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的確不同往日了,如今的葉春秋,在谷大用來說,不是他能輕蔑和輕易冒犯得了之人,谷大用面如土色地跪在地上,不斷地求饒。 一百~萬\小!說 w ww·1 kanshu·
而後,他艱難地道:「鎮國公,是奴的錯,奴不該和那楊玉有什麼關係,這……也怪不得奴婢啊,奴婢這些年來,日子是過得實在清苦一些,在這宮裡,那……那劉瑾不給咱活路,咱不是也沒有辦法嗎?倒是那楊玉,頗為看得起咱,這兩年沒少給咱送好處,咱也不是貪這點銀子,只是難得有人這樣的看重奴婢,這才吃了豬油蒙了心,和他有了些交情。」
「只是,哪裡料到這個殺千刀的,竟有膽子做反賊,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若是知道這傢伙會謀反,咱便是吃了狼心豹子膽,也不敢和他有什麼交情的,鎮國公,一切都是咱的錯,你就饒了我吧。」
葉春秋原本以為這谷大用便是和李東陽勾結之人,一開始聽他求饒,還以為他是承認自己就是給李東陽傳遞消息的那個,誰知道……現在聽他這般一說,葉春秋反是愣住了。
原來這谷大用心神不寧,是因為之前和楊玉有些交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對那些書信格外的關心,生恐那些書信中有提及到自己的地方。
說來說去,原來竟是一場誤會。
不過撞到了谷大用的,雖是陰差陽錯,葉春秋還是瞪著他道:「既然如此,你可知道勾結楊賊該當何罪?你又是否知道,若是讓劉瑾他們知道你的事,你會是什麼下場?」
聽到葉春秋提到劉瑾,谷大用頓時打了個冷戰,他比誰都清楚,劉瑾這些人,早就想將自己置之死地了,其實和楊玉交朋友,只要沒有真憑實據,倒也不擔心,若是有人願意出面說說情,至多算是腦子煳塗,可谷大用心知自己不同,自己本就在極為危險的境地,現在若是有了把柄,宮裡的許多人更加會落井下石,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真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一百~萬\小!說 w ww·1kanshu·
所以他哭喪著臉,可憐巴巴地對著葉春秋道:「奴婢……奴婢知道,只求鎮國公饒我一命。」
那些書信,葉春秋早就看過,裡頭其實並沒有與谷大用有關的東西,這谷大用則以為自己有什麼把柄在書信之中,葉春秋心念一轉,隨即道:「我和你也算是有一些舊情的,正因為如此,所以有一些書信,倒是收藏了起來,你儘管放心吧,你與楊玉交往的書信並不在暖閣里。」
谷大用一聽,頓時狂喜,可是旋即又恐懼了起來,既然鎮國公說這些書信已經藏在了起來,也就是說,這可以將自己置之死地的把柄依舊還在,自己只是暫時平安而已,什麼時候,葉春秋若是不高興了,只要將這書信拋出來,自己照樣還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等於是,自此之後,自己都得仰仗著葉春秋的鼻息,葉春秋說往東,他就不能往西。
葉春秋也沒有點破他的用心,只是笑著道:「張永這個人如何?」
「他?」谷大用突然提到張永,覺得有些奇怪,卻還是道:「他是御馬監的掌印,平時在劉瑾面前,倒還有幾分忌憚的,可是對其他人,就將誰都不放眼裡了,他和咱不對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現在正在練勇士營,將一切希望都放在勇士營上頭,就想用勇士營在陛下面前露露臉,不過……嘿嘿,這宮裡的內帑掌握在劉公公手裡,劉瑾雖是答應了他肯撥錢糧,不過以奴婢之見嘛,那劉瑾也絕不會讓他邀這個寵的,說白了,他們是面和心不合,底下的齷齪可是不少呢。」
葉春秋接著問:「張永和李公呢?」
若是排除掉谷大用,那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張永了。
葉春秋突然又提到李公,雖是沒有明說,谷大用卻是明白葉春秋說的是李東陽,可是這兩個人……
谷大用在這宮中見的人遇的事也不少了,自也明白葉春秋特意向他問起這兩個人,一定不簡單。
谷大用認真地想了想,才道:「倒是沒看出什麼,怎麼,他們近來走近了?若是如此,這也是說不定的事,這張永其實所圖的可不小呢,他哪裡會甘心一輩子在御馬監啊。」
葉春秋聽罷,心裡大致有了一些數,便道:「這張永,你小心地盯著。」
谷大用哪裡敢說一個不字,他心裡清楚,自己的命根子可掌握在葉春秋的手裡呢,連忙點頭道:「奴婢盡力而為,敢問鎮國公是想弄張永?」
谷大用一面說,一面小心地觀察著葉春秋的反應,葉春秋卻是臉色平靜地道:「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谷大用倒沒有顯得訝異,既然葉春秋這麼說了,他只有本份地點頭。
再次回到暖閣的偏房,葉春秋見他們還在整理,眼睛不經意地看了看張永。
這劉瑾和張永見葉春秋和谷大用一同回來,仿佛也有了心事,葉春秋見時候不早了,便道:「天色不早,我該出宮了,這些書信,倒是有勞諸位公公了。」
說不,便舉步離開,接著又去見了一趟朱厚照,朱厚照見葉春秋臉色平靜,便曉得那些書信沒有頭緒,笑道:「若是沒有查出什麼,倒也無妨,春秋,朕倒是有話和你說,既然你的父親已經答應了與太康公主的這樁婚事,而今是不能反悔了,說實話,朕恐夜長夢多啊。」
葉春秋愣了愣,呃……這夜長夢多四字,聽著怎麼怪怪的。
葉春秋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朱厚照道:「你的父親和太康公主是良緣,還是及早選擇良辰吉日成了這樁好事才好,太后和朕已經看過了日子,五日之後便是吉日,不妨就在那一天成婚吧,成婚與冊封的大典一併進行,哈哈……你瞧著如何?」
葉春秋還真沒想到急成這個樣子,不過按照朱厚照這個急性子,葉春秋也沒有好奇怪的,雖是籌備婚禮的時間倉促,但是以葉家的能力,倒也不用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