒,那男歡女愛就是貶了,就是個傻子也能聽得出來,董大川頓時火起,砰的一聲,伸手就揪住了廖星辰的衣領,隨即揮起了拳頭。
廖星辰卻沉穩地道:「你這一拳打過來,我保證你身敗名裂。」
董大川愣住了,廖星辰雖然站著不動,但他的眼神和氣勢,擺明了不害怕自己。自己這一拳真打過去,那他和王永紅的事就徹底敗露了。他悻悻地鬆開了廖星辰的衣領,將舉起的拳頭變成了手指,指著廖星辰的鼻子道:「你給我小心點,膽敢造我和王永紅的謠,我把你滿口牙打碎。」
廖星辰輕蔑地看著他,從小到大,廖星辰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欺負人的人,欺負人的人,往往都是色厲內荏的人。
廖星辰平靜地道:「你這人真無聊,你和王永紅怎麼樣,關我屁事?」這話說完,廖星辰突然把眼一瞪,喝道:「把你的手放下來,別指著我。」語氣中充滿了陰狠。
董大川本就理虧,從頭至尾,都是他在和廖星辰瞪眼,現在輪到廖星辰一瞪眼,他心裡竟然發憷,果真將手放了下來。
廖星辰嘴角上揚,笑了一笑,道:「大川同學,我送你一句話。」
「啥話?」
「色厲而內荏,譬諸小人,其穿窬之盜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