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終於抵達了京師,葉春秋想著家裡的妻兒,還是讓馬夫將馬車先直接駕回了葉府
回到府上,剛剛入府,便見葉松又在這兒等著了。 要看 書 ·1ka書
只是這一次,葉松的臉色不大好看,不過叔侄二人已有了默契,不發一言地到了後院的花廳,葉松才壓低聲音道:「可能要出事了?」
「嗯?」葉春秋不疾不徐,看向葉松,只是眼中帶著幾分狐疑。
葉松道:「寧波那兒,很是古怪,怎麼說呢,這些暫且不說,倒是有人故意向我透了消息,說是……海外的倭寇在集結,甚至連倭國也開始有了異動,華亭那兒,已經有人往倭國去了,據說是去拜謁江戶的某個大商家。」
葉松舔舔嘴,眼眸陰沉,沉聲道:「這大商家,可和咱們大明的商賈不一樣,此人的能力可是通天的,不但和幕府關係密切,也贊助了不少倭國的大名,在江戶,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現在倭國諸侯爭霸,紛亂不休,許多諸侯都巴結著此人,而此人則暗中給他們輸送糧草和軍費,看這個意思,他們是打算……」
葉春秋頜首,而後道:「傳遞消息你的人,是故意給二叔這個信息的吧?」
「對。 壹百~萬\小!說 ·1k要a ns看」葉松正色道:「我懷疑的也是這個,按理,此人哪裡來的如此準確的消息?以我之見,這應當是有人故意授意他轉告我的,消息是真是假,我就不能保證了,可確實是這麼說。」
葉春秋沉吟道:「理應是真的消息。」
葉松疑惑地看著葉春秋。
葉春秋繼續道:「問題就在於,他們為何要放出這個消息?瞧著像是在威脅,看來,有些人是坐不住了。」
葉松看著葉春秋,卻不好在這話上插嘴。
葉春秋又道:「那盧文杰背後的人,查出來了嗎?」
葉松道:「說來也奇怪,盧文杰倒是見了許多人,三五日就是宴會,偏偏沒見什麼背後的人物。」
葉春秋想了想,道:「那麼我明白了,要先知道這盧文杰背後的人是誰,看來還得需要費一番功夫,只有找出這個人,事情就好辦許多。」
接著,他皺起了眉,默然無語起來,看起來在思索著什麼。
葉松不敢打擾,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一百~萬\小!說 w ww·1
葉春秋在家裡陪了妻兒一日,次日又不得不回到鎮國府去,在他看來,他必須擋住外面的一切風浪,才能讓自己在乎的妻兒在家裡安穩地過日子。
回到了鎮國府,便馬不停蹄地召集了股東,將繼續注資水師的提案呈上,頓時股東們譁然了。
許多股東人不在京師,又或者不可能隨時來鎮國府,所以不少所謂的『股東』,都是各家人的主事。
只是,一聽這消息,這些主事驚嘆不已,卻也不敢表態。
倒是那壽寧侯和建昌伯來得最勤,二人幾乎日夜都待在鎮國府這兒,時時刻刻地守著他們這一畝三分地,對誰都不放心,一看到這呈文,張鶴齡頓時爪牙舞爪,臉紅到了耳根,氣沖沖地道:「這……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葉春秋一臉無辜地安慰他道:「壽寧侯息怒,你自己也清楚,秦皇島那兒,鎮國府已經花了大價錢了,對不對?」
「對,可就是花了那麼多的錢,難道還要繼續砸錢才行?」張鶴齡叉著手,氣勢洶洶地責問。
葉春秋嘆了口氣,道:「這就對了啊,現在砸了這麼多銀子去,可照這樣,總有人暗中破壞,豈不是咱們的銀子都砸進了水裡?」
張鶴齡一下子默然了,他現在也很肉痛起初砸進去的銀子。
葉春秋繼續道:「若是不砸銀子,追加預算,這秦皇島若是再有什麼折騰,就等同於此前的銀子都打了水漂了,這可是數十萬兩啊,現在砸三十萬進去,把秦皇島搭建起來,建了水師,方能保證不虧本;可若是半途而廢,那數十萬兩銀子可就直接沒了。何去何從,舅父難道不知嗎?」
張鶴齡愣住了,而後目露凶光,狠狠捶桌道:「是誰敢壞咱們鎮國府的事?」
葉春秋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只是看著他。
張鶴齡顯然是動了真怒,本來以為有人在秦皇島搞一搞破壞,和他張鶴齡無關,現在一琢磨,人家一破壞,鎮國府就要追加預算,這預算里可有不少是自己的銀子啊,今日是三十萬,明日呢?
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啊,何況張家兄弟平時就囂張跋扈慣了,怎麼受得了這個氣。
「你來。我告訴你。」葉春秋依舊笑吟吟地看著張鶴齡。
張鶴齡只好貼耳過來,葉春秋低聲道:「戶部的右侍郎盧文杰,壽寧侯認得嗎?」
張鶴齡狐疑地看著葉春秋,道:「不認得,可……和他有關係?」
葉春秋嘆口氣,才道:「人家是戶部侍郎,我哪裡敢得罪?這件事哪……算了……」
「且慢!」張鶴齡紅著眼睛,冷冷地道:「把話說清楚一些,當真……是他?你是如何知道的?」
葉春秋搖頭,擺擺手道:「罷了,這件事還是到此為止吧,以後再出什麼問題再說吧。」
再出什麼問題再說?只怕到時不是說,而是又是砸銀子吧!
張鶴齡心裡更急了,直直地盯著葉春秋,還想要繼續追問,二人的對話卻早被建昌伯聽了去。
還不等張鶴齡說些什麼話,張延齡突然嗷嗷大叫一聲:「狗娘養的,這是不給人活路了啊。」
他厲喝一聲,腦門上青筋爆出,道:「鎮國府也是他們敢招惹的?不收拾幾個,他們還不曉得我們的厲害了,大兄,還問什麼,春秋不敢,咱們敢哪。」
葉春秋見平時唯唯諾諾的張延齡,此時竟是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心裡不禁搖頭,還是錢的威力大呀,這位建昌伯,還真是嗜錢如命啊。
葉春秋忙道:「不可,不可,方才我只是胡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何況人家堂堂戶部侍郎,莫激動,呀,這地上誰掉的手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