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叫秦玲。
秦家家徒四壁,而且家裡一共四個小孩,加上秦玲一共五個。
秦玲是家裡最大的孩子,但是秦家父母對這幾個孩子都還算不錯。
明殊坐在一旁,看著村大夫在秦玲面前忙活。
「沒什麼大事,就是腦袋磕著了,暈過去了。」村大夫搖頭晃腦的道。
「都跟你們說了她沒事。」朕難道還會騙你們!真的是!一點也不相信朕!連杯水都不給朕喝!
秦母看明殊一眼,眼底是深深的疑慮和戒備。
秦父沒說什麼,倒是村大夫奇怪的看著明殊:「這不是柳家的二姑娘嗎?怎麼在這裡?」
「叔,我送你回去。」秦父做了個請的手勢。
村大夫看看明殊,欲言又止,搖搖晃晃的走出去。
秦父送完人,回來先看一眼明殊,眼神有些複雜。秦母坐在秦玲旁邊,眼神全部放在秦父身上,顯然是等著他這個當家的做主。
秦父組織下語言,「柳二姑娘,你怎麼會……和我家玲子在一塊?」
「見她暈在路邊,順手撿回來的。」明殊答得隨意,以秦父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從明殊臉上看出什麼。
秦父和秦母對視一眼。
柳家是大戶人家,平日裡都很少和村子裡其他人來往。
「你們有吃的嗎?」明殊在秦父說話之前,先出聲,「為了扛你們家閨女,我浪費不少體力。」
秦父給秦母使個眼色。
秦母可能是習慣性的在身上擦擦手,有些忐忑的起身,「家裡沒什麼好東西,柳二姑娘不要嫌棄。」
他們窮人家的食物,怎麼能和柳家那樣的大戶人家吃的相比。
「不嫌棄。」有吃就不錯了。
況且這不是還有個宗師級別的廚娘麼?!
朕能忍。
聽到明殊這麼說,秦母這才放心的出去。
秦家確實沒什麼好東西,一碗粥清澈得能看見底,好歹能喝,明殊也不嫌棄。
「那個……我和家裡鬧翻了,能在你們家藉助一晚嗎?」現在大晚上的,朕出去就得睡荒郊野外。
「這……」秦母不敢答應,看向自家男人。
秦父想著,這姑娘真要是救了自家閨女,他要是不答應,豈不是忘恩負義。
「你跟那幾個孩子擠擠,我去牛棚將就一下,把屋子騰出來給柳二姑娘住。」
「那不用,我就這兒睡一下就行。」明殊指了指秦玲旁邊。
秦玲一個人一個房間,她的床完全能睡兩個人。
秦父:「……」
雖然明殊表示自己可以將就,但秦父不同意,就連秦母都不同意,好像明殊對他們家閨女有什麼非分之想似的。
最終明殊住到秦父和秦母的房間。
「柳二姑娘……我能不能問一句?」秦父眉毛微蹙,端著油燈,站在門口。
「嗯?」
「還請柳二姑娘不要生氣。」
「哦,你想問我說話不結巴的事吧?」
秦父瞬間尷尬,這比他自己問出來,還要讓人尷尬。
「你們又沒怎麼和我接觸。外面傳我結巴,我就結巴了?」明殊微笑。
秦父心頭一跳,「冒犯柳二姑娘了,柳二姑娘好好休息,等明天玲子醒了,我讓她親自給你道謝。」
明殊沒有拆穿秦父,他是想等明天秦玲醒了,好對峙。
不過本來也是她將人扛回來的,所以沒什麼好怕。
-
秦玲天剛亮就醒了,秦母起忙活早飯,見自家閨女醒了,好一陣激動。
「玲子,昨天你怎麼會暈倒?」
秦玲摸了摸後腦袋,那裡腫了一個包。
「嘶……」秦玲疼得一陣抽氣,腦中斷片的場景漸漸連接起來。
昨天她在山上採藥,但是因為時間晚了,就打算在山上待一晚,明天繼續採藥,然後再回去。
誰知道大半夜突然聽見爆炸聲,好奇心驅使下,她就去了。
接著……她就被人打暈了。
想到那個場面,秦玲還有些後怕,幸好那個打暈自己的人沒有要她的命。
「我也不知道……」秦玲不敢對秦母講真話,怕秦母擔心的同時,又怕她亂說惹出什麼事來。
昨天晚上發生爆炸的地方,怎麼看著就不簡單。
也不知道還有人活著沒有,她那個時候是聽見呼救聲才過去的。
「娘,我怎麼回來的?」她回來了,也許那裡的人也被救了。
秦父這個時候進來,「柳家二姑娘帶你回來的,說是看你暈在路邊,你真是自己暈的?」
「柳二姑娘?」秦玲有點懵,雲里村姓柳的不少,但能被稱為柳二姑娘的,應該只有村里最有錢的那個柳家。
「可不是,也不知道大半夜的,她怎麼發現你,還將你帶了回來。」
秦玲心底七上八下,有點摸不著頭腦,半晌她才道:「我確實是自己暈倒的,柳二姑娘將我帶回來,我應該謝謝她,她回去了嗎?」
「沒呢。」秦母道:「說是和家裡鬧了,大半夜還在外面,這也說得通。真要是人家二姑娘將你帶回來的,等她醒了,你好好謝謝人家。」
秦母善良,聽到秦玲承認是自己暈倒的,對明殊的懷疑就少了。
秦玲點點頭。
因為暈倒的事,秦父和秦母都不讓她下床,但秦玲覺得自己沒什麼,還是堅持下床幫秦母。
她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唯一感到溫暖的就是秦父和秦母。
她現在沒什麼事,不能讓他們來照顧自己。
秦玲將自己能做的事做了,在院子裡洗弟弟妹妹的衣服。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她後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秦玲回頭就見一個姑娘從屋子裡走出來。
那衣裳和氣質,一眼就能看出來和村子裡的人不同。
甚至是鎮上的那些姑娘都比不得她。
她站在老舊房門前,絲毫不顯得落魄,反而像是時光倒退,四周泛起古舊的黃,她是從舊時光中走來的姑娘。
一個人的容顏可以讓人傾心,但一個人的氣質,卻能讓四周的場景都跟著她變化。
秦玲此時覺得自己像一個進入皇宮的村姑,內心生出深深的自卑。
「早啊。」
輕柔的聲音打破秦玲的自卑。
對面的姑娘笑顏如花,眉梢眼角都是笑。
「早……早……」秦玲結結巴巴的應一聲,似乎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