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在黃白火焰的灼燒之下,那道燕尾服身影迅速扭曲消失,封閉的管道中溫度也稍稍提高了幾分。
張洛才剛放下手中的火焰噴射器,便發現想像中的燒焦屍體並沒有出現,那個彬彬有禮的聲音,再度從身後響了起來:
「觀眾朋友們,我感受到了你們的熱情,但在表演之前,還請你們冷靜一下……」
魔術師話音剛落,管道內部的溫度便發生了異常的變化,原本因為火焰而有些發熱的下水道內部,突然降到了零下三十度左右。
「……」
從高溫到酷寒的突然轉變,令張洛全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過了大約一分鐘,下水道中的溫度終於恢復了正常,魔術師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怎麼樣,各位,現在冷靜下來了嗎?」
「該死的雜碎……」達羅夫罵了一句,這種找不到敵人的無力感,令他沮喪不已。
旁邊的哈辛爾抱著雙臂沒有說話,張洛壓低聲音說:「等一下,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不要在場下竊竊私語,你們說的話我都能聽到,畢竟身為魔術師,也要認真聽取觀眾的意見。」魔術師在說話的同時,再度出現在三人面前五米遠左右的地方。從身上的衣服判斷,明顯是毫髮無傷。
「現在本人——著名電視魔術師沃特先生,將會給你們帶來第一場魔術表演!」
「完全沒聽說過這個鬼名字。」張洛眯起眼睛盯著眼前的頭戴禮帽的黑衣人,卻突然想到了什麼:
「電視魔術師沃特,難道是……」
他曾經從某個角落裡,看到過關於「電視魔術師」的都市傳說:
據說在1980年左右的時候,美國對於私自架設電視頻道的行為,管的並沒有現在這麼嚴。在德克薩斯州,也有一些喜歡表現自己的傢伙,自己弄了一些電視頻道,在當地的電視上播放。
這些私設的電視節目,一般都是沒播幾期就夭折了,畢竟要製作一期電視節目的難度,遠比人們想像中的大得多。私架頻道的節目一般都質量低劣,收視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其中有一個例外,那便是「沃特的魔術頻道」。
名為「沃特的魔術頻道」的私人節目,在當時的德州算得上是小有名氣,堪稱私人電視節目的奇蹟了。
那是一個主要面向兒童的電視節目,但也有不少成人收看,每到周六晚上九點整,這個節目便會在一個無人占用的波段準時播出。
至於節目的內容,是一名身穿燕尾服頭戴黑禮帽,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美男子,表演一些簡單易懂的魔術,並且在最後說明魔術的原理。
雖說爆出魔術原理這種事,很可能會砸掉其他魔術師的飯碗,不過他的節目也並沒有令其他魔術師感到不滿。
畢竟這個自稱叫沃特的魔術師,表演的都是些類似於「手上變出紙牌」的入門級小魔術,把這種魔術的原理傳授給大家,並不會影響他們的演出,反而可以令更多人喜歡上魔術。
正是因為教大家學習簡單魔術的緣故,這個節目在孩子中非常受歡迎,許多孩子一到周六晚上九點,便會準時坐在電視機前等著看「沃特的魔術頻道」,家長們有時也會跟著看。
對於這個節目,家長們都是十分放心的,在他們看來,讓孩子們學習一些小魔術,比看那些血腥暴力的槍戰片要好得多。直到某一天……
「沃特的魔術頻道」播放了最後一期,這次那個名為沃特的魔術師,並沒有表演普通的小魔術,而是表演了一個驚人的戲法:
他把一把剪刀從嘴裡塞了進去。
和往常一樣,有些看完節目就開始模仿的小孩子,同樣也模仿了這個魔術。結果……
至少有二十名兒童因為模仿這個魔術而喪命,直到下班回家,看到孩子嘴裡插著剪刀倒在地上的情景時,家長們才意識到,沃特的魔術頻道根本不是什麼魔術師講座,而是一個變-態的瘋狂表演!但是已經太遲了。
在這起慘劇發生後,沃特的魔術頻道就徹底消失了,當地警方追查了很久,也沒找到這個節目的訊號來源,就連fbi(聯邦調查局)都介入了調查,依舊沒能抓到那個化名「沃特」的魔術師。
儘管被許多錄像記下了面孔,但那個所謂的魔術師,再也沒有從人們的視線中出現過。直到現在……
「你就是那個誤導孩子,讓他們自殺的瘋子對吧?」
看著眼前正從嘴裡掏出一條眼鏡蛇的魔術師,張洛壓低了聲音。
「不不不,我並沒有誤導他們,只是表演自己的魔術罷了!」沃特說著把從嘴裡掏出的眼鏡蛇扔到腳邊,蒼白的面孔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我的每期節目最後都有『魔術有危險,請勿模仿』的提示,他們自己願意模仿也不能怪我……」
「別裝腔作勢了,雜碎,你覺得有幾個小孩子願意看你那個破節目到最後?」張洛笑了一聲。
一般來說,小孩子對於節目後面的製作人員名單,都完全沒興趣看完,這個叫沃特的混球,即使在節目最後加入提示,也沒什么小孩子會看到。
「這位先生,您可以侮辱我本人,但是您污衊我辛苦製作的節目,卻令我無法忍受。所以,我要給你一些小小的懲罰,比如受點小傷什麼的……」
伴隨著沃特的聲音,張洛只覺身上一熱,皮膚上登時多出了數十條傷口,流出的鮮血浸透了身上的作戰服。
「……」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些傷口上方的作戰服並沒有損壞。也就是說,這個瘋狂的魔術師,是隔著衣服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了傷害。
——難不成是控制空間的戲法?不對,不太對勁……
面對詭異無比的對手,張洛總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這個所謂的魔術師似乎是操控了下水道中的空間,並且可以在這個空間內隨意移動,但是……
伸手摸了摸身上正在癒合的傷痕,張洛立刻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原來如此。」
「這位先生,您對我的節目有什麼看法嗎?」魔術師問道。
「嗯,我已經看透了你那無聊的把戲,雜碎。」張洛說著上前一步,站到了身穿燕尾服的蒼白男子面前,目不轉睛的和他對視:
「這個無聊的節目也該結束了,你這個不合格的垃圾,根本配不上魔術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