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過雨的人,總想著給別人撐傘。】
【我不贊同,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姐姐嘴硬的樣子好可愛..啊,我死了...】
【顏值狗,我反正最討厭聖母!】
【人活的包容點,善良點,就聖母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聖母的含義?】
【有時候吧,人在深淵裡見不到光,就以為這個世界都是黑暗的,但如果真有一束光照了她一下,她可能就明白了,世界的顏色不是黑的,然後就會向著有光的方向去走,趙婉柔可能會是瘋女人的光...】
……
這些聲音在趙婉柔帶著瘋女人回到家的那一刻就一直存在。
看著彈幕的爭吵,陳最也不以為然,因為通過最近這幾天相處,他逐漸發現了彈幕們的槓精本質。
別說這次趙婉柔事件本身,就是一碗最普通的麵條放在陳最面前,他們都會因為面是毛細好吃,還是二寬好吃而爭論不休。
陳最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所以,坐在只有火鍋沸騰聲音,雨後陽光格外清澈的客廳里,他十分有閒情逸緻的欣賞著趙婉柔吃肉的樣子。
這幅畫面與他和趙婉柔第一次見面極為相似。
趙婉柔在細嚼慢咽時,總會撥弄一下自己的秀髮,將其別於耳後,露出她因為吃熱了而有些紅暈的側臉。
只是與第一次見面不同。
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吃飯的時候,她會給人一種清冷感。
今天她則看起來十分知性且溫柔,不知道這是不是相由心生。
總而言之,這一刻陳最覺得她有點好看...
以至於他有點發呆。
感受到了陳最的目光,小臉鼓鼓的趙婉柔回過頭:「看什麼呢,吃飯啊。」
陳最:「飽了..」
「你平常不是挺能吃的,今天怎麼著?看著我下飯是嗎,這麼快就飽了?」
可能是兩人越來越熟,最近的相處越來越不像老闆和員工,更像是玩伴和好友。
所以陳最竟在這一刻來了一句:「老闆姐姐,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叫秀色可餐?」
趙婉柔眨了眨眼說:「陳最我發現你最近也越來越帥了。」
「啊,是嗎?」
「蟋蟀的蟀。」
【啊這,這該死的年代感。】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08年的流行語,我總會尷尬的腳趾摳地...】
……
晚些時候,陳最和趙婉柔又打起了拳皇。
雖然憑藉彈幕優勢,玩2000的時候,陳最用秘籍調出了大蛇,並不讓她選,但仍然沒有打過趙婉柔...
像平日一樣,五點左右的時候,陳最回了家。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
最重要的是,西裝鮮花男和他那輛在08年很有逼格的雅閣已經不再視線中。
一夜無話。
第二天,陳最按時按點的來到了服裝店,可可也後腳走了進來。
只是等到顧客都開始進來批貨了,趙婉柔還是沒有來。
本以為沒多大的事,陳最和可可就忙碌了起來。
這再一抬頭,已經快十一點,他們的老闆居然還沒到...
陳最本想問問什麼情況,可可卻先他一步已經問完,據趙婉柔說,她就是這兩天呆懶了,並叮囑讓可可捎話,讓陳最中午來送飯...
那下午是不是又打遊戲?
自己這班上的真翹。
陳最正想和彈幕討論一下拳皇連招時,店外居然又有了騷動。
正想著瘋女人昨天的行為舉止應該不能再來了。
陳最向店外看了看,居然又看到了瘋女人....
只是今天與往常不同,今天瘋女人的身邊還跟著兩位警察叔叔。
他們一起來到了店門前,在警察叔叔的招手下,不止平日裡負責驅趕瘋女人的保安再次來到這裡,許多附近店面的人也圍攏了過來。
平頭警察見人差不多了,就指了指瘋女人開口道:「這位,大家都認識吧?」
圍觀群眾紛紛點頭,事情鬧成這樣,這批發市場你可以不認識左鄰右舍,但全市場的人都認識瘋女人。
「她今天早上到所里已經承認錯誤了。」
「並且承認,這幾天她的精神狀況不太穩定,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她個人的錯誤行為,她口中的哪些話也均為謠言。」
「另外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也已經對她進行了罰款,今天來這裡,主要就是做一下澄清,」
「謠言止於智者,希望大家不傳謠言,不信謠。」
眾人立刻應是。
前幾天,尤其是前幾天傳的最凶的那幾位。
「我就說都是假的吧,你們還不信...」
「婉柔也在這四年了,她是什麼樣的人,咱還能不知道嗎?」
陳最在人群外聽的只撇嘴。
不過,該說不說,瘋女人昨天可能是被男人一腳真給踹醒了,今天來這一出,好歹還算她有點良心,火鍋沒白吃。
而她不出現也當然可以,不過..她來了還真是符合她偏執的行事作風..
事情發展到了這裡,也算官方定性。
私下的謠言不知道會不會少,但至少很多人應該不會再在明面上叭叭的肆無忌憚。
很快,人群散去,瘋女人也和警察叔叔走了。
興業市場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該賣貨賣貨。
該吃飯..
陳最看了下店裡的表,自己該去送飯了。
……
……
昨天大雨洗淨的街道已經沒了任何痕跡。
在最近吃過味道不錯的小炒店提了兩份趙婉柔愛吃的菜,陳最就悠閒的來到了昨天看熱鬧的垂楊柳下。
然後他愕然的看到一輛雅閣在一個轉彎後再次停在了這裡。
推開車門,西裝鮮花男從副駕駛又弄出了一捧新鮮的玫瑰花,然後...他居然再次立定,站直。
又來了?
沒完了是不是?
不同於瘋女人的瘋。
他的偏執和堅定更符合法規...
至少,他不會大吵大鬧,也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這些天來,他甚至沒敲過趙婉柔家的大門一次,他就這樣平靜而溫和的等待著,看似很深情,實則不咬人膈應人。
即便找片警,你也挑不出人家理來。
畢竟,他就是站在路邊,這條路又是側街,本身就沒什麼車,沒影響到任何人不說,起初甚至有些鄰居見狀,還傳為美談,至於後來他們腦補出了什麼風言風語就不得而知了。
正當陳最覺得自己還沒吃飯,拎著都感覺不香了時,側街的轉彎處又來了一輛車。
車停在了雅閣後面。
在陽光下,車門也很快被推開。
一雙高跟鞋首先落下,緊接著帶著墨鏡,比上午穿著時尚多的多的瘋女人走了下來。
西裝鮮花男見狀,臉上的厭惡剛剛出現,就看到了他的前妻,右手還拿著亮閃閃的東西。
於是厭惡的表情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驚恐。
瘋女人拎著的是一把嶄新的菜刀...寒光畢現。
氣氛霎時間,變得讓人神經緊張。
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他。
西裝鮮花男也沒說話,手裡的花直接丟在了地上,轉身就上了雅閣,在倉促的點火加油後,迅速的消失在了眼前,只留下了一道隨風飄散的尾氣。
瘋女人沒追,而是轉身上了自己的小轎車。
車往前挪了挪,於趙婉柔家門棟口有些距離的地方停止。
想來,鮮花西裝男是不敢再來了。
而瘋女人最後的舉動,也說明她並沒有想要打擾趙婉柔。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幕,陳最呆了片刻。
昨天他還覺得自己一箭三雕的騷操作挺不錯的。
現在則覺得,好像善良和包容才是最騷的騷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