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這麼把他放了,我總覺得會出事……你能聽見麼,我的計時器好像壞掉了,它一分鐘已經跳了一百二十多下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哪怕跳二百一十幾下,也不關我的事。」她用一種極為冷漠的語氣說,「盯梢的時候,不要有這麼多的廢話。可以的話我真想把你送回警校里回爐重造一下,學習什麼叫做耐心。」
「我上過,」源說。他蹲在她的旁邊,用手指挑開窗簾的一角,此時玄月正在用望遠鏡觀察對面樓中的雨宮。源說:「你以為我沒上過警校麼,呵呵。我告訴你,我上過,就在通過i類考試過後,當上警察之前,我有去插班讀了三個月的警校。」
「三個月?大哥,別人都是讀三四年的。」她閉著一隻眼,目不轉睛的望著望遠鏡對面的房屋。「我知道你學習能力強,可是……和法律相關的事情可得開不得玩笑的。這可是人命關天啊。」
「嗯……」源打了打哈欠,在地板上坐了下來。「你說我們就這樣闖進來,闖進別人的屋子裡,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
源像是有些擔心的樣子,可她卻是一臉無所謂:「我們已經敲過門了,誰叫這兒沒人呢。好啦好啦,如果一會屋主回來的話,就把私闖民宅的罪名全部推給我來擔著好了,反正這門鎖也是也是我給弄開的。不關你源課長的事啊。」
「那傢伙回家以後就沒出過門了麼?」
「我一直盯著呢,當然沒有出門。」
「我不放心。」說著,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個小型攝像機,擺在了窗戶旁,「這裡就讓它先錄著,我們去雨宮的房子的後面看看。我真怕他翻窗戶跑了。」
「雖然我很不想聽你的,源課長。但是誰叫你不止是源課長呢,好吧,就照你說的做。」
「k。」
「等一等!」
「why?有話不能一次性說完麼。」
「我只是想要問你,一會下去盯梢的時候,我們扮演什麼關係的角色。」
「隨便你高興好了。」
「夫妻怎麼樣?」
「夫妻?」
「戀人呢?」
「戀人?」
「姐弟吧……或者同學?」
「就夫妻吧。」源先是白了她一眼,隨即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我和人扮夫妻比較有經驗,雖然很不想和你扮夫妻,但是為了工作的話……唉,也只好勉強接受了。」
「說的好像我占了你很大便宜似的。」她冷冷一笑,並回敬了他一個白眼。
……
「親愛的,我們……」
「咳,別叫得這麼肉麻好不好,你可以叫我小啟、或是小泰,但是請不要叫我什麼親愛的。」
「喂,這不是為了顯得逼真麼。」
「難道你前世沒有結過婚麼?真正的夫妻,是不會在大街上這麼肉麻的。你這個樣子會讓別人看出來的。」
「好啦!我是沒結過婚,怎麼著吧?我不懂你可以教我啊,你那是什麼態度嘛你,就知道教訓人。好像自己什麼都懂一樣。」
「哎,這樣子就對了嘛,罵我,不要留情面的罵我。這樣子才像夫妻。」
「滾……」
「那啥,玄月醬啊,為什麼你要易容成十元的樣子呢?」源看著她這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不禁發出了一句提問。
「那我易容成誰?十年後的她?別傻了,小啟,會被雨宮認出來的。」
「你這個樣子……幾十年以後會被別人當成新聞來報道的。」
……
「嗯,對了,」在雨宮的房子後面,正好是一條街,源便和玄月在一家盯梢位置很好的拉麵店裡找了一個好位置坐了下來。「你看,我把錄音筆都帶來了。源真浩從兜里掏出一支錄音筆,說道:「容量128g,可以存放72小時裡的所有音頻,並且同時間遠程輸入我的電腦里。這裡面收錄了昨晚我訊問雨宮時的全過程,等一會要是抓到了雨宮的犯罪證據,上了法庭也不怕他在狡辯了。」
