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禮拿著塑料片和小包里的工具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準備幫鄰居小姑娘關上門的時候,看著門框,忽然定了一下。
那防盜門的門框根本不是最簡易的平滑結構,門框的鎖眼再往外的地方,是一個貫穿上下的凹形結構,而對應的門的邊緣,也有一個凸形結構。
再加上減震緩衝條,不但可以減輕關門時的聲音和碰撞,還能咬合的更加緊密,密封和隔音都會大大增強。
再加上是外層是304不鏽鋼,顏色也是電鍍上去的,再看尺寸,應該還是定做的,價格應該會在八千到一萬。
他腦海中飛速閃過這些信息。
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塑料片,都沒有什麼明顯的摺痕,而這種塑料片,是絕對不可能劃開這種門。
剛才是他沒注意到嗎?
他怎麼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打開的這扇門?
季有禮有些茫然,他聽著屋內的聲音,還是先給鄰居關上了門。
然後他站在自己家門口,拿起了塑料片試了試,果然,塑料片是根本無法從側面的門縫插進去的。
他用鑰匙打開了自己家的門,看了看結構,跟鄰居的一模一樣。
回到家,吃著飯,他都有些心不在焉,不停地琢磨著,他剛才是怎麼打開門的?
吃完飯,玩手機都沒了心情,洗完澡之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又爬了起來,在自己家門試了幾次,那個薄薄的塑料都戳碎掉了,也沒插進門縫裡。
季有禮嘆了口氣,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等到了第二天早晨,他早早的起床,就坐在門口等著,等到聽到對門似乎有什麼聲音的時候,立刻也打開了門。
他怕自己昨天晚上看錯了,今天再看一眼。
打開門,他一眼就看到,門框邊緣的的凹形結構。
對門的妹子,倒是很熱情,見面了就非要請他吃早餐,他昨天沒收錢,妹子也不好大晚上的敲門給錢。
吃早飯的時候,季有禮還是有些心不在焉,到了工作的地方,就聽同事們也在討論什麼阿飄。
「我那親戚連夜從南洋逃回來的,已經被嚇壞了,說那邊就算是天上下金子都不過去了。」
「網上說的是真的?」
「八成是真的,你們還記得上個月的事嗎?」
「啥事?」
「咱們單位財物的那個阿朱,她女兒那次像是中邪了,忽然就會說北方某個地方的方言了。
但是有天晚上,忽然就好了,她女兒恢復了之後,就說看到整個城市都著火了,到處都是火光,跟曬到太陽了一樣,暖烘烘的。
當時差點就報火警了。」
「你咋知道的?」
「我就在場,我怎麼不知道?
她不知道從哪聽說的,說我認識大師。
同事一場,能幫就幫唄,我就幫他找了個大師試試。
剛到地方,她女兒就忽然好了,那大師當時就像是有急事,錢都沒要,跑著離開了。
我就說不像是假的,她女兒我見過,普通話都還在學呢,怎麼可能忽然會說北方方言了,肯定有問題。
現在網上說的南洋的事,我看啊,八成也是真的。
聽說南洋挖出來的骸骨,比萬人坑還恐怖。」
季有禮聽著同事們吹牛討論的事情,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
靈氣復甦?
