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契爾,你來了!」
桑迪看見米契爾,頓時激動起來,她用力招手,等他走過來,她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人注意這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沙蒼看著她做賊心虛的舉止,心中一動,不由也靠近了一點。
「來來。」
桑迪讓他低下頭,米契爾斜瞥她一眼,哼了一聲,終是低下頭「怎麼了?」
「那個誰,就是那個誰。」
桑迪湊在他耳邊,小聲問「你撈上來了嗎?活的死的?泡發了嗎?」
撈起來了嗎?活的死的?泡發了嗎?
米契爾「」
聽聽,聽聽,這像人話嗎?
「你當是海參嗎?」
米契爾冷笑「你見過什麼魚會泡發的?」
桑迪思考了一下,猶猶豫豫「鹹鹹魚?」
「」米契爾果斷掠過這一茬兒,面無表情地說「我回去找過了,沒見到他,最近娛樂新聞上也沒有他出現的消息。」
「哦。」
桑迪捂住雙眼,失魂落魄「他死了,他死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了他,嚶嚶嚶,他現在應該還沒有爛,我們把他撈上」
「讓您失望了,他應該沒死。」
米契爾皮笑肉不笑「我看過了,中心湖現在與外海相連,他可能游到外海去了,說不定已經找到那兒上岸了。」
桑迪聽了,有點遺憾,她慢慢放下手,砸吧了一下嘴,像是在安慰自己「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很擔心他…其實早就聽說越是長得艷麗好看的魚越是不好吃,不可惜,一點也不可惜」
沙蒼聽得寒毛倒豎,不自覺退後兩步,等反應過來,有些欽佩地看著不動如山的米契爾。
米契爾面無表情。
桑迪砸吧兩下嘴,不過她很快就從失落中恢復過來,並眼睛閃閃發亮看著米契爾「米契爾,我要走了,你有什麼東西要送給我嗎?」
你還能更直白嗎?
米契爾看著她背後鼓鼓囊囊的背包,麻木說「這麼多人送你了,還不夠啊?」
桑迪羞澀一笑「包不在深,能裝就行,大家的心意當然是越多越好啊。」
米契爾無語了,他拉開拉鏈,也是帶了不少菸酒速食品,除此之外還有不少貴金屬。
桑迪看著那些閃閃亮的金塊礦石塊,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她撲上去,垂涎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飄飄然說「米契爾,果然你是最懂我的~」
對,誰讓他是首富家的繼承人,膘肥體壯最好被宰的冤大頭。
米契爾見多了她的花樣,才不會被這樣粗陋的糖衣炮彈所迷惑。
他把她扒開,把空間紐盡力往她已經撐起來的背包里塞,邊說「有些太偏遠的戰亂區,虛擬貨幣體系已經崩潰,這些貴金屬比錢更有用。
這是我的家徽和令牌,你也拿上,如果缺什麼要緊的東西了,你就去找有這個標誌的店鋪或者商艦,他們見了令牌會把你當座上賓。」
桑迪感動地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一個勁兒地點頭,擦了擦眼角,哽咽說「米契爾,你真是個好——」
「別給我發好人卡。」
米契爾冷漠說「不用,謝謝。」
「」桑迪撇撇嘴,米契爾越來越不好玩了,果然她還是要去發展新的好玩的小弟。
米契爾偏過臉去緩了緩,才轉過頭來,雖然臉還繃著,但是語氣卻和緩了不知道多少「你也不用說這些好聽的,你只要在外面安分一點我們就求之不得了。」
桑迪超級乖地點頭,白嫩嫩的小臉蛋,水盈盈的眼睛,乖乖站在那裡。
她不說話不喪病的時候像一株挺立的漂亮花枝,美好到讓人心都軟成了水。
兩個男人同時不爭氣地被虛假表象所迷惑,臉色都慢慢柔和下來。
米契爾把她背包上七扭八歪的繩子給擰直了,輕聲對她說「你去了戰場,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無所顧忌肆意妄為了。」
桑迪眨了一下眼睛。
「軍隊裡軍紀嚴明、等級森嚴,您到了那裡,就不再是高貴的公主,而只是一個普通的上尉,對於長官要客氣禮貌,對於部下要賞罰分明。」
沙蒼也開了口,像是老父親看著自己不省心的女兒走向社會將接受社會主義毒打。
苦口婆心地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經驗都直接塞進她腦子裡「軍隊裡永遠崇拜強者,只要你能帶領你的士兵取得勝利,他們就會服從你、忠誠你,立了威,就不敢有人挑釁你。」
米契爾自知這些東西自己遠沒有沙蒼知道得多,也不再插嘴,只靜靜聽著,看著若有所思的桑迪,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溫妮,抿了抿唇。
陛下看來是真生氣了,要不然也不至於對她如此無情。
尤其是當年大皇子與三皇子的副官,更是皇帝親自選了合適的陪著一起走,畢竟是皇室的孩子,雖說有監視的意思,但畢竟也是輔助和保護。
但是桑迪,她就像是被作為權力博弈中被放逐的犧牲品。
孤零零的走,沒有保護、沒有看重,甚至沒有多一句的叮囑,臨走了,居然也只有他們幾個來送行。
米契爾看著像是無知無覺的桑迪,越想心裡越難受,他忍不住上前扶著她的肩膀,對她認真說「你再忍一忍,過段時間我就去找你。」
桑迪「」
她總覺得米契爾誤會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她敏銳察覺到對她的態度柔和耐心了不少。
為了迅速擴大戰果,她果斷認下了這個小白花人設,淒風冷雨地點點頭,卻還故作堅強,善解人意地說「我沒事,你忙你的,別為我擔心。」
「別擔心,米契爾司長。」
沙蒼也寬慰說「我在南方軍區也有一些朋友,我會讓他們多看顧一些公主,過些日子我回到西南軍區,也會儘可能找機會去南方軍區看看。」
米契爾感激說「那就麻煩您了沙將軍。」
沙蒼說「客氣。」
桑迪聽著他們說話,卻低頭看了看光腦上的時間,心不在焉地往外看。
桑迪剛要說話,身後閥門開啟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看了一下時間表,正是她的航班登艦的時候。
桑迪哀怨嘆一口氣,背上沉甸甸的包站起來,對溫妮示意了一下,對沙蒼米契爾說「行了,我們走了。」
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叮囑的,兩人深深看著她,千言萬語只濃縮成一句話。
米契爾「別浪,別搞事。」
「」沙蒼默默把那句「保重」咽了下去,心想果然還是米契爾司長更言簡意賅。
桑迪表情也是一言難盡,她揮揮手「我儘量,走了。」
乘客們排著長隊通過閥門走進停機坪,沙蒼米契爾站在外面,遙遙看著桑迪的背影消失。
「我知道我不用擔心,可又總是忍不住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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