他壓低著聲音,說。
左臣玄月:「我去,黑科技啊。別不是在吹牛吧,這個年代有這麼大容量的內存卡麼?」她也很小聲的說道。
源真浩:「這可是上周東京研發的新產品,我費老大勁才從別人那裡坑來的。我從拿到手就一直在錄,電腦里已經存了好多音頻了。」
左臣玄月:「你是不是一天很閒呀……話說沒有比這更奇葩的事情了吧……」
源真浩聽言一笑,說道:「其他倒是沒什麼了,就是我在湘南的房子裡到處都是針孔攝像頭,房間呀……廁所呀……還有,浴室什麼的……」
「什麼!」左臣玄月臉色一臉,像看色狼一樣看著他,「沒記錯的話,你湘南的別墅里還有一個女助手吧……你這個人,你學壞了啊。」
「誤會,誤會啊!那不是我乾的,我是無辜的呀。」
「那是誰幹的!坦白從嚴!抗拒從死!」
源真浩:「是宮內廳的人幹的了……」
左臣玄月不敢相信的說道:「你說什麼?」
源真浩解釋道:「他們怕我一個人在家亂搞,所以安裝這些個攝像頭在東京遠程監控我的一舉一動……」他接著大喊道:「不過你放心!我早在一個月前就把這些攝像頭的位置全都發現了,我很厲害對吧?我順便把這些攝像頭的線路都拆解了,重新安裝設定了一遍,把視頻傳輸路徑改到了我的電腦上…嘿嘿……不過我要事先聲明,我一直就沒看過攝像頭監控。所以我不可能偷看什么女助手的啦,再說了……我像是那種人麼。」
「錄音筆給我。」她說。
「哦,既然你要,那麼…拿去吧。」源真浩並不吝嗇,畢竟只是一支錄音筆而已,沒什麼捨不得的,她要就給她好了。源真浩掏出打火機,燙起了自己的手。在這個時候,源點的兩碗拉麵也同時煮好,端上了餐桌。
「打火機也給我。」她說。
「哦……這個,好吧,也行。」當她問自己要錄音筆時,源真浩猶豫了幾秒。
左臣玄月:「好,這兩樣東西現在都歸我了,算是沒收。你喜歡的話,叫「充公」也可以。你錄的那些音,和電腦里存的視頻,我都會幫你刪除掉;總之一些事情,你知我知,便再沒有第三人知道。」
源真浩:「聽起來不是什麼好事情……你經常對別人這樣說嗎?」說罷,源輕咳兩聲,又道:「我跟你說啊,自從上次去廢棄工廠抓敢助那件事情以後,我現在真的好怕啊……你看我脖子這,這條白白的就是刀疤啊。你是不知道我當時怎麼從那個瘋女人手裡奪刀的……哎!我躲狙擊槍子彈的故事跟你說過了麼?」
「你的這些光榮事跡你早就已經說過好幾百遍了,全搜查一課誰不知道啊。行了行了,對付區區一個殺人犯,又不是殺手,沒什麼好怕的。不是還有我在麼,我會保護你的。」
「你?保護我?」源一臉的不相信,「上次是誰丟下幸子,自己開溜的?」
「放心吧,上次是因為我身上沒有帶裝備,這次我可是全副武裝,任何妖魔鬼怪都別想靠近你十米以內。」
「我老實說……我是……不大相信呢……」
源真浩看她也就不過是換了一身方便運動的運動服和一雙跑步鞋,順便扎了個馬尾;要是她這樣也算是「全副武裝」的話,那麼拿槍的叔叔們豈不是「六神裝」了呀……
「話說你穿的這麼單薄,不會感覺到冷麼?」源問。
「你是在關心我麼?老公。」
「這個稱呼……咳咳……」源一臉黑線,「小啟或小泰任選其一,其他的……都不可以。」
「嘁,那還扮演什麼夫妻啊,真沒意思。」
「你拉著我的手就沒有放開過……這樣也叫沒有意思麼?」
「拉著你的手是因為我手冷。」
「手冷就放兜里啊,誰叫你穿這麼少。唉,拉麵做好了,吃點,暖暖身子吧。」
「哼,如果一會要和雨宮打起來的話,我就不冷了。傻瓜。而你穿這麼多一定會伸展不開的。」
「我看他今天應該不打算出門了吧……」說著,源又些發困,他往她身上一靠,將頭枕在了她的肩膀上,道:「我能…靠一會嗎……好累呀……」
「你都已經靠上來了……還用得著問我嗎……」玄月說。
「呵呵……因為我猜,你應該不會拒絕。」
