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沈很惱火。
「事兒真不是我辦的,我剛想出了這個主意,我屋裡起火,我回去一看,太子在我屋裡嚇得在屋裡六神無主了,一著急,我抄起一桶水,就把火給撲滅了。」韓沈很委屈。
關蔭黑著臉怒批:「太好——豪橫了!你們太豪橫了!幾十卷衛生紙啊,那是我們十天半個月才能從國內送來的衛生紙,全部有定份,你一口氣燒了,不是,就因為不小心,這下燒了兩個人的紙,接下來咋辦?」
韓沈委屈道:「我總不能看著太子著火……」
「嗯嗯嗯,他不能看著我著火。」太子哥捧著一根玉米哈哈吃,點頭如搗蒜。
「站著!」關蔭一拍會議桌,「蹲著吃,不怕胃痙攣是吧。」
這倆貨,要不是商量好的就一定是太子哥以身犯險了。
那得獎勵啊!
其實,事情的經過很簡單。
韓沈正琢磨報復,他跟老學究住在一個房間,這兩天已經敲了老頭好幾次西瓜了,今兒太清閒,蹲廁所琢磨,忽然靈光一現,他有了個好辦法。
原本想自己掏錢買牛頭鎖,把廁所給鎖住。
可轉念一想,老頭又不傻。
他要出去隨地方便怎麼搞?
「那我把他衛生紙給燒了,他總不能用雪坷垃擦,是吧?」韓沈這麼說。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太子哥悄悄蹲隔壁,聽到這話立馬喜上眉梢。
於是,這小子拉著小哥幾個一說辦法來了。
「捉迷藏,我純屬捉迷藏的。」太子哥嘆道,「可是沒辦法,躲屋裡,不小心引起大火,這樣吧,我想想辦法,十年內,保准把損失還上去。」
那你出門跟大家解釋去吧。
嗯?
里壞蛋原本還沒想到那麼遠。
關蔭這一罵,這倆壞蛋完全明白了。
啥就叫去給大家解釋啊,這是要讓全劇組都知道……
對吧?
劇組一集合,二小姐就劇組走水這件事先通報了一下。
然後追究責任,太子哥勇敢地站了出來。
「火是我帶去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吧,動刑!」太子哥很光棍兒地趴在雪堆里,「杖刑吧?五十一百隨便。」
老學究跺腳大怒道:「捉迷藏能帶著火?」
哥幾個理直氣壯:「大冷天,捉迷藏不定藏到啥時候,萬一藏起來,我們很久都找不到,那不得生火啊?怎麼著,你想凍死帝國的太子,讓帝國失去了儲君?」
方先生的孫子怒問:「你口口聲聲說傳統,結果在最大的傳統里,你居然……氣抖冷,這人怎,定心問,原是你?」
一幫混不吝齊呼:「那就打死他!」
韓沈也往雪堆上一趴:「火的確沒燒完,但為了救人,我一桶水接著一桶水,我奮不顧身,我毫不利己,就把屋裡大部分東西給澆透了,若有錯,我也擔,你打吧,誰哭誰孫子啊。」
老學究怒問:「那我上廁所怎麼辦?」
韓沈刷光棍兒:「我反正剛找關老師借了一點,你隨便。」
太子哥哼道:「寡人那手紙誰敢動要誰腦袋!」
皇后悄悄跑遠了。
好啊。
兒子終於學的越來越奸詐了。
老娘真是生了個壞蛋!
「嘿嘿,咱兒子這次辦了件大事兒!」皇后立馬跟皇帝通報了。
皇帝大喜道:「好,有勇有謀有擔當,敢作敢為好兒子——我得吃一頓好的去,那啥,真有人敢打我兒子不?」
放心!
「那仨躲屋裡商量半天,明顯是要讓全劇組都知道此事,我估計,接下來還有損招兒,就看咱兒子能學到多少。」皇后憂慮道,「老公你知道嗎,我最擔心兒子學不壞。」
皇帝:「……」
劇組是怎麼處理的?
「這件事,主要責任在我,是我沒做好安全教育。」作為劇組的大將,現如今基本上專門管賬本財務的劉香站了出來,慚愧道,「但太子還那么小呢,這樣吧,我的責任,那就我負責賠償損失吧,我會專門給小哥幾個開安全培訓大會。」
那幾個壞蛋互相擠眉弄眼,劉香姐姐對他們最好了。
啥開會。
那就是弄一堆好吃的躲起來獨吞!
劉香這一說,大家都開始找責任。
「我也有責任,我沒做好耳提面命的義務啊。」一群演感慨著。
於是,耳提面命的義務就成了所有人承擔的責任了。
到關老師這裡,這人痛心疾首地做了下自我批評。
「身為劇組的管理,我是有責任的。」關蔭揮下手,「那就既往不咎,下不為例,從我做起,不准再犯吧。」
啥?
「嗯,這批評已經夠嚴厲了。」關蔭過去把幾個啪在地上準備挨揍的混不吝拉起來,挨個勸說道,「都記住,這是個寬容的社會,不要動不動就挨打了,不柔和——嚇壞了是嗎,走,我那有一點好吃的,吃一點,趕緊去睡覺,可憐的孩子,都給嚇成什麼了都。」
太子哥滿臉喜悅——是滿臉自責。
「身為帝國的儲君,我還是做得不夠好啊,嗯,吃點啥,睡一覺,要趕緊學。」這小子扯著一幫兄弟立馬跑沒影。
韓沈磨磨唧唧道:「二哥——那我那手紙……」
「哎喲,這不好辦啊,你知道,我那存貨也少,這樣吧,讓你一袋半,半個月之後再還我,要再燒完了,我可就沒法幫你了。」關蔭很同情,唏噓無限著,拍下韓沈的肩膀表示讚賞和鼓勵,「你可千萬記著手紙來之不易一定要省之又省!」
韓沈慚愧道:「我還是要加強對手紙的節省的教育啊。」
兩人無限痛心地準備找廚房弄點火鍋了。
老學究震怒:「那我用什麼?」
俞越悄悄扔掉手裡藏的打火機,他打算燒了這老貨的大褲衩。
現在看,這個計劃可以暫時停一下。
拍拍老學究的後背,俞越惋惜道:「老先生,我就幫不上你了——我用的太多必須省著點!」
一幫人輪流拍著老學究的後背。
安慰。
沒一人嘲笑。
但鄭寶德好心提醒:「這手紙和手吧其實也沒太大區別。」
嘔——
你小子還敢再噁心點不嗎?
一群人背著手搖著頭離開了。
老學究徹底明白了。
這哪裡是劇組?
這簡直是虎穴狼巢啊!
這才有他給薛佑麟打電話。
沒辦法。
你知道這半天他經歷了什麼事嗎。
苦著臉找劇組所有人藉手紙,沒一個人借給他。
於是,上洗手間出來,所有人看他的表情都掩飾不住的嫌棄。
「咿——」連安東尼那些都學會帝國的相聲聽眾專用詞兒。
老學究欲哭無淚,老夫是小便去了!
「嘔——」剛要找人去解釋人還沒走近人家捂著鼻子就跑。
老學究一怒,找那幫老闆打商量。
可那幫人更狠,竟然把自己的手指全部藏起來了。
老學究一翻,人家還叫來劇組安保員。
他盜竊!
得了,又一個罪名。
是個人都知道,這人的名聲算是徹底的毀了。
可他不明白,那幫老闆可都是跟他一起來的人。
他們怎麼就不幫著他呢?
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