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突然瘋狂起來,原來就是那篇策論啊,能破賊,就因為那篇策論,那和朕的想法差不多啊。 要 百~萬\小!說 ww w·
他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所有人又震驚又是擔心的看著朱厚照,真怕天子這時候突然瘋了。
卻見朱厚照狂笑之後,興高采烈地道:「就是那篇策論啊,和朕想的一樣。」他看向劉健人等,繼續道:「諸位師傅,這篇策論才是真正的破賊大略,你們聽到了嗎?朕說的沒有錯吧,朕早幾日前就說該這樣破賊,你們看,果然破了,哈哈……白蓮教灰飛煙滅了。」
他突然朝著幾個閣臣疾步走去。
身上的冕服太過厚重,走起路來很不方便,他毫不猶豫地把腰間的玉帶一松,便將這厚重的冕服直接脫去拋到一邊,穿著一件明黃的裡衣,在所有人的震驚之中,走到了幾個閣臣的案前,隨手抄起一份卷子,定睛一看,便冷笑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狀元公的策論?什麼教化之道,應尤……狗屁……膚淺……幼稚……可笑……這樣不值一錢的策論,竟也可以名列第一?寫出這些膚淺無用的東西,就可以做狀元?朕的狀元就這樣的好做?」朱厚照很鄙夷的樣子,直接將試卷撕了個粉碎:「什麼宇宙惟此正理,兩大之所由立體也,裝神弄鬼,一丁點用都沒有,殿試為何要策論,你們說,你們說說看,這策論是治國平天下的方略,你們要讓朕取這樣狗屁不通的方略為第一嗎?這樣的東西能平叛,能破賊?」
朱厚照將手一揚,焦黃中的試卷碎片便飄飄落下,灑落了一地。壹百~萬\小!說 w ww·1ka看nshu看·cc
焦黃中的心在滴血,他親眼看著自己花團錦簇的文章被朱厚照棄之如敝屣,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整個人搖搖欲墜,幾乎要昏倒過去。
這……可是自己嘔心瀝血之作,可是天子……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勉強使自己還能保留最後一丁點的體面。
結果朱厚照又補上一句:「作此等策論的人,眼高手低,必定是個繡花枕頭,朕絕不會用此人,這樣的人居然也可以做官?朕的朝堂都是這樣的無用之輩嗎?朕要把他打發去遼東,讓他學幾年破賊之道……」
遼東……焦黃中嚇尿了,這一下終於承受不住,噗的一下,雙膝一軟,便癱跪在地。
我是內閣學士之子,是狀元啊……我去遼東?
焦芳的老臉拉了下來,被朱厚照這一句刻薄的話,頓時也嚇得臉色鐵青,他忙是跪倒在地,聲音哽咽道:「陛下……」
朱厚照卻懶得理他,平時你們說大道理也就是了,反正朕怎麼都是錯的,朕說一句,你們能說十句,說著說著,居然還聽得有那麼幾分道理。 要百~萬\小!說 w書ww ·1 k an
可是現在……事實證明對的是朕,這一次是你們實打實的錯了。
做了四年皇帝啊,真不容易,朕在你們眼裡,就沒有做過一件對的事,可是今兒……朕對了就是對了,你們還想說什麼?
他又撿起一份卷子,厲聲道:「這也是狗屁不通的策論,什麼立國之道在教化,教化了這麼多年,該亂的還是亂,該鬧的還是鬧,官兵殺賊,兵過如梳,結果如何?賊越來越多,兵越來越疲,朕在哪裡看到了教化……不切實際,糊塗。」
接著又撕了個粉碎。
第三份拿起來,還想撕,可是一看,是葉春秋的,朱厚照忙是小心翼翼起來,捧在這裡道:「看看,看看,破賊之策盡在這裡,這樣的卷子,你們還要嘲笑,還瞧不上?可是為何,這個策論破了賊,你們的策論,卻對賊束手無策呢?這才真正的策論,深得朕心,利國利民,這樣的卷子,若是不列第一,什麼樣的卷子可以列為第一?你們來說說看,說說看啊,哼……你們不敢說了?」
「陛下……」劉健等人紛紛拜倒,這時候他們倒是想辯護幾句,可是仔細一想,還真沒有說辭。
難道說,其實這些策論也有用?只是效果還沒顯現罷了,可問題在於,既然有用,為何堂堂內閣,在北通州造亂之後,卻是一團亂麻,對教匪束手無策?
真要論起來,內閣無能是跑不掉的。
朱厚照得理不饒人,更何況這輩子他也沒有幾件有理的事,平時都被人訓得孫子似的,這個不成,那個不能做,今兒大有揚眉吐氣之感啊:「你們無話可說?你們當然無話可說,朕就因為此前信了那些一錢不值的策論,才會有這麼多糊塗事,今兒……朕要做主,非做主不可,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嗎?朕點選人才,自然是選有用之才,朝廷殿試,用策論取士,也是為了避免一些書呆子名列前茅,反而真正有經濟之才的人落後於人。」
他毫不猶豫的撿起案上的硃批,直接取了名錄來,在焦黃中的名字之上,激動地寫下葉春秋三個字:「葉春秋策論最佳,理當名列第一,否則,朕決不答應,便是太后,也決不答應。」
朱厚照添上這句太后的時候,爽到了極點。
朕真聰明,把母后也搬出來,哼哼,葉春秋救了壽寧侯,就是因為他的策論,他的殿試成績若是落後於人,且看看你們如何向母后交代,呀……朕居然開竅了,朕變得比從前聰明了啊。
他把硃筆一拋,將雙手負在背後,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看著跪地的諸師傅,今兒總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了,接著咄咄逼人道:「諸位師傅以為呢?」
今兒的殿試信息量實在太大,幾個閣臣也是猝不及防,劉健心中反而有了些安慰,教匪的事居然圓滿解決,如此一來,暫時不必讓自己擔心了。
至於葉春秋的策論……
雖然粗鄙,只是現在看來,確實很實用,卻也挑不出什麼刺來。只是陛下……
他心裡搖頭,此時卻也是無可奈何。
謝遷自是喜出望外,難怪葉春秋要作此策論,人家可是有實戰經驗檢驗過的,單憑這一點,就已經讓人無話可說了。
李東陽是內斂的性子,總是不會做出頭鳥。
唯獨焦芳卻是如遭雷擊,焦黃中的狀元……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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