他這幾天也看到了一些東西,但都是當故事看的,壓根沒當真過。
可昨天晚上,他是怎麼開的那個門,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那太不正常了。
開始工作,他一如既往,在工廠里做門,按照客戶定製的尺寸和樣子,切割彎折焊接等等。
而同一時間,禹州烈陽部的外勤,出現在一家金店。
他們調取了金店內部的監控視頻,看著視頻,眉頭緊鎖。
金店在晚上被人盜了,而且沒有觸發報警裝置,之所以這案子會到烈陽部手裡,因為監控視頻拍的很清楚,盜竊者拿著一把鑰匙,打開了所有的鎖。
從大門上的鎖,再到櫃檯的鎖,還有保險柜的鎖。
視頻看完全程,可以非常確定,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換過鑰匙,那把鑰匙一直被他握在手裡。
一切都像是正常打開一樣,連店裡的警報器,都被對方用這把鑰匙關掉了。
對方收攏掉了金店櫃檯里所有的貴金屬首飾,然後打開了衛生間的門,便消失在裡面。
案子移交到烈陽部的第一核心原因,就是這個。
人消失在衛生間裡,而衛生間裡沒有監控,裡面也沒有可以逃走的出口,那裡連窗戶都沒有,裡面的一切也沒有破壞的痕跡,更沒有什麼地道。
烈陽部的外勤看著監控視頻,裡面的嫌疑人,帶著摩托車頭盔,看不到面容。
「硬盤帶走吧,回去交給技術部的人。」
都什麼年代了,還以為擋住臉都沒事了,如此高清的視頻,周圍又有尺寸詳細的參照物。
這人的身高、體重、大致年齡範圍、步態、體態,全部都有了,看不到臉有個屁用。
數據被帶回烈陽部,直接提取出來所有有用的素材,直接上傳,以已有的數據作為基準,投入到資料庫里,要是有匹配的,立刻就會給予警報。
除非這個人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再也不出現在城市裡了。
十幾分鐘之後,一條信息就彈了出來。
有一個對所有條件的匹配度都有九成八以上的疑似目標。
外勤打開看了一眼,人在南海郡的海角。
調出資料一看,禹州人,一年前去了南海郡工作,是一位潛導,最近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南海郡,上個月回了禹州一趟,而且有在那家金店的消費記錄。
外勤按照規定,將記錄上傳,資料上傳,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雖然涉案金額不小,可這種案子,在烈陽部都算是危害性不大的小案子,直接讓南海郡烈陽部抓人就行了,禹州烈陽部的人,不會專門跑一趟,那是浪費人手,浪費經費。
按照現有資料看,危險性不高,其本身的體能和力量,跟常人無異,最大的可能是,這個人手裡的那把鑰匙,可能是一件奇物。
資料上傳,外勤就不再管了,他還有別的案子。
而另一邊,溫言躺在第三層的甲板上,吹著海風,大麗花號按照普通的速度,緩緩地前行,前往南海的陸地。
中間溫言已經又餵了大麗花號兩次,用黑海那邊掛著的巨獸屍身。
餵的多了,好處就是大麗花號上的損傷,開始自行恢復,溫言沒事了就去另一邊看一看,在另一邊的黑海,大麗花號也是一直在前進,可是中途什麼都沒遇到過。
一路無事,溫言拿著手機,察看著最新的消息。
他登陸了那個神秘論壇,就看到最新的爆料,瓦拉克已經到了歐羅巴,而且剛到地方,就開始搞事情了。
這傢伙也不知道從哪學的,立起了一個為大麗花號上的亡魂復仇的名頭,一個魔神,立馬就有了一些擁躉,這絕對算是瓦拉克這幾十年來最順暢的一次開局。
溫言看了看,暫時還沒什麼後續,他就等著吧,反正人家家的事情,他看熱鬧就行。
正在這刷論壇刷著呢,風遙給他打來電話。
「咩事?」
「」風遙拿著電話的手,都抖了一下:「哥,算我求你,別說本地話了。」
「咋了?」
「你是不是快到海角了?有個案子,你能順手給辦一下不?」
「什麼案子?」
「資料先發你,你先看看。」
溫言看著風遙發來的資料,的確不是什麼困難的案子。
利用奇物作奸犯科走捷徑,是非常常規的案子,烈陽部倉庫里,一部分奇物的來源,就是來自於這一類的案子。
按理說,這個傢伙雖然逃得快,卻只是普通人的話,很容易抓吧?
