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發現自己很喜歡和足利義材打交道。 要看 書 ·1ka書
足利義材是一個很能審時度勢的人,這樣的人,也算是個聰明人,而對葉春秋說,跟聰明人打交道,能省下很多唇舌。
若是鎮國府和幕府實力相當,葉春秋或許對足利義材有所警惕,可是現在在鎮國府水師力量的完全輾軋下,葉春秋十分相信,這已足以讓足利義材心悅誠服地俯首帖耳。
這種感覺,葉春秋真的感覺挺好。
到了次日清早,倭國的神官便開始在海灣處布置起來。
這裡曾是武田家覆滅之地,而如今,卻被擺成了類似於道場的樣子,鎮國新軍的生員背著步槍登陸,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兩三百個大名和守御,此時紛紛跪坐於此,屏息等待,神官們開始吟唱起來,雖然他們所吟唱的東西使人分辨不清,他們穿著神官的服飾來回舞動,長袖飄擺,猶如鬼神上身,大抵的動作無非是祭祀,祈禱,賜福罷了。
紅布從沙灘延伸到了道場,當葉春秋登陸,便踏上了紅毯,身後是潮汐的聲音,而在這裡,兩個倭人武士跪坐兩側,葉春秋甚至懷疑,這兩個傢伙可能會刺殺自己,不過自始至終,他們都只是默然地跪坐垂頭。壹百~萬\小!說 ·
於是葉春秋繼續舉步前行,徐徐沿著紅毯至於道場,只見這裡,已擺著一方書案,長案之上,放著筆墨紙硯,紙上已用漢語和倭語書寫了盟書。
足利義材跪坐於長案一旁,葉春秋走來,兩側的大名和守御紛紛叩首行禮,這顯然和對待征夷大將軍的禮儀相同,足利義材則起身,他穿著一身和服,取出了一個紋章,送到了葉春秋的面前。
這是一個花菱紋章,所代表的,正是這裡原本的守御者武田一族,而如今,武田一族自此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卻是葉春秋。
葉春秋將這繡著紋章的綢布放到了案前的油燈上,那紋章立即便被火燒成了灰燼,這也代表,武田家族最後一丁點留存在這個世界的證據也已消失殆盡了。
長案前有兩個蒲團,葉春秋當先坐下,足利義材則坐到了另一側,而後二人一起提筆,在這盟約上各自署名。
倭國自稱是神國,雖然這是扯淡,不過但凡祭祀或者是訂立盟約,大多時候都帶著那麼點兒神話色彩,盟約中的內容,除了葉春秋所提出的三條,便是一些細節方面的補充。 要百~萬\小!說 w ww·
如葉春秋將這速浪改為大阪,原因嘛,只能用任性來形容,或許是速浪這個名兒,讓葉春秋感覺實在有點猥褻,怪怪的,還是後世的大阪讓他覺得耳熟能詳。
至於那三條主要的盟約,大抵就奠定了鎮國府未來的方向,割讓土地,說是殖民地也好,說是定居點也罷,反正無論怎樣稱呼,既然要通商,各國的法律對於商人來說過於複雜,畢竟各地的習俗不同,隨時可能會鬧出糾紛,那麼直接開闢出一處港口,就成了必要,這裡所行的,將是鎮國府的通商律令,自然,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口岸,是不需要向倭國繳納稅賦的,這就完全可以使大家安心。
除此之外,不久的將來,鎮國府可能在此屯駐一支軍馬,既可保護自己的定居點,同時如有必要,也可用以干涉倭國的時局,既然決心扶持室町幕府,總要信守承諾。
至於五百萬兩紋銀的賠款,自是有葉春秋的打算,鎮國府需要銀子,出了海,若是沒有帶著銀子回去,那麼出海又有什麼意義呢?
說句不好聽的話,大家畢竟不是做善事的,這筆巨額的賠款一旦到了大明,所帶去的必定是一次思想上的衝擊。
葉春秋簽署了自己的名字,算是正式締結了盟約,足利義材則是紅光滿面,接著跪坐著朝葉春秋深深一弓,葉春秋則回禮,只是這……
怎麼感覺有點兒像是夫妻拜堂的既視感?
好吧,差點讓葉春秋想偏題了,待葉春秋和足利義材都坐直了身體,兩側的大名則紛紛弓下了身子,深深一禮,神官又開始吟唱起來。
旋即,便是舞姬上台,畫著濃妝,開始即興舞蹈。
葉春秋憋著勉強看下去,卻發現不少守衛於此的鎮國新軍生員個個露出了一點饑渴的表情。
這……很好理解啊,在海上漂泊的男人,大抵是連母牛都會垂涎三尺的。
不過葉春秋倒是對他們並不擔心,鎮國新軍的軍令極其嚴格,可謂是令行禁止,他們的忍耐力,通過日復一日的操練,也早已非同一般,這一點誘惑,卻也承認得住的。
倒是一旁的足利義材微微傾著身子,對葉春秋道:「若是鎮國公有興趣……」
葉春秋抿抿嘴,莞爾一笑道:「將軍美意,本該卻之不恭,不過我與諸將士同甘共苦,還是不必了。」
足利義材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一笑。
這幾日在倭國的時光,葉春秋本想在此一覽風景,畢竟是異國他鄉,難得來一趟。
不過得知這裡絕大多數古蹟都已被炸了個稀巴爛,葉春秋也只好搖頭了,足利義材幾乎隔三差五便要登島來,求見葉春秋,他很清楚與葉春秋打好關係的必要性,而且……他已經嘗到了一點甜頭,至少那些大名,對自己已經不敢再放肆了。
兩百多個大名,現在誰敢冒頭就打誰,而且這種揍絕不是倭人相互攻伐那般,今天你拔了我一座堡壘,明日我打下你一個村,而是實實在在的火炮洗地,滅你滿門,在倭國內部,即便是你的敵人,人家也認你的姓氏和身份,可是對於明人來說,你不過螻蟻罷了。
也正因為如此,大名們知道得到了鎮國府保護的足利義材已經不容小覷,似有重整幕府的樣子了,對於這位足利家的統治者,大抵都表現出了較為恭順的態度。
足利義材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這樣的感覺了,他欣喜地發現,自己算是撞了大運,幕府的崛起,似乎已經在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