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李東陽這時又道:「這件事,老夫倒也以為還是穩妥為好。 壹百~萬\小!說 ·1k要a ns看hu·」
穩妥為好的意思,自然是就這麼著吧,私下裡給了賞賜,那羅斯人乖乖的拱手認輸,如此一來,既保全了朝廷的體面,也免得陛下犯險。
在場之人,竟有超過半數,俱都暗暗點頭。
其實,葉春秋是能理解他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這算是大明朝處事的老辦法了,一切以國威為重,那些許的利益就不甚重要了!
倒不是他們軟弱,主意原因還是陛下開了金口,覆水難收啊,而且這件事本就惹人關注,只怕街頭巷尾,早已傳遍了,這時候若是宮中食言而肥,宮中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張太后只點點頭,而後看向葉春秋道:「那麼鎮國公有何高見?」
葉春秋道:「若是如此,大明得了面子,又有什麼用?」
這一句反問,卻令人默然叻。
其實大家都清楚,這羅斯人實在太狡猾了,從頭到尾都透著陰謀的氣息,到了現在,被這羅斯人如此訛詐,實在不太好受,可是……
現在也只有這麼一個算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葉春秋道:「兒臣不知,陛下擇定了何時與羅斯人比試?」
「三日之後。」李東陽道。
葉春秋想了想,看了焦灼的張太后一眼,道:「那麼就打。」
「什麼?」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葉春秋,顯出不可思議的樣子。壹 百~萬\小!說 ·1ka nshu·
葉春秋正色道:「不是還有三天嗎?在那天之前,這擂台若還在,那就打,只要在陛下與那大力士比試之前,將這大力士擊敗,如此,陛下就不需上擂台了。」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只要這個大力士輸一次,堂堂大明天子,還會和敗軍之將比試嗎?
可問題是,這計劃看上去簡單,且還行得通,卻有一個最大的麻煩,趕在第三天之前擊敗這大力士,是何其難也,若是能擊敗,只怕早已擊敗了,何須陛下動這樣大的肝火,盛怒之下,親口應下要跟這個大力士比武?
眾人心裡暗暗搖頭,那大力士的實力,在場的人都是知道的,此人能以一敵百,有千斤之力,莫說是尋常人,便是數十個武師,也未必拿他有辦法,何況他一身銅皮鐵骨,尋常人的拳腳打在他的身上,便宛如隔靴搔癢一般。
擊敗?笑話吧……
而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
李東陽這時道:「鎮國公,那大力士現在已撤了擂台,只等三日之後,再與陛下決鬥,老夫也曾想過這個法子,想要招募天下的高士與那大力士斗一斗,這羅斯人狡詐得很,說是要休息三日,休養生息,再與陛下一決高下。」
葉春秋不禁挑了挑眉,想了想,才道:「他們最終所謀的,不過是利罷了,他們並非是想一決雌雄,只是想藉此要挾朝廷罷了,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定會出戰的。」
這樣一說,倒也說得通,若是拿出足夠的彩頭,對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李東陽皺眉道:「可若是如此,想要請他們出戰倒也可以,靡費卻是驚人的,只怕最多只能比一次,若是人數多了,對方肯定是不肯的,可若是讓一人去挑戰,誰斗得過那大力士呢?以老夫之見,還是穩妥為好,不要再節外生枝了,事已至此……」
雖是有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味道,可眾人也是不由認同地點頭。
只因大家都覺得在理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當然是求穩,再節外生枝下去,只怕就是演變成笑話叻。
葉春秋面色一冷,眼中浮出堅決之色,道:「不妨讓我去吧。」
「啊……」張鶴齡率先發出訝異的聲音。
其餘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葉春秋。
說起來,葉春秋確實是文武雙全,大家倒是都有耳聞的,可是據聞葉春秋擅長的劍法,而這一次比的卻是拳腳啊,葉春秋的劍法再高明,又有什麼用?
即便如此,這京師多少名家,尚且不是此人的對手,葉春秋能贏嗎?
陛下這樣胡鬧倒也罷了,你葉春秋居然也跟著陛下去胡鬧,這不是瘋了嗎?
李東陽道:「鎮國公忠義可嘉,可是老夫以為,鎮國公怕也非是那大力士的對手,還是不要輕易嘗試為好,老夫自會與那國使再談一談。」
說罷,李東陽朝張太后拱拱手道:「太后娘娘以為如何呢?」
張太后聽到葉春秋『負氣』的話,心裡也是苦笑,陛下發癲倒也罷了,葉春秋也如此,還真是一家人啊,她生恐葉春秋也跟著去胡鬧,便道:「那麼就有勞李愛卿了。」
對葉春秋的提議,即便是葉春秋的泰山王華,也是嗤之以鼻的,鎮國公啊,你還是別添亂了,眼下朝廷已是麻煩無數,若是再加一個你,這朝廷不知還要割讓多少利益叻,若是當真登台,那大力士何等厲害,非敗不可啊。
其實葉春秋也是鬱悶,對於那大力士,葉春秋並無把握,這羅斯人來彪悍,此前受蒙古人統治,又處在苦寒之地,人人尚武,說是戰鬥民族,卻也不是虛誇,那羅斯國使帶了這力士來,必定是此人勇不可當,方才有這信心,何況他在京師已擊敗了無數的武師,實力不言自明。
可是葉春秋對於這種私下苟且的方式,卻不以為然,這種媾和,固然維持了體面,可和宋時的歲幣有什麼分別呢?
現在太后一言而斷,葉春秋也不好再說什麼,告退出去,剛剛出了仁壽宮,恰見太子朱載帶著幾個宦官迎面而來。
朱載見了葉春秋,加快腳步上前,行禮道:「亞父。」
葉春秋回禮道:「太子殿下,可是要見太后?」
朱載道:「兒臣聽說了父皇的事,想來皇祖母一定受了驚嚇,所以特來問安。」
葉春秋嘆了口氣,道:「是啊,難為太子有這樣的孝心。去吧。」
可是朱載卻不肯走了,他看著葉春秋,道:「亞父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父皇……呃……太胡鬧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