南海郡烈陽部的人手再怎麼缺,也不至於缺這點人手,更不可能實力不夠。
「除了這些資料之外,還有別的信息嗎?只是如此的話,優先級應該不至於讓你專門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去吧?」
「還記得伱昨天給的情報嗎?你在南海水域裡,幹掉的那個巨獸。」
「恩,然後呢?」
「我跟你說的那個理論,你去看了嗎?」
「看了,這位大佬很有想法,也挺靠譜的,只是這種事,沒法完全驗證。」
「從昨天晚上的通話之後,到現在,到目前這一刻為止。
烈陽部直接插手的,或者是轉到烈陽部的案子裡。
有足足一百二十八件案子,都有一個共性。
涉案嫌疑人,都跟我剛給你的這個案子的嫌疑人極為相似。
只是他們有的是自身的能力,有的是拿到了奇物。
唯獨給你的這個案子,這個嫌疑人,打開一扇門,就能通過這扇門來完成一次空間的跨越。」
「你等下,一百二十八件盜竊案?這算是多還是少?」
「不是一百二十八件盜竊案,而是一百二十八個案子,或者事件里,都出現了類似的共性。
有的案子,是鬧離婚的一方,靠著忽然獲得的能力,偷偷打開大門,潛入到另一方家裡,帶走了孩子,然後很快就被抓到。
有的案子,是變態入室盜竊內褲,受害者只是翻了個身,這死變態就以為受害者醒了,想用手刀將人打暈,然後沒想到把人打醒了,然後被受害者暴打了一頓。
還有個案子,是個公司的員工,想要偷保險柜里的機密文件,這傢伙用一個奸商賣給他的假密碼破解器,五秒時間,破解了密碼。
還有的就是普通的盜竊案。
硬要說的話,就是有的賊腳太酸了,把人熏醒了。
也有的賊以為家裡沒人,沒想到戶主是個一個月沒出過一次門的死宅。
所有的案子,都有一個共性,開門。
而這僅僅一天,有這種特性的案子,數量就已經比今年一整年的還要多了。
你應該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吧?」
溫言剛才覺得,偷盜案本就是最常見的案子,哪怕牽扯到奇物,或者職業者,可能也是最尋常的案子。
但聽完之後,他就明白重點不是偷盜案。
他也明白風遙想說什麼。
可能就是昨天乾死的那個門巨獸,身軀完全消失掉了之後,一次性釋放出來的能量有點大。
這些被釋放出來的能量,可能也沾染了一些相關特性,可能會讓某些人獲得了一些能力,也可能會讓某些東西變成了奇物。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巨獸不甘心就此消散,最後做出了一點影響。
溫言還記得,提示里曾說,門巨獸是吞噬掉了一個現世的奇異章魚,所以獲得了一個遇強則強的詞條。
如今井噴式的出現東西,說不定就會有人或者東西,可以繼承門巨獸的能力。
只要最關鍵的能力還在,那麼門巨獸要做的事情,就不會徹底沒有了希望。
畢竟,這一樣米養百樣人,鬼知道以後會怎麼發展。
在加特林這種大殺器出現之前,人們誰會想到發明者還是一個醫生呢。
溫言看著資料,聽著風遙的話,應下了這事。
「行吧,我快到南海郡了,我順手把人抓了,要帶回南武郡,還是直接交給南海郡分部?」
「當然是帶回來了,你抓的,算咱們南武郡的,這個人是所有相關案子裡,唯一一個可以跨越空間的。」
「好吧,我把人帶回去。」
掛了電話,溫言看了看相關資料,能被烈陽部發現的,竟然都有一百多個,而且大多數都是跟盜竊案有關。
那麼,沒有犯事的,或者沒有被發現的,應該才是絕大多數吧?
要是真的跟那個門巨獸有關,出現這種情況,必然是選擇有偏好。
那是得鄭重對待點。
大麗花號靠近海角,距離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溫言就下了船,讓水鬼們繼續開船,順便警戒一下,有事情了直接打電話。
溫言落入水中,在海面之下被灰布帶著飛速前行。
快要上岸的時候,他餘光忽然瞥到一點金光閃過,再望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
他順著這個方向遊了過去,游出去了一里地之後,餘光又看到了一點金光閃爍了一下。
這次他看清楚了,是海底的砂石里。
他遊了過去,在看到的地方挖了挖,沒挖太深,就發現了一個麻木袋子,打開看了一眼,就在裡面發現了大量的金項鍊金戒指金手鐲之類的東西。
溫言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還沒換掉的金之天敵。
這也能叫親和嗎?
