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孟婆很感動。
雖然,這書生剛剛騎在自己頭上拉屎,竟然敢在她魔宗,大呼:救苦救難,佛法普度眾生...她現在也選擇忍了。
繼續忍他!
自己搞不好,不僅僅忍他,反而還要資助他的雷音寺,瘋狂送一些資源,資助他名門正派的善舉!
她是個利益至上的魔修,講究實際利益。
雙方都吃虧,雖然是兩敗俱傷,但很明顯,佛門是血虧,自己魔宗小虧。
以她對佛門的滔天怨恨和仇恨,是完全可以忍下這個打臉的操作,就讓這個書生開個雷音寺對著幹。
想一想,就感覺很有趣。
而這個書生真的成功了,我們黃泉魔宗,豈不是黃泉宗的麾下,有一個新佛門正統?名門正派?
這哪裡是到對方正派宗門,當間諜啊?
這是直接把對方的正派宗門,都直接搬過來了!
這是黃泉宗間諜的最高境界!
「之前他們或許能想到,某個正道宗派的長老是我們黃泉宗的人,但現在他們怎麼可能想到,整個正道佛門都是我黃泉宗的人?」
她爽得毛孔舒張,本能的「嗯」了一聲,渾身酣暢淋漓。
「這日記才剛剛開始看了幾行字,就那麼有趣了,誤會全解,接下去或許有更多特別的新雷音寺信息。」
她心中期待,繼續看日記。
只見到吳浪繼續寫到:
[可另立新佛說,談何容易?哪怕我遊走各國,拜見諸多大儒,知識淵博的學士,各種高人,懂得許多佛理,也十分困難。]
...
[可並非毫無依據,我曾經遊走列國,與一尊遊歷了大地七千年的隱世佛門大修的交流。]
[那日山中野廟,瓢潑大雨,我與他山中偶遇,當時我與那一尊前輩論道,討論了一次新佛學說的變革,以及對世間見解,與現今佛理,背道而馳,是兩個極端。]
...
七千年遊歷大地?
看到這,孟婆心中猛然狠狠一跳。
又感覺放下了一個疑惑。
只怕是這個佛修身上,得到的佛門經典。
這樣一看,這書生倒是跟腳重新清白了一些。
不過,七千年的苦修佛,這種隱世大能,或許已經有萬歲有餘,必然是相當古老。
她開始在大腦之中,思索此人是誰。
可左思右想,心中浮現的人影非常多,甚至一些被認定已坐化的怪物,也思考在其中,卻找不到答案。
因為大地苦行了七千年,這個範疇太大了。
孟婆目光閃爍起來,卻是提起了興致。
山中偶遇,一個凡人為了天下蒼生百姓去學百種領域,尋找蒼生解救的答案,遇到了另外一個行走七千年的佛門苦修,也是在尋找蒼生的答案。
那一日大雨破廟,兩個人身份極端,一底層凡人書生一至高佛門尊者,卻目標一致,是會觸碰出什麼樣的火花?
孟婆目光變化。
這書生明顯是個狠人,敢挑戰各大魔門、佛門的人間大儒,行動力極強...既然都搞了山精的雷音寺,已經建立成功了,就代表他的學說已經成熟。
「這兩個人的對話,怕是他這個新佛學說的來源。」孟婆心有所感。
但她目光一轉,看著那書生,還在第七峰之上寫埋頭的日記:
「不過,那麼有趣的日記,怎麼能我一個人看?」
「不如我添一把火??幫他一把!既然你都那麼狠了,敢在我黃泉魔宗,開雷音寺,那麼就我再推一把!」
孟婆咧嘴一笑。
孟婆是個喜歡惹事搞事的人,邢晗晗就深得他的真傳。
孟婆心中打算搞點刺激的,陰森森笑道:
「幫你把這個雷音寺,投影到人家的佛土上,把你正在寫的這些日記內容,傳到人家佛修的宗門上。」
「讓那些大能們,也一起陪我,欣賞一下你這個日記,到底是如何特別,如何精妙。」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她開始以為有人在自己頭上拉屎,誰知道還是在佛門的頭上拉屎。
於是,她就想把這坨屎,丟在人家佛門的門口,把這一本日記的內容,投影到人家佛修聖地的家門前。
「同時,他若是要開第五十族,我就得幫他造勢,凝聚這一種族氣運,成為聖師...」她眯了眯眼,「此氣運從何而來?正好算計一波當今佛門,這日記的理念,應當動搖對方的心。」
說罷,她抽起身,輕輕一抓。
「去!」
無形的氣浪席捲而開。
吳浪也不知道孟婆如此黑心,竟然要趕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就像是長輩拿著自己的黑歷史,到處呼朋喚友,一起圍觀,強行公開處刑一樣。
嘩啦。
此時。
一處中央淨土坊市之中,不少修士,佛修,正在交易。
這裡大多數是佛修。
因為這裡本就是三大佛宗太古聖地之一,建立的一處交易聚集地,坊市之中不少修士在這裡聚攏,交易,討論佛法,可以說的是寧靜祥和。
而天空中。
仿佛出現了一片幕簾,上面一個個文字正在出現。
「那是什麼?」
「有人在書寫什麼?」
「像是手記?」
「有恐怖大能,在用大神通,投影這些文字,敢在佛門前投影,是在論佛理?」
...
一名名修士驚訝,仰頭去看。
而一座佛門大宗的內部,也有教派的長老,盤膝而坐,緩緩抬頭看去,「不知道哪位,在我們宗門前搞這些小把戲?」
「聽聞,佛門喜歡論佛理,攜一名小輩前來,現在不過是讓他,來闡述一下這些天的理解,各種佛理爾。」
「不過,我的小輩害羞,修煉的是閉口禪。」
「他最愛寫日記,你們且看看他日記其中對佛的認知理念,評價一番如何。」
孟婆淡淡一笑,隱姓埋名,沒有人聽出她的聲音和身份。
而這些傢伙他們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以為是什麼隱世的佛修來論道了,這種很常見。
「哦?既然閣下要論佛,那邊就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