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這個技能,無論是「教」還是「學」都同樣重要。
而想要讓人心悅誠服的去學,光靠一張嘴言傳顯然是不行,更重要的是身教!
李安然做了那麼多鋪墊,也是因為如此。
無論是一開始「以快制快」的「快」、還是後來「以力破巧」的「力」,歸根結底都在一個「氣」,也就是內功上面。
人生來各異,力量有大有小,速度又快又慢,但內功近乎全能!
它能讓人力量更大、速度更快、身體更堅韌、五感更敏銳,甚至能察覺到無形的殺氣敵意!
李安然發自肺腑地認同華山派以氣為本的核心要旨,這些年也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修煉內功上。
這也是他【內功】一枝獨秀高達lv6,經驗值甚至超過其他所有技能之和的原因!
華山派的其他人也知道「以氣為本」這個要旨。
但,他們大多都把這句話當成是一句口號,嘴上喊的響亮,心裡其實並不怎麼認同,更願意把精力花在見效快的劍術上。
李安然糾正了許多次,但都是治標不治本。
今天遇到這麼一個好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過!
有他與令狐沖交手的過程在前,他再說這些話時的分量就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配合上系統的技能加持,他有信心一舉扭轉眾華山弟子的錯誤觀念。
果然,他話一出口,整個有所不為軒瞬間安靜下來。
系統也給出了高達45點的經驗值!
一時之間,別說是令狐沖和岳靈珊他們這些華山弟子,哪怕是岳不群和寧中則都陷入了沉思當中。
「若拘泥於劍法拳法,就落了下乘,也背離了我華山正宗。」
令狐沖只覺得腦海當中電光一閃,無數靈感迸發而出,好似有一個全新的世界向他敞開了大門,激動地渾身顫慄。
岳不群同樣也在心裡反覆咀嚼著這句話。
但,他關注的重點是「正宗」二字。
因為劍氣之爭的緣故,岳不群這些年來對劍術的態度十分矛盾。
一方面為了提升實力,不得不日夜苦練深耕不綴,另一邊又視劍術為洪水猛獸,忌憚牴觸生怕自己會沉迷其中走入歧途。
此時聽了李安然的話,他心裡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我的信念若是足夠堅定,又怎會擔心自己沉迷劍術誤入歧途?」
一瞬間。
岳不群臉色大變,整個人如遭雷擊,渾身冷汗直冒。
寧中則察覺到岳不群神色不對,擔心道:「師兄,你怎麼了?」
岳不群強自鎮定下來,找了藉口:「這些天一直在趕路,可能是有些累了。」
又叮囑眾弟子道:「你們大師兄剛剛講的道理沒有錯,但於你們來說,還太過遙遠。你們切莫好高騖遠,先專心煉好氣功,方才是正道。」
「你們這一路上也累了,今日就早些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眾弟子紛紛告退離開。
岳靈珊還想留下來,但也被寧中則給攆了出去。
「珊兒,你林師弟初來乍到,伱和你三師兄帶他放好行李,再四處走走。」
等所有人離開之後,寧中則上前關上房門,這才開口問道:「師兄,你方才是怎麼了?怎的臉色如此難看?」
岳不群故意嘆了口氣,說道:「看著然兒沖兒他們,我難免聯想到劉正風師兄慘死的家人弟子。一時,有些兔死狐悲。」
寧中則不解道:「師兄,你為何會生出這種想法?劉正風是結交了魔教匪人,才被嵩山派滅了滿門。我華山派行得端做得正,他嵩山派難道還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對我華山派動手?」
岳不群苦笑道:「師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左冷禪野心勃勃,早就不滿足五嶽盟主之位,他怕是早就想將五嶽劍派合而為一,當一個五嶽掌門。」
見寧中則還有些不太相信,岳不群繼續說道:「衡山嵩山相隔千里,嵩山派就能知道劉正風與曲洋結交之事,又能在片刻之間將劉正風府上所有人擒下,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寧中則一驚:「師兄,你的意思是嵩山派往衡山派安插了奸細?!」
又猛地聯想到岳不群先前給自己使眼色的事情:「我們華山派也有?」
緊接著,她腦袋裡面就閃過一個名字,脫口叫道:「勞德諾?」
岳不群點了點頭,說道:「除了嵩山派外,我們其餘四派怕是都有他安插的人。」
寧中則也將這兩年發生的事情串了起來,恍然大悟:「難怪師兄你取消了這兩年的門內比試,原來是怕被他窺得我華山派的虛實,給他安排各種事情,將他派到山下,也是因為如此!我還以為」
岳不群笑著接過話茬:「你還以為我是看他江湖經驗豐富,器重他?他的年紀比我都還要大上幾歲,就算江湖經驗豐富,又有何用?又能用上幾年?不過是不得已的權宜之策罷了!」
寧中則咬牙切齒:「這狼心狗肺的東西!虧得我看他可憐,還勸師兄你收留了他!」
岳不群安慰道:「師妹,無需自責。嵩山派既然是鐵了心要在我華山派安插奸細,便是沒有這勞德諾,也會有李德諾、張德諾,甚至他們還會拉攏策反我們門下的弟子。」
「有這勞德諾頂在前面,我們反倒是從容許多,還能通過他向嵩山派傳遞些假消息,麻痹左冷禪。」
寧中則問道:「師兄,你既然決定隱藏實力虛與委蛇,今天為何不攔著然兒?」
岳不群神色凝重:「左冷禪既然已經對衡山派劉正風下手,就說明他已經按捺不住,要對我們四派動手了。現在虛與委蛇已經沒用,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寧中則不再說話,只神色中難掩憂慮。
華山派早已不復當年鼎盛,一代弟子只有她與岳不群二人,其餘皆是二代弟子。
而嵩山派,人才濟濟,除了左冷禪這個五嶽盟主,還有赫赫有名的十三太保,其餘門人弟子更是不計其數。
寧中則說道:「師兄,我們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其餘」
話未說完,寧中則自己就停了下來。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貿然開口說左冷禪圖謀不軌,無異於是將刀子主動遞到嵩山派手裡。
岳不群沉吟片刻,開口說道:「師妹,我有心將《紫霞神功》傳給然兒和沖兒二人,你意下如何?」
寧中則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表示了贊成:「若是然兒沖兒能煉成紫霞功,我華山派未必不能與嵩山派一較高下。」
岳不群嗯了一聲,說道:「師妹,你幫我安排香燭,我去後堂向本派列代祖師稟明此事。」
不過片刻,寧中則就安排妥當。
兩人往後堂走去。
正走著,寧中則發現岳不群停了下來。
轉頭望去,便見岳不群正盯著樑上「以氣御劍」的匾額怔怔出神。
「師兄?」寧中則疑惑道。
岳不群回過神來,朝寧中則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徑自走到後堂香案前,畢恭畢敬地叩首行禮,久久不起。
寧中則只當岳不群是在為自己準備打破師門《紫霞神功》只傳掌門和掌門繼承人的規矩,在向列代祖師請罪。
卻不知道,岳不群是在審視反省著內心——
自己是在何時對氣宗「以氣御劍」的至理產生懷疑動搖的?
是紫霞神功到達瓶頸,實力提升緩慢的時候?
是「劍氣之爭」時看見那些劍宗弟子輕鬆殺死氣宗同輩師兄弟的時候?
還是更早一些,看見那些劍宗弟子實力飛速提升時,自己只能窩在屋內默默打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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