這些金首飾,都還非常的新,他大概猜到,這東西是哪來的。
除了那個做潛導的嫌疑人之外,本地恐怕很難有一個人錢多燒得慌,這麼多貴金屬首飾不放家裡,給埋在珊瑚礁下面的海底沙灘里。
有同一個人,也剛好在最近弄到了這麼多贓物,埋著這裡,也同樣是可以忽略的小概率事件。
溫言拎著這些首飾,找了個地方上岸,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定位,還有那個嫌疑人目前的位置,果然就在附近。
那傢伙上班的地方,就在這裡不遠的地方。
溫言給南海郡烈陽部的人打了個電話,請他們安排一下押送車輛。
溫言拎著手裡的贓物布袋子,向著目標進發。
到了地方,溫言沒在定位的地方看到目標,想來是下水了,他買了個椰子,坐在沙灘邊等著,二十分鐘之後,溫言就看到目標坐著船,帶著遊客回來了。
看到對方去了不遠處的建築,他拎著布袋,背著自己的包,跟了過去。
他跟著對方一起進入了衛生間,當那傢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看到溫言提著的布袋之後,立刻拿出一把鑰匙,插向了旁邊的門。
但下一刻,他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灰布纏繞在他的手臂上,又同時束縛住他的雙腳,輕輕一絆,就讓他直接栽倒在地上。
溫言走上前,從對方手中拿出一把鑰匙,看起來很普通的十字鑰匙,對應著安全等級很低的a級鎖,鑰匙後面還帶著一個有標號的牌子。
溫言想了一下,應該是一些個人儲物櫃的牌子,考慮到這個傢伙是一個潛導,這個鑰匙可能就是他的鑰匙。
「開門鑰匙。」
「在有對應相關職業的前提下,這把鑰匙可以打開持有者親自觸碰過的門鎖,且可以同時打開存在於兩地,都關閉著的門,並讓兩扇門融為一體。
門打開之後,任何人都可以穿過打開的門,完成空間的跨越。」
「正經人沒鑰匙的時候,誰會去摸門鎖?」
溫言回頭看了一眼衛生間的門鎖,是那種圓形的扭動門把鎖,鑰匙孔就在圓形的門把手的中心。
他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案子的資料,被盜的金店衛生間門,也是這種鎖。
難怪了這傢伙是從衛生間裡消失的。
一般的門鎖,都是鑰匙孔和門把手分開的,沒有鑰匙的時候,的確沒人會沒事幹了摸摸鑰匙孔。
這傢伙恐怕是以為他只能在衛生間裡完成穿梭。
溫言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傢伙,這傢伙還在叫囂。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我要告你!」
溫言一揮手,灰布便堵住了對方的嘴。
溫言死死地盯著地上這傢伙半晌,提示似乎才有些不太情願的出現。
「盜竊者。」
「一般稱之為小偷,或者賊,是除了鎖具維修工等職業之外,可以掌握開鎖技巧,可以利用開門鑰匙的職業之一。」
然後,沒了,就一句介紹,連後面的提示都沒有,更別說臨時能力的那個「無」了。
溫言嘆了口氣,有些遺憾。
「這鑰匙哪來的?」
對方不說話。
「你愛說不說。」
溫言拿出電話,給烈陽部的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來把人帶走。
不到一分鐘,就見幾個外勤走了進來,將人帶走。
溫言告訴了外勤這傢伙可能會開鎖之後,就直接離開,他才懶得跟這種傢伙耗時間,讓專業人士去審吧,他直接拿結果就行。
看了看時間,大白天的,馮偉他們說不定都在睡覺,溫言也不打電話了,自己坐高鐵離開,回到了南武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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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到南武郡,來到禹州烈陽部的時候,風遙已經拿到了口供。
溫言隨手將從海里撿的那袋子貴金屬首飾丟在桌子上,他看著口供,嘖嘖有聲。
「坐上後悔椅之後,真是效果拔群。」
