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有錢,這是葉春秋的判斷。一 百~萬\小!說 ww w·1ka要n書
在這個低消費的時代,娛樂項目並不多,而宗室們一代代地被朝廷所供養,一個最底層的宗室,其錢糧就是內閣閣老一年薪俸的數倍以上。
何況絕大多數的宗室都被禁錮在藩地,真正能花銷的地方,其實並不多。
他們的地窖里,有的是糧,也有的是銀子。
這些人是沒有任何投資渠道的,因為除了王田,他們不准許購買土地,而至於宅子,也大多是早已準備好了的,在一般的州城和縣城,他們的花銷其實並不多,因為就算有錢,你也花不出去。
這其實就是宗室的尷尬之處。
而葉春秋則是給了他們銀子釋放的機會,葉春秋聚攏他們的財富,然後用這些錢去投資,而這投資,能大大地促進商貿的發展,與此同時,他們也能在投資中得利分紅,這其實是多方面雙贏的局面。
當然,葉春秋說出這些的時候,李東陽卻是沉默了。
這種東西,他是不懂的,別看錢糧之事,他信手捏來,經義文史,他也早已融會貫通,可是對所謂的投行,他真是一個門外漢。一百~萬\小!說 w ww·
葉春秋看著他,心知再多解釋這投行的運作,也未必能說服這位首輔大學士,因為這是新事物,你沒有真正實打實的好處擺在他的面前,他怎麼懂?
可葉春秋雖然說出了這個建議,也需要在投行方面請李東陽予以配合,所以想要說服他,只能尋找雙方的共同點!
葉春秋想了想,便道:「李公,春秋能保證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能給宗室巨大的回饋,而假若宗室能在此有一個謀生的手段,那麼朝廷的供養,對他們來說,就不再是身家性命的問題了,若是能令他們有了依舊永保富貴的營生,即便是割了肉,也不至令他們有太多的反彈而鬧出什麼事來,不知李公以為如何?」
李東陽捋須,陷入了深思,葉春秋的話,確實令他動心了!
溫水煮青蛙固然是現在最好的辦法,可這前提是至少你得保證讓青蛙能夠心安理得地安享富貴,若是富貴沒了,即便是青蛙,一樣會咬人的!
細思過後,李東陽是認同葉春秋的觀點的,接著李東陽便道:「這投行,需要老夫做什麼?」
聽到李東陽主動問到這個,葉春秋的唇邊浮出了笑意,李東陽果然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打交道的最大好處就是簡便快捷!
葉春秋含笑道:「這投行將設在鎮遠國的青龍,還將推出鎮國府的錢鈔……」
聽到葉春秋的後一句,李東陽的眉頭頓時一皺!
說到錢鈔,市面上已經有大明寶鈔了,不過這大明寶鈔因為濫發,也早已名存實亡,現在鎮國府也想發鈔,這有些於理不合吧?若是再發其他錢鈔,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不過細細一想,鎮遠國乃是藩國,人家發人家的鈔,與朝廷何干呢?
當然,葉春秋的心思,則是想通過鎮遠國來發鈔,而在整個大明能夠流通,若是真有人願意用,你能如何?朝廷要做的,就是不支持也不干涉,默許的態度就足夠,其他的,就是他葉春秋的事了。 一 百~萬\小!說 ww w·1ka ns
葉春秋見李東陽只是眉頭一皺,旋即又舒展開來,便放心下來了。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果然是很愉快的,葉春秋只說鎮遠國發鈔,李東陽的心裡就瞭然了,可是李東陽又很清楚,葉春秋的目的絕不只是在關外推行他的寶鈔,目標顯然是在關內,可是李東陽卻不去追根問底,顯然對他來說,為了完成他的宗室絕俸,這種打擦邊球的行為是可以默許的,但也只是默許而已,他不問,也不想了解。
可是對葉春秋來說,李東陽的不過問態度就是他所需要的最好的支持,葉春秋心情輕鬆地繼續道:「除此之外,其實也不需李公幫什麼忙,李公按著自己的意思去辦,其他的,交給鎮國府便可。」
李東陽含笑道:「若是春秋當真能給宗室們一個安置,倒也不失為美事,老夫哪裡是針對什麼宗室呢,哎,只是為了這個朝廷啊,你我都是陛下肱骨,也都深受了國恩,該當同心同德才是。」
葉春秋連忙點頭道:「李公所言甚是。」
有時候,葉春秋不得不承認,這些朝廷重臣,個個都是老狐狸級別的。
次日一早,便有使者跑到了葉家,這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冊封的官員本是帶著金冊和印綬去鴻臚寺,琪琪格的下榻之處的,誰知道聽人說琪琪格已在葉家住了幾天,一直不曾回來過!
那禮部的官員一聽,眼睛都有些直了,真是傷風敗俗啊!
雖是這樣說,卻又不敢多嘴,思來想去,便決定叫人去葉家請琪琪格來。
偏生琪琪格卻是不肯,只說來葉家。
這便引發了一場小小的震動了,事情很快被報到了禮部,費宏聽罷,也只能是哭笑不得,竟也不知說什麼好,最終還是胳膊拗不過大腿,索性來了葉家。
那禮部官員帶著一干儀仗,只匆匆地頒了金冊和印綬,便打道回府,琪琪格謝了恩,便將東西收了,在諸人羨慕目光中,卻尋到了葉春秋的書房去。
葉春秋正在書房裡百~萬\小!說,冊封的事,他不好插一腳,索性躲到這裡來了!
其實他挺能理解禮部同僚們的心情的,這些滿腦子循規蹈矩和所謂的禮不可廢的傢伙,是最怕橫生枝節的,琪琪格這樣鬧一場,固是性格使然,某種程度來說,也有宣示的意味,這金帳夫人,自此便是葉家的人了。
琪琪格進來,嫣然含笑,接著便將印綬和金冊丟在了書案上,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道:「夫君,你收著。」
「嗯?」葉春秋側目看了琪琪格一眼,忍不住道:「這是朝廷給你的,自己收著吧。」
琪琪格眨了眨那雙明亮的眼睛,隨即卻是裝作了楚楚可憐的樣子,道:「奴家一介女流,懂什麼,又做得了什麼,雖是朝廷冊立,卻還不是憑著夫君做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