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至玉的手,環過葭月的纖細脖頸,他將她的青絲綰到了一邊,褻衣系帶在他的手中,仔仔細細被打成了個蝴蝶結,繞在了葭月的脖頸後面。
「葭月,我想給我母妃掙個名分,讓她可以瞑目。當年她都是為了我,才背了罪名。」苗至玉的下巴抵在葭月的肩上,柔聲說道。
「嗯,我明白你的心思,既然你我成親了,你的娘親就是我的娘親。我們二人今後要面對的風浪還有很多,我也幫不到你什麼,但在你背後默默支持你,我還是做得到的。」葭月倚靠在苗至玉身前,與他十指交握,說道。
「娶妻如此,夫復何求。」苗至玉嘆道,可他也很是愧疚地與葭月說道,「夫君我定然也要為娘子你洗清冤屈,仙門中人誤解你的,詆毀你的,統統要讓他們對你認錯道歉。」
「好。」葭月點了點頭,她便這樣被苗至玉擁在身前,繾綣凝望間,不禁又雙唇相貼,如是朝露眷戀著花瓣。
到底寒冬,苗至玉怕葭月冷,在她打了個噴嚏後便趕緊找來了她的中衣,外袍,把懷中之人裸露的身子都嚴嚴實實包了起來。
昨晚太過動情,衣裳東零西落,苗至玉赤著腳又尋了半天,總算是把他自己的衣裳也找齊全了。
呵呵。葭月穿戴整齊了,看著苗至玉的樣子掩嘴偷笑。
「好哇,娘子你偷笑我。」苗至玉又撲上床榻,咯吱著葭月,兩人鬧成了一團。
咚咚咚,門外起了一陣敲門聲,有家僕的聲音傳來:「殿下,陛下宣您進宮。」
「知道了,下去吧。」苗至玉遣退了僕人。他很是不舍地拉著葭月的手,為何成了夫妻了,卻還是要別離。
「你保重啊至玉,我走了。」葭月怕越是拖延,兩人越是難以分開。便索性下了床榻,虛了身形就要不見。
「娘子,你何時再來看我?」苗至玉雖明白,他這樣,不過是徒勞而已。可他還是一下從背後抱住了葭月,不想撒手。
「不知,我大概快要跟著阿四哥哥回幽冥了。去了那兒,便也不能如此隨性來去自如地。」
葭月如實說道。她一說,苗至玉果然滿臉焦急和痛苦。他想生氣,可又不知道該如何發脾氣。說來說去,還不是他苗至玉沒用,不能庇護葭月,連給她個安身之處也不能。
砰地一聲,苗至玉一拳頭還是砸在了牆上,他真想捶死他自己。
「你幹什麼啊?」葭月心疼地揉著他的手背,都起了紅印子。
「我除了怪我自己,無人可怨。與你成親了,本該帶你遠走高飛,雙宿雙棲,盡為人夫君的責任,可我卻又辦不到,還得讓谷四護你周全,你說,我是不是該死?!」苗至玉自責萬分。若是可以,他是不願葭月離開他半步的。
「至玉,別怪自己。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難處。會有一日,終是風平浪靜,你我可海闊天空自由翱翔。到時候,我們朝夕相對,便再也不分開了。」葭月拉著至玉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極盡溫柔地安撫著他。
「嗯。」苗至玉點了點頭。雖然很不放心,可葭月舉目無親,如今,還能照拂她的只有那個鬼君。若是葭月再被各派掌門抓住,回天峰上的教訓,他歷歷在目。他苗至玉,如今還做不到為了葭月與天下為敵,他還不能以一己之力與各派掌門宗師為敵。
心如刀割,可還是得放手。
葭月在他的身邊,的確是危機四伏,並不安全。
他看著葭月漸漸化去了身形從他眼前消散,便更是下定了決心,他定要找到林天鳳的破綻,還葭月一個清白。
就算甄秀閣日後沒她的容身之處,而他苗至玉,也要光明正大接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