口供上說,這個傢伙是昨天打開自己的儲物櫃時,發現櫃門打開之後,另一邊是他家裡衛生間。
他當時嚇了一跳,然後又試了幾次,發現這鑰匙,還可以打開其他人的柜子,甚至那把十字鑰匙,還可以插進平口的鑰匙孔,還可以打開鎖。
他試了幾次,其中一次,打開門之後,對面是禹州的一個商場衛生間。
他就再也沒忍住心中的貪念了。
他以為自己得到了天大的機緣,正好手頭拮据,就帶上個摩托車頭盔,把一家去過的金店給掃了。
他還以為靠這把鑰匙,怎麼都不會懷疑到他身上,畢竟,他人可是在南海郡呢,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哪想到,第二天就被拿下了。
而這傢伙以前在南武郡就有偷東西的記錄,只不過只是受了治安處罰,不算太嚴重。
後來經人介紹,去南海郡當了潛導,說是潛導,其實就是類似導遊或者陪伴遊客的角色,跟潛水教練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所在的公司,也是個草台班子,糊弄著就上了,只要不出事就行。
溫言大致看完了口供,看向風遙。
「其他案子,都審完了嗎?」
「有些審完了,有些還在繼續。
哪怕還沒結束,也基本可以確定,他們獲得的能力也好,奇物也罷,都是在你跟我打完電話之後。」
「恩,就是你吐完之後。」
風遙面色一黑,繼續道。
「目前來看,最強力的就是你拿到的那把鑰匙。
而別的,無論是奇物,還是人本身的能力,其實都挺一般的。
就說這個開鎖,說實話,一些水平高的開鎖師傅。
要是不演,不磨蹭,實力比這些傢伙的能力都要強,而且強得多。
他們的能力,限定挺大的,有些能開,有些不能開。
有時候能開,有時候又不行。
級別太高的鎖,他們的能力都開不了。
有些純靠奇物的,其實更差。
但有個共同點就是他們之前並不是完全沒接觸過。
有些小賊,水平不行,那也是學過的。
有些不是賊的傢伙,也都有接觸過。
比如有個傢伙,有次打不開門,又嫌棄找開鎖師傅貴,就自己看視頻學了從貓眼開鎖。
像你抓的那個,本身就是個小賊,本身也有一點能力,他自己說,昨天之後,就算不用奇物,開鎖的時候,也仿佛有了一種神奇的第六感。
他這算是職業者了,又拿著奇物的,倒是這麼多人里唯一一個。」
「這也算職業者?」
「有奇異的地方,都算啊,不可能真的特別強的才算,你們德城那個小盜賊,水平差成那樣了都算職業者呢。」
「行吧,那沒我什麼事了吧?」
溫言隨手將開門鑰匙丟給風遙,這開門鑰匙,聽起來很強,可第一個前置條件就是相關職業者才能用。
他也拿著試了,在他手裡,屁用都沒有。
他已經有貨架了,他的貨架比這把鑰匙好用多了。
「沒什麼事了,剩下的就是烈陽部的活了。
可能還有更多的人,受到了影響,但目前再沒發現犯事的。
我們已經著重關注那些小賊,開鎖師傅了。」
溫言擺擺手轉身離開。
坐車回到德城,都已經是下午了,快到家的時候,他給高斯打了個電話。
「下班沒?」
「沒,不過今天應該沒事了,我已經去查過房了,我也看了,今天應該不會有病人要去世。」
「活幹完了就行,那你回來吧,我給你帶了禮物。」
「噢,我的太乙救苦天尊啊,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東西吧?」
「你自己回來看。」
掛了電話,溫言也快到家了,他從小區的側門走進來,順著小區裡的道路往回走。
然後還沒走到家呢,就看到高斯騎著一個竹掃把,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飛了回來。
溫言有些愕然。
「呃,你這是不是太高調了?」
「沒事的,我對自己施加了隱身咒,一般人看不到我的,你不知道,每天打車有多貴,最近我都發現了,我的打車價格比之前足足高了一塊五。」
「」
溫言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打開背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帶著一雙華麗角的羊頭骨。
「給你了,你不是想要角嗎?我只找到這個合適點,而且看起來挺好看的。」
高斯露出驚色,捧著羊頭骨,撫摸著那曲線里蘊含著野蠻和藝術的角。
「我的天,你竟然殺了羊角魔?
