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園外,趙桓和賈存洲兩人下了馬車,就看見李甫和耶律大石兩人一臉陰沉的站在園外。
「兩位大人,為何不進去?」趙桓驚訝的詢問道。
「哼!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耶律大石雙目瞪了對方一眼,言語之中說不出的陰沉,說道:「陛下不是有旨,讓你立刻前往襄陽的嗎?」
趙桓面色一愣,頓時露出一絲尷尬來,李璟的聖旨自然是傳了下來,但他還想得到更多的好處,所以到現在都沒有離開洛陽。
「這個,臨走之前,在下想覲見陛下。」趙桓忍住心中的憤怒,低聲下氣的說道。他知道自己一旦出現在襄陽,趙構肯定會找自己的麻煩,所以很想得到李璟的支持,若是能兵壓建康,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陛下現在有美女陪伴,連我們這些臣子都不能見,豈會見你?」李甫有些不滿的說道。
趙桓這才發現兩人身後跟著幾個書辦,書辦手上捧著不少的摺子,看上去這段時間積累了不少的政務。
「這?」趙桓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忍不住和賈存洲相互望了一眼,卻見賈存洲目光中儘是笑容。
「果然是年少得志,三十不到就已經統一大部分天下,世間任何人,若是能做到李璟這個地步,大概也會和李璟一樣。」趙桓也忍不住在心中一陣感慨。實際上,他回想起自己當上皇帝時候,也是與李璟差不多,只是當初金人大軍南下,使得自己沒有得到半點富貴。
「走吧!你們走吧!至於你心中所想,本王已經知曉。不必留在這裡了,等你割據荊襄之後,最好國書就送過來,否則的話,我們不介意聯合趙構,滅了你,相信那個時候,你不僅僅性命難保,就算你的子嗣也會消失在世間。」李甫擺了擺手,就像是驅趕蒼蠅一樣,讓趙桓離去。
趙桓心中生出不屑,臉上卻不敢怠慢,趕緊朝李甫拱了拱手,告辭而去。若是這個時候讓李甫不快,自己的計劃未必會得逞。
等趙桓離開之後,李甫擺了擺手,讓身後的書辦離去,對耶律大石說道:「這個趙桓還真是急不可耐,想當年趙家先祖是何等的厲害,硬生生的從柴氏手中奪取江山,百餘年後,子孫卻是如此不孝,如此無能,讓人感嘆。」
耶律大石並沒有說話,他也是耶律家的子孫,實際上和趙氏皇帝也相差不大,或許千百年之後,李家江山也與趙家一樣。甚至他認為李璟也很清楚這裡面的緣故。
「走吧,進去見見陛下,不知道陛下會做出如何安排。」李甫望著趙桓離去的背影,微微搖搖頭。這李璟的便宜哪裡是那麼好占的,一個小小的荊襄,難道真的能割據天下嗎?難道還真的能讓趙家起死回生嗎?
梅園內,李璟一席長袍,坐在炕上,面前堆滿了奏摺,他正在認真批閱奏摺,並不是像剛剛表現出來的那樣。
李甫將手中的奏摺放在几案上,退到一邊,說道:「陛下,剛才趙桓來過了,臣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讓他離開江北,前往襄陽,臣看此人大概還是想請陛下出兵援助,牽制建康援軍,免得趙構領軍西進。臣已經代陛下答應了。」
「恩,趙構和趙桓兩人是仇敵,趙構知道趙桓南下襄陽之後,肯定會防備趙桓和岳飛兩人。不僅僅是張俊的兵馬,甚至就是巴蜀的兵馬也會東進。」李璟點點頭,說道:「讓韓世忠率領水師東進,不要干涉荊襄一帶局勢。」
李璟就是想讓趙構和趙桓兩人在荊襄一帶打起來,不斷的消耗南宋的軍事勢力,再不濟,也要讓趙構除掉岳飛。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允許像岳飛這樣的人存在,哪怕他的能力再怎麼厲害。
對於趙桓的歸來,种師道一早就接到消息,親自率領近衛親兵出迎於南陽,君臣兩人相對無言,一陣唏噓之後,种師道親自派人將趙桓送過漢水,只是自己沒有前往。
种師道望著遠處的大船,對身邊的侄子種浤說道:「真是可惜了,一代名將就這樣被人算計。可惜了,名將當戰死疆場,如今卻要死在自己人手中。」
種浤面色一動,低聲說道:「伯父說的可是岳飛?只是岳飛按照道理應該不會背叛建炎帝才是。」
「不管會不會背叛趙構,但是他的行為就已經錯了,漢水對岸,岳飛親迎十里之外,就是罪。」种師道搖搖頭說道:「任何一個帝王都不允許這樣的臣子存在。看上去,陛下是想借趙構之手殺了趙桓,但實際上,真正的目標一直是岳飛,只要有岳飛在,就算他不掌握岳家軍,我大唐想要消滅南宋,仍然要面對的是岳家軍。」
「伯父所言甚是,不過這個岳飛還是讓人佩服的。」種浤微微有些感嘆道。
或許岳飛自以為是,自認為趙構必須要倚仗他對付大唐,或許岳飛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犯了人臣之大忌,他自認為心中坦蕩,不在乎周圍的流言蜚語。卻不知道,三人成虎,就算趙構再怎麼信任對方,在這種涉及到皇位的問題上,誰也不敢馬虎。
「這種話不要說了,陛下最忌憚的就是岳飛,為此耗費了無數種辦法也沒有除掉岳飛,或許只有這種辦法,才有可能解決岳飛這個禍害,失去了岳飛的岳家軍也就不足為慮了,日後我軍南下,將會將損失減少到最低。」种師道阻止住自己的侄子說道。
「侄兒明白。」種浤趕緊點點頭,望著遠去的背影,微微搖搖頭,或許就算是趙桓自己,也沒有想到李璟的最終目標乃是岳飛。
「聽說陛下在洛陽?」種浤忽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詢問道。
「陛下什麼時候因為女色而耽誤國事的?」种師道搖搖頭,說道:「靖康帝不過是想離間我大唐君臣而已,卻不知道,這樣簡單的離間之計,如何能迷惑我种師道,只能讓我小瞧了此人。徒增笑話而已!」
種浤聽了點點頭,李璟好色是有名,但同樣勤政也是有名的,還真的沒聽說過李璟因為女色而耽誤過政事的。趙桓此舉不過是讓人笑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