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朱厚照話說到這份上,葉春秋自然也就不遲疑了,鄭重無比地道:「好,一言為定。 一百~萬\小!說 ·1k 」
誰怕誰呀。
朱厚照見葉春秋答應了,竟像一個孩子一樣的揮舞著手。
「好呢,好呢!」
那快樂的樣子就好像見到葉春秋學犬吠一樣的,淘氣而又愉快。
從龍車裡鑽出來的時候,葉春秋感覺一切良好。
陽光灑在身上暖和至極,四周都籠罩在燦燦的光芒中,遠遠的看上去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讓人沉醉。
只是從出了龍車李東陽和王華看自己的目光,卻透著一股怪異,似乎在看怪物一樣的。
這讓葉春秋很不自在。
很明顯,陛下是什麼人,他們是再清楚不過的,方才說的冠冕堂皇,卻又不知躲在車裡和葉春秋說了什麼。
好在李東陽不是劉健,對於這種小節,只要不全世界嚷嚷,他卻是不會輕易表露什麼的,只是這種心情,實在有點鬱悶啊,偏偏又出了個科舉弊案,眼下也沒心思糾纏這個。
倒是王華將葉春秋拉到一邊,低聲道:「春秋,你說實話,方才和陛下說了什麼?」
葉春秋想了想,隨即癟了癟嘴很是難過地道。 一百~萬\小!說 ·1k
「陛下狠狠的批評了我,說我不知所謂,居然說這樣的胡話,而小婿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發自內心的檢討和深刻的檢討,小婿現在懷著無比愧疚的心情……」
「好了,好了。」王華吹鬍子瞪眼,曉得也問不出什麼話來,只得作罷,隨即教育起葉春秋來。
「要謹慎,你是重臣。說起來,真讓人意想不到啊,楊廷和這麼些年處處謹慎,也算是有一些清名了,而今入了閣,竟犯下這下的錯。」
王華倒不是惋惜,只是為楊廷和不值,若是想招攬門生,何須這樣做呢?假若是貪圖回報,都已是內閣大學士了,又何須打這個主意?若不是眼見為實,而且絕不可能有假,王華還真有些懷疑,是葉春秋搞的鬼。
葉春秋便跟著唏噓短嘆,道:「是啊,晚節不保,只為了那點蠅頭小利,竟栽了這樣大的跟頭,自此之後,再無法翻身了,泰山,下一次的春闈主考,十有便是泰山大人,泰山大人要謹記前車之鑑啊。 要百~萬\小!說 w ww·」
「你……」王華雙眉一擰,有些薄怒起來,「沒上沒下的,說什麼胡話。」
葉春秋訕訕一笑,其實,他只是單純的因為除掉了楊廷和,心情愉快而已。
當然,眼下當務之急,是對楊廷和的殘黨餘孽進行報復,要讓某些人知道,你們可以針對任何人,甚至針對我葉春秋,唯獨不能針對的就是鎮國府,鎮國府就是逆鱗,誰碰誰死。而且,保管我要辣手無情,無論是背後的大佬人物,還是台前的馬前卒,一個都別想安生。
權當,這一次是立木為信吧,說搞你全家就搞你全家。
送朱厚照回了宮,葉春秋自是回家不提,只是這時候,整個京師已是震動起來。
沒有人為楊廷和辯護,這是必然的,牽涉到了舞弊,就算是衍聖公在世,怕也壓不住。
這關係到的是整個官僚集團,讀書群體還有士紳的基本利益,因為每一個人都有子弟需要讀書,需要科舉,所有人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夠牽上主考官的關係,即便是部堂里的尚書大人,也無法保證。
所以對他們來說,公平的科舉環境,比什麼都重要,對官宦和士紳人家來說,表面上科舉的公平,其實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利好,因為他們是詩書傳家,他們有的是教育資源,靠著家業的薰陶,足以讓子弟們總會有人出人頭地。
這天底下,其實許多進士、舉人,都出自這種家庭,什麼一門七進士,一門三進士,多了去了,就算中不了進士,一個家族,幾個舉人卻還是有的,足以保障他們的地位。
楊家那裡,廠衛派人去查封的時候,早就不知被多少人砸了石頭,圍牆上,更是張貼了無數的辱罵文章,考生們更是破口大罵,本來考完了,正準備等著放榜,誰料這一科居然要重考,尤其是那些自認為這一次發揮不錯的,更是恨得咬牙切齒,衝去順天府,要誅楊廷和滿門。
一時楊廷和這人猶如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街上也是喧鬧了一陣,雖然有人鬧事,不過朝廷的反應及時,各種舉措一併使出,總算也安穩住了人心,沒有出現太大的差池。
便連太白集得到了消息,也預備緊急出一份周刊,專門講述的就是這件事,因此陳蓉和張晉在傍晚時到了葉春秋的府邸,想打探一點內情。
見了兩位故友,葉春秋隱瞞了自己放出考題的事,只說了今日在貢院明倫堂中的所見所聞,當然,少不得拍一下朱厚照的馬屁,無非是陛下覺得不對勁,這才揭開了這樁弊案,陛下頓時震怒,少不得說幾句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科考乃朝廷基石,你楊廷和如此大膽,竟敢做這樣的事。
陳蓉和張晉也是大為震驚,似乎無法相信這種事情,追著葉秋春細節。
就這樣鬧了足足一天,葉春秋次日卻是匆匆趕入宮去。
賭局已開始了,多半今日正午之前,就會有結果,他很期待結果的揭曉。
葉春秋自午門入宮,今日是講的日子,本來朱厚照是該去崇文殿聽翰林們講授經史的,不過朱厚照沒這心思,他滿心也撲在這場賭局上,自己會輸嗎?有點拿不準,不過,理應不會吧,他心裡這樣想著,又覺得有些不安,便以科舉弊案的名義,心中煩躁,不去崇文殿了。
這科舉舞弊是個筐,至少對朱厚照來說是的,他早已打定了主意,至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心情必定是不好的,難受啊,這掄才大典,居然有人舞弊,朕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自然,也就不能去上朝和講了。
翰林院這一次,似乎表現的十分理解,竟也沒有嘮叨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