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著眼前無邊的草原,沒有再看那個留情了一夜的大帳一眼,直接翻身上馬,像是昨夜的一夜也只是一夜好夢罷了。 要 百~萬\小!說 ww w·
等夢醒了,他只記得還得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的威信已是暴增,所以當他從帳中出來,高高地坐在馬上的時候,所有的牧人都不自覺地圍攏了上來。
朱厚照則是大笑道:「好啦,傳令下去,大家歇也歇夠了,我等在此留一個印記,證明我等來過,便打道回府,哈哈……」
印記?
眾人不解,不過跟著這朱老大,倒是很痛快。
朱厚照見他們不理解,心裡忍不住罵這群大老粗不能意會自己的意思,於是便只好翻身下馬來,解了褲子,撕拉一下,便一泡尿撒出來。
噢,原來如此。
眾人紛紛大笑起來,卻不約而同地道:「好,留個印記。」
於是眾人紛紛解了褲頭,留下杏黃色的印記。
那朱厚照早已又騎上了馬,在馬上,眼中帶著領者特有的自信,顯得格外的英姿颯爽,豪邁地道:「從此之後,若是再有人敢招惹我們,我們還來,他們敢跨越咱們漢人的牧場一次,我們就殺進他們的大營一次,直到他們不敢再越雷池一步為止,走了,此地不宜久留。一百~萬\小!說 ·」
他精神奕奕,心情歡暢到了極點,此時此刻,已是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即飛去青龍,讓葉春秋好好地瞧一瞧,看看他的厲害。
隨他一同回去的,卻還有一千多個韃靼的男人,其餘被韃靼人所擄掠的奴隸,也一併帶走,除此之外,還有上萬頭牛羊,至於那些牧人是否私自藏了金銀,卻只有天知道了。
而今,也算是滿載而歸,他們是牧人,自然知道草原上的規矩,這些人,自此之後,便算是他們的奴隸。
人口……便是財富。
朱厚照飛馬先出了大營,抬頭望天,天穹上萬里無雲,那蔚藍的天空之下,仿佛這天上地下,只剩下朱厚照一人一騎的英姿。
朱厚照禁不住心裡想要狂笑:「哈哈,葉春秋啊葉春秋,你總說朕是紙上談兵,那麼朕就告訴你,朕不但紙上能談兵,上馬還能破虜,你以為朕十幾年修來的兵馬都是假的嗎?朕今兒,就讓你好好地開開眼界。」
…………
土謝部大濟農帶著四萬精騎,已是抵達了青龍。壹看 書 w w看w·
此時,他對自己的老巢被端還是一無所知,他依然還沉浸在自己踏破青龍,從而得到父汗巴圖蒙克欣賞的迷夢之中。
所以他才傾其所有,決心來一票大的。
齊特爾並不急著進攻,因為他發現這兒很奇怪,斥候們回報,漢人在青龍附近挖了許多的溝塹。
就如朱厚照所知道得那般,齊特爾是一個很是謹慎得人,當聽了斥候們的回報後,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們要用溝塹做什麼?這顯然是匪夷所思的事。
而且,青龍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眼下已沒有商賈出入了,只是顯然他們的人手很單薄,不過幾千人防備罷了,這倒是令齊特爾不禁想笑。
沒錯,問題就出在這裡啊,南人之所以人口是韃靼人的百倍,可是韃靼人每一戶的男丁,都是天生的戰士,而這些男人,數萬戶也不過是兩三千所謂的官兵,憑著這點人手,怎麼和韃靼在關外對敵呢?
他下令鐵騎在十里之外就地紮營,接著下達了命令:「明日拂曉,攻破青龍。」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齊特爾的目中,掠過了一絲寒芒。
……………………
只是在青龍的葉春秋,心情卻有些糟糕。
陛下不見了蹤影,那鴻源牧場竟是沒有人蹤,根據許傑的回報,那張永已是去了,可是卻沒有發現陛下,照這樣看來,豈不是陛下已經凶多吉少?
一想到這個,葉春秋的心情就不禁沉到了谷底。
他突然有一種感覺,莫非……是自己錯了?
南人真的根本就不能牧馬?
自己明明錯了,卻自以為是,結果……才……
而更可怕的卻是,若是陛下……
葉春秋不敢再想下去,他現在倒是沒時間去顧忌後果,而是心底的那股油然而生的悲傷情緒湧上了心頭,就像一根鋒利的針刺痛著他。
葉春秋背著手,站在指揮室外,抬頭看著那一片天空,天空蔚藍,猶如這草原一般,廣闊無垠。
在這一片天空之下,葉春秋吸了吸鼻涕,他突然感覺自己也有軟弱的一面,他仰面,努力地不使自己濕潤的眼角不爭氣地落下什麼,可心裡的遺憾和悔恨卻是控制不住地越來越濃烈。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要出關呢?若是陛下當真駕崩了,那麼自己現在做的,還有什麼意義?
起了這個念頭,葉春秋不禁有些心灰冷意起來。
沒錯的,事實不是如此嗎?士為知己者死,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正因為有一個這樣的手足,葉春秋才願意放棄那優渥,去為這個手足的打下一片天下,正因為有人孜孜不倦地在自己的面前紙上談兵,說著如何滅胡虜的計劃,自己才想冒險一試。
可是現在,那個和自己一起對著輿圖提出各種奇葩構想的人已經不在了,葉春秋便控制不住地感到灰心起來。
「公爺……」
站在葉春秋身後的唐伯虎,與葉春秋相處了一段不短的日子了,多少也能感覺得出葉春秋的一點喜怒。
唐伯虎本不敢去打擾葉春秋,可見葉春秋一直一語不發,眼眸帶著幾分寂寞,他終於還是上前,忍不住安慰道:「這畢竟不是公爺的責任,就算有人想要藉此攻訐,也站不住腳,公爺但管放心,他們……」
葉春秋抬頭看了唐伯虎一眼,而後便將目光收了回來!
大概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明白朱厚照於他的意義吧!
葉春秋吸了口氣,將臉別到了一邊,才道:「這些,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從不在乎別人的詆毀和攻訐,我只知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看,韃靼人來了,現在能做的,就是碾碎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痛入骨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