我聽說過他,他好像是瓦拉克的大將啊,聽說他的角有種特別的美感,沒想到是真的。
不過,瓦拉克可不是太好惹,他雖然運氣不好,但實力還是有的。」
「就是瓦拉克告訴我羊角魔的弱點。」
高斯撫摸著羊角,眉開眼笑。
「原來羊角魔是背叛者,真是太好了,這麼好看的角,長在他的頭上,實在是浪費了。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沒想到,你給我帶來了最好的禮物。
有些魔神的角,都沒有這個角好。」
高斯看了看溫言的大背包,裡面還有一顆巨大的頭骨,還有一些小頭骨,這是邪精衛留下的。
「這些頭骨,你有別的作用嗎?」
「沒有,收藏的戰利品。」
「那我幫你做點東西吧。」
「能做什麼?」
「我暫時還不確定,我要研究一下才知道。」
「那行吧,你看著辦。」
溫言將頭骨也留給了高斯,高斯對這些頭骨一點興趣也沒有,就對那對角有興趣。
溫言也不問高斯要怎麼折騰,隨他去吧。
溫言回到家,放好了東西,逗了逗狗,挼了挼貓/雀,又捏了捏小殭屍的臉,餵了餵小火苗,餵了餵馬,一切都跟平時差不多。
唯一區別就是,小殭屍看到他的臉,就皺著小臉,欲言又止。
休息了一下之後,到了晚上吃完飯,溫言出門遛貓,又拎著兩盒炸雞,來到了衛景的醫館。
衛景還在給病人看病,溫言放下炸雞,自顧自的拿了個一次性杯子,從旁邊的保溫桶里接了一杯酸梅湯。
這一次,酸梅湯竟然還是冰鎮過的,溫言喝完一杯,又接了一杯,靠在椅子上美滋滋的慢慢喝。
衛景瞥了溫言一眼,不禁好笑,溫言這是真不客氣。
送走了病人之後,衛景也不客氣,洗完手,坐下來就拿著炸雞開始吃。
在溫言抬起左手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溫言左手的中指。
「你中指上是什麼東西?」
溫言看了看中指的指甲。
「哦,一個長輩送我的禮物。」
「我是說你指頭裡面是什麼?」
溫言翻過來手掌,看著中指指尖,似有一點血光在皮下。
他都差點忘了這個東西了,當初幹掉一個比較強的邪術師時,那個邪術師臨死的時候,一點血光恍如活物,沖入他體內,還想吞噬他的氣血,被他鎮壓在指尖。
這東西沒什麼威脅,他都差點忘了這個東西。
「一個邪門東西,好像是活的。」
衛景看了幾眼,從櫃檯里拿出一個帶蓋子的黑石藥臼,然後取出一根很軟的銀針,在溫言指尖一點,就見一點血光飛出,落入藥臼里。
衛景握著石杵,不斷的搗動,一會兒有握著石杵,轉著圈研磨,就像是在研磨藥材。
「這應該就是一種蠱,也是相應受到其影響的病人所需要的一種藥材,比我找的藥材還要更對症一點。」
研磨了片刻之後,衛景打開蓋子,裡面的那點血光消失不見,只剩下一些暗紅色的粉末。
他看著藥臼里的東西,點了點頭。
「恩,不少,只是當藥引用的話,應該夠所有受到影響的病人用了。」
衛景取出個小的密封袋,將絕大部分都裝進去交給了溫言,只留下了沾染在藥臼上微不可查的一點點。
「你拿走吧,要是能研究分析一下成分,說不定能找到點有效的東西,大概率是跟血液病有關的東西。」
「好。」
溫言收好了小密封袋,就這麼一點點,丟了可能就再也沒有了。
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吧,有用了最好,沒用了也無所謂。
溫言回到家之後,給太師叔祖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這事,讓他們聯繫下藥王山的人,之前的合作挺愉快的,現在自然還是找他們。
於此同時,烈陽部里也都開始忙了起來。
大量的資料被匯總,各地擅長溜門撬鎖的小賊,都被提高了關注等級。
一般這種傢伙,除了純新手,就不太可能是毫無記錄,一般都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一年到頭,指不定就要進去蹲兩天。
還有的就是專門學鎖具維修的那些人,也都在被提高了關注度。
專門在相關的類別之下,羅列出了一個長長的名單。
後續犯事,也繼續陸續有人被抓,但是數量卻開始暴跌,趨於穩定。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今天又發了上個月的績效,再加上明天休假,季有禮買了點滷菜,買了瓶雙蒸,準備回家休息一下。
忙碌的工作,讓他將早上還惦記的事情拋之腦後。
同事們也只是吹牛逼摸魚的時候說說,然後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靈氣復甦了就不需要工作了?不工作也有飯吃嗎?
