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葉春秋雖是認得這是機槍,只是和後世所謂的機槍卻是全然不同的。一 百~萬\小!說 要·1要
其實掄起腦洞,漢人的腦洞可謂尤其的大,清朝康熙的時候,就曾有人研製出連火銃,能連射二十八發子彈,只是發明者最後非但沒有得到欣賞和重用,最後反而被人誣陷而死。
要知道,那可是在基礎工藝最簡陋的條件下研製出來的連火銃,而如今,研究院卻是建立在現有的冶金、步槍理論基礎上所研發的連火銃,可即便如此,在葉春秋眼裡,還是有些笨重和粗糙。
這機槍占地不小,除了前頭槍管狹長,後頭卻是顯得很碩大,彈倉顯然是借用了騎槍的轉輪原理,足有半人之高,單靠外表,倒是殺氣十足。
這顯然比葉春秋心裡所想的機槍相去甚遠,不過製造的原理,倒是和後世差不多。
可怎麼說,在這個時代,這就是創新,懷著期待的心情,葉春秋讓人試了試,機槍連射三十六發,只是準頭就有點強差人意了,不過機槍的本質,本就是形成火力壓制罷了,射擊的精度本就不在考慮之中。
葉春秋對此倒是大大地讚許了一番,命人繼續想辦法改進,待時機成熟,新軍先裝備一百挺試試看。
其實很多時候,葉春秋很喜歡在研究院裡溜達,在這裡可以遠離外界的紛擾,而能讓人用心地去鑽研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都將是這個時代的另一個創新。
此時,葉春秋興致勃勃地叫人拿了筆墨來,神情認真地繪製了一張草圖,而他則是將光腦中一些機槍的資料和心得盡數繪製其中,有對那些研究院的專研人員鼓勵了一番,這才領著唐伯虎離開。
很多東西,其實還是得靠他們自己去參透,說穿了,葉春秋只能多提供一些參考的資料罷了。
回去的路上,葉春秋在車裡喝了口茶,神情自是比來的時候放鬆了一些。
唐伯虎與他同車,咋舌道:「公爺,那連發銃的威力倒是駭人得很。」
葉春秋便笑道:「駭人不駭人,那也得看怎麼用,你看那邊陣的邊軍,也是有銃有炮,可是韃靼人來襲,真正用到實處的,又有幾個?所以軍務絕不是靠神兵利器這樣簡單,有了一樣武器,要能找准如何最有利地使用,要建立相關的養護制度,要編練和操練相關的士卒,還要制定與其他軍種契合的戰術,否則,就算有了再厲害的武器,也是暴殄天物。 一 百~萬\小!說 ·」
說了一會兒閒話,終於回到了府上,這幾日閒來無事,何況又要到年關,大雪紛飛,總是下不停,葉春秋索性在家練劍讀書,或是陪著妻兒,倒也過得輕鬆。
青龍那兒,明年開春才能去,難得在京師,葉春秋很珍惜這段清閒的時光。
本來上次,陛下撤了廷議,不過朝廷依然還有許多大事要商討,所以在歲末的時候,還是決定增開一場朝議。
廷議參與者廣泛,從翰林、御史,到五品以上的官員,再到各國使節。
表面上,大家是去站班,絕大多數人是三緘其口,紛紛鬧鬧的,也議不出個所以然來,真正的國策,往往是小圈子裡的產物,因為歷來的政治原則就是,參與的人越多,最後什麼都折騰不出。
不過廷議卻有一個好處,這是朝廷協調各方利益的機構,也就是說,任何一個朝廷大方向的問題,往往觸及到了各部堂或是某布政使司的利益,總要給人罵一罵,說穿了,其實就是給點彌補的措施。
葉春秋這個鎮國公,作為大明朝的六大公爵之一,某種程度來說,既是勛貴的代表,也是鎮國府利益的代表,鎮國府的背後,是諸多的商賈,還有許多或明或暗的股東,這樣的朝會,怎麼能放過?
在家好好地歇息了幾日,廷議的這一天清早,寒風凜冽,卻出奇地停了雪,可依舊還是冷颼颼的。
葉春秋身子硬朗,穿了朝服,倒也不覺得寒冷,一早出門,坐著馬車直接到了午門。
此時宮門已開了,百官已魚貫入宮,葉春秋來遲了一些,也不擺駕子,連忙下車,跟在隊尾徐徐入宮。
這幾日朝廷有許多旨意出來,比如今歲歲末的治水方略,還有一年稅金的核算,以及明歲勸農的事務,諸如此類,數不勝數,有不少人都希望在這歲末的廷議上爭取一下。
有小道的消息說,戶部的不少人不滿,國庫的錢糧一向是入不敷出的,尤其是近幾年,糧產減少了不少,工商的發展,某種程度也妨礙了農業,雖然鎮國府採取了措施,自朝鮮、安南等地購糧,可這購來的糧,卻是收不著稅啊,糧稅一減,花銷卻大,怎麼吃得消,所以壽寧侯早就在私底下和葉春秋透過小心,今兒得要小心戶部的暗箭。
壽寧侯這廝在這京師里是出名的混賬,可而今,卻是鎮國府諸股東中的風雲人物了,畢竟絕大多數股東都有自己的主業,平時只要按時安分發放分紅,便也沒什麼心思放在鎮國府上頭。
獨壽寧侯和建昌伯兩位,純屬是吃飽了撐著,反正也無事可做,心裡就想著鎮國府里有自己的收益,所以但凡外間有什麼消息,或是股東之間相互聯絡呼應,這二人穿針引線,可謂是不亦樂乎。
很多時候,葉春秋對朝里的事,其實是不怎麼管的,更多的是關心於鎮國府的內部運營,可是鎮國府與各部的紛爭不少,離了壽寧侯、建昌伯,到處呼應人去和各部撕逼,還真是不成。
正因為這些人肯鬧,再加上這壽寧侯和建昌伯兩個混世魔王,有些時候,無論是內閣還是六部,又或者是各寺各院,雖然有很多看不慣的地方,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畢竟太折騰了,你白日在朝里跟他爭吵幾句,人家夜裡就敢帶人跑到你家去丟糞,遇到這種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廟堂上的諸君子們,也只好捏著鼻子能忍就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