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門的人,已經徹底因為音瑟的無辜受傷被激怒。
原本林忘憂還擔心魔音門的人不是真正壞到骨子裡的人,大多難免心中會存著一絲仁慈和善念。怕他們在生死擂上不能對對手下死手,到時候容易被反轉。
現在好了,完全沒這方面的擔心了。
魔音門的人一個個紅著眼,恨不得將對方撕碎。
穆朝顏讓音瑟第一個上,就是因為音瑟此人的除了強悍的控制能力外,還因為他經常與邪修打交道,應該是明白邪修的生存原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二輪,按照生死擂賽場的規矩,由天傀宗方面先出人。
「魅兒師姐,不如這一場,就由小妹代勞吧?」幻陰門巫星曼嫵媚一笑,臉上的曼陀羅花顯得愈發嬌艷迷幻。
戚魅兒點點頭。
巫星曼身後走出一位同樣紫色衣裙、帶紫紅色洞簫、紫紗蒙面的女子,踩著曼妙的節拍盤旋著飛上生死擂。
遠遠看去,此女已經化作一段紫紗,在空中扭曲。
看她這身手,就知是舞中高手,幻中高手。
等此女在生死擂上落下,才盈盈一笑:「小女子是幻陰門香舞,人稱舞羅剎。」
竟然是以一曲自創的玉簫香幻舞成名的舞羅剎。若論修為,舞羅剎比不上巫月雅、巫星曼姐妹,但若論名氣,舞羅剎還在這對姐妹之上。
因為舞羅剎的玉簫香幻舞,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雅稱。意指其舞之威力。
「這一局我上。」音舞眼睛發亮,就要動身。
「不行!」林忘憂這個門主還真是,專惹人厭的。
「門主,您難道看不出她在向我挑釁?」音舞氣的聲音都帶著抖。
「所以你更不能出戰。」
「為什麼?」音笛也忍不住替妹妹開口。
「你們兄妹,看來罰的還是不夠,怎麼就能這麼不開竅?我敢肯定,音舞若出戰,有九成概率。會步音瑟的後塵。我可不保證黑尋護法每次都能把人及時救回來。」
「我不信!」音舞已經雙眼發紅了。
「還不明白嗎?難道就沒人明白嗎?」林忘憂無奈地搖頭,真為魔音門弟子的情商捉急,林忘憂都可以想像得到,魔音聖君若是真的撒手不管。她也沒來,如今的魔音門,恐怕真的會被瓜分蠶食,或者乾脆被人欺負的滅門。
理由?就沖他們這種吃了虧還不肯接受教訓的腦子。
還好,總算是有人頭腦清醒。音琴出言替林忘憂解釋道:「因為敵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八人的情況對天傀宗來說並不難獲得,對方趕來挑戰,必然是想到了完全的應對之策,所以音舞你不要不服氣,此女故意挑釁你,必然是有克制你之法。你若應戰,九死一生。」
「那我們怎麼辦?」音舞也有些傻眼,還有些不服。
「他們想讓你出場,你就出場。那我們的節奏就會始終被他們控制。到時候,恐怕一場都別想贏。」林忘憂拖著下巴,嘲諷地看了一眼戚魅兒,笑著說道:
「所以,我們就偏偏要打亂她們的設計。」
「音笛,這一局你替音舞上,許勝不許敗。你若贏了,你妹妹音舞的懲罰就到今日結束,但你若敗了,音舞要繼續回魔音谷受罰。時間翻倍。」
音笛怒視林忘憂:「我的成敗,為什麼要我妹妹受罰?」
「因為我是門主我樂意。你若不想她受罰,就別輸。」林忘憂一臉討打的無辜笑容。
「哥,我信你。就按門主說的辦。我等著出魔音谷。。」
「好,我就去見識見識這個舞羅剎。」音笛雖然沒有任何承諾,但林忘憂和音舞、音琴等人都知道,為了音舞,他一定會拼盡全力。
看著眼前這對兄妹,林忘憂的心情終於是多雲轉晴。
「一切小心。不要輕敵。她揭開面紗的剎那,尤其要小心。」
等到音笛邁著沉穩堅定的浮空步上生死擂,身後還傳來林忘憂給卞丹丹科普的聲音:
「幻術不過是一種對神識的應用罷了。就像意志力可以抗拒神識壓迫,意志力同樣也是一切幻術的克星。說到底,幻術與我們修煉時遇到的心魔,在本質上都有共通之處。」
音笛走的很慢,心中充滿感激。
林忘憂狀似漫不經心地與卞丹丹聊天,實則是以這樣的方式給音笛提點。因為音笛很驕傲,林忘憂若是專門給他提點,可能會傷了他的自尊心。
但幻術,確實是一種詭異的東西。
在魔音門,乃至整個仙靈域,都沒有人能夠研究出如何抵抗幻術。就連修習幻術者本身,只會以幻制幻,也不懂得其他對抗方法。
或許有人懂,但沒有人拿出來跟任何人分享過。
原本這一場,不考慮其他因素,音舞上場的勝率要遠高於音笛,就是因為那個舞羅剎幻術了得,在這方面音笛畢竟是吃虧了。
林忘憂的提點雖然只有漫不經心的幾句,但音笛至少有了堅持的方向。
生死鐘響,生死擂啟。
第二局:幻陰門香舞vs魔音門音笛。
音笛對於舞羅剎,並沒有其他對策,所以他乾脆地率先出手。
笛聲悠悠,化作萬葉千針,針針刺向眼前的少女。
紫雲攢動,香舞靈動的身體旋轉搖曳,仿若一片風中落葉。
這兩人倒是挺登對,一個擅長樂器,一個擅長舞蹈。
一個是硬攻派,一個又如此靈動嫵媚。
觀眾們此刻哪還有觀看生死擂的感覺,完全就沉浸在音樂、舞蹈的完美結合之中。
音笛的笛音高亢、熱烈,香舞的舞蹈也隨著笛音的旋律逐漸變快,最後整個生死擂上仿佛都是紫色的倩影。
一曲稍歇。
「哥哥的笛聲真好聽,就由小妹為你舞一曲吧?若是能與哥哥笛舞相合,就算是死,香舞也無怨無悔。」
舞羅剎開口,聲音卻給人一種深情眷慕的感覺。
此時,那裡還有千嬌百媚的舞羅剎,有的只是一個尋找到知音,但求以身相許,為愛為音樂忠貞不渝的剛烈女子。
而她要做的,並不是與音笛一戰,而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祭奠她們笛舞相合、一見鍾情的知音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