回到家,季有禮打開電視,放著本地播了十幾年,都快兩千集了,還在播的劇,就當背景音樂了。
他吃著菜,喝著酒,舒緩著疲憊。
到了半夜,季有禮聽到門外有聲音,他的門也響了一下,他打開門看了一眼,就看到對門的妹子,滿身酒氣,蹲在地上,捂著腦袋。
「你沒事吧?」
「沒沒事,哦,大哥啊。」妹子抬起頭,化著濃妝,眼神飄忽,掙扎著自己站了起來。
但剛站起來,就一個趔趄,差點撲下樓梯,季有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臂。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拿過鑰匙,開了門,送對方回到家裡。
臨走的時候,他看著已經略有些迷糊的妹子,嘆了口氣。
「少喝點酒吧。」
聽到這話,迷迷糊糊的妹子立刻道。
「不喝酒怎麼賺錢,你們一個個說的簡單。
去工廠打螺絲,旺季加班,淡季被裁,就那麼點錢,我不吃不喝也不夠家裡用。
一個個整天都只是說,說的好像只是努力就已經能賺到錢。
我也想坐在辦公室里,一個月拿兩萬。
連高中都沒讓我上,我能怎麼辦。」
醉酒的妹子,說著說著就哭的稀里嘩啦。
季有禮有些愕然,有些無措,還沒等他說什麼呢,那妹子哭著哭著,就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季有禮看著沙發上的妹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最後只能給拿來個枕頭,讓那妹子側著睡,再給她拿了個小毯子蓋在身上,他便轉身離開。
他沒有太在意這個小插曲,現在的人,壓力都大,總會有情緒無法控制的時候。
他有時候也有,有時候老闆來逼逼,他煩得不行,在做門的時候,就會在裡面的填充物里寫點東西,比如老闆臭撒批,聊以自樂。
吃飽喝足,微醺,剛剛好,他洗完澡睡覺。
到了半夜,季有禮微微皺眉,輕咳一聲,睜開了眼睛。
窗外火光閃耀,煙塵順著打開的窗戶,進入到他的房間裡,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趕忙起來一看,就見窗外火舌忽的一下漲了起來,熱浪撲面而來,他被嚇了一跳,趕緊打電話報火警。
他飛速的報完地址,接線的人就告訴他,已經有人報過了,讓他趕緊遠離。
他先去關上了窗戶,然後拿著手機就往外走。
出了門,看到對門的大門,他便連忙上去拍門,連續拍了好幾秒鐘,也沒見裡面有什麼反應。
他心說,壞了,喝醉了,睡太死了?
季有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刻轉身回去,準備拿工具。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那塊薄薄的塑料,已經被他實驗的時候給弄碎了,完全沒法用了。
他翻了翻工具包,翻出來工具,立刻開始嘗試著開鎖。
可越急,就越是不行,他本來就不是專業的,他只是在工廠里做門,到了試鎖的時候偶爾試一試,純屬自娛自樂。
煙氣開始變濃,他又一邊拍一邊踹,門內還是沒什麼反應。
讓他現在就跑,他又狠不下心就這麼不管了,這要是出事了,他覺得這輩子怕是都會自責,急的他頭上開始冒汗。
漸漸的,鎖芯里彈子跳動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越來越清晰,手中感受的震動也越來越清晰。
他漸漸沉下心來,直接貼在了門上,那一瞬間,聽到的聲音,就像是在他腦海中構建出一副清晰無比的畫面。
他順著這幅畫面,輕輕一撥,咔嚓一聲,門鎖開了。
他拉開門的瞬間,眼前一片漆黑,恍惚之間,死寂的氣息撲面而來。
黑暗之中,密密麻麻的星光亮起,就像是數不清的眼睛忽然睜開了。
同一時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下一刻,光亮漸漸亮起,窗外的火舌忽的一下冒上來一下,他這才看清楚屋內的一切。
他趕忙走上前,發現沙發上的妹子已經不見了,他在屋內找了一下,在衛生間找到了已經吐過一次的妹子,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將其扛起,沖了出去。
他看著樓下的煙塵不斷的蔓延上來,便向著樓頂奔去。
上了天台,從天台來到隔壁單元的,從隔壁單元的樓梯走了下去。
遠離了火源,他將鄰居妹子放在一棵樹下,火警的警報聲已經能聽到了。
他也坐在地上,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他的心臟在狂跳,一種疲憊感湧上心頭。
他剛才根本來不及關注的東西,此刻才注意到。
他的腦海中,冥冥之中,有個東西,讓他做出選擇。
選擇門,還是選擇鎖。
他念頭一閃而過,門和鎖什麼時候分開了?
就算是他平時做門,都得裝上鎖調試測試的。
再說了,誰家只裝門不裝鎖,或者連門都沒有,只有鎖?
這不是有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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