「那你就那麼不見外呀……」
左臣玄月話沒說完,他便已經睡著了,還發出了「呼」,「咻」一樣的呼吸聲。玄月心想自己也真是信了他的邪……從頭到尾拿這小子一點辦法都沒有。來橫濱前自己還說什麼「小兒科,完全能搞定。」來了後才發現,這小子是真難搞,關鍵是坂本雄夫還給自己立下了個「四德」,對於這個人,分別是:「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惹不得。」
儘管左臣玄月後三條都敢犯上一犯,唯獨不敢犯第一條,她真是不敢打他,啟仁這小子可以說是金貴著呢,白眉那老傢伙還開玩笑說什麼當「養小熊貓」一樣養他就好,可這哪裡是熊貓呀,簡直是比熊貓還金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親兒子」。
眼看此人睡如一隻小奶狗,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流著睡液,把自己的衣服都打濕了一小塊。左臣玄月雖有些無奈,可卻一點兒也不生氣來,甚至覺得有點好笑。她笑著,把他放倒在了自己的腿上,脫下外套,為他蓋上。
……
「唔…唔…好…好香啊……唔…罪犯……不要……死犯人…躲開…給我躲開……」他低喃夢語著,左臣玄月聽著好笑,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堅毅而俊俏的臉蛋兒,輕聲道:「小傻瓜,安心睡吧,有我在就沒事的。」
哪知這時,源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而且生死就是不肯放開了。
左臣玄月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醒了還是在裝睡,卻不好去驚擾他的清夢。
她便任他抓著自己的手,用著不習慣的左手拿起筷子,享用起了這碗熱騰騰的拉麵。
源倒是睡舒服了,打著哈欠,睜開了眼睛,左臣玄月卻一夜沒睡好,雖然戴著易容的假面,從外表看不出什麼,可她的眼睛上早都已經泛起了淡淡的黑眼圈。雖然那依舊不影響她的美麗,可是她真的有些發困了。
當源醒來,發現自己手中握著一隻手,著實是嚇了一跳。左臣玄月被源的動作所驚,回過神,疲倦的打起了哈欠。一邊看著手錶上的時間,一邊說道:「醒了呀,哎呀都快十一點了,吃點什麼宵夜?我現在去給你做。呃……差點忘了我們在拉麵館裡了,想吃拉麵麼?我幫你重新點一碗。唉,小啟啊,話說你就慶幸自己是從白天開始睡的吧,老闆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關店吧。」
「幹嘛呢,你這是……好像剛做完賊一樣,你偷牛去了?」
「額啊……」她打了打哈欠,說道:「誰叫你抓著我手不放了,那我不只能……」說著話,她剛要站起,卻「哎呦」一聲,又坐了下來。
「啊呀……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腳…腳有點麻了……」
源忙起身去把她攙扶起來,溫柔道:「快,先坐會,我幫你按摩按摩。」
「啊……」
「怎麼了。」
「輕…你輕點兒啊……我怕疼……」
「我會很溫柔的。」說著,源撓了撓頭:「哎,等等…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你大爺的你又占我便宜。」
「有沒有搞錯,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吧!你這個臭流氓!」
「哎!」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們的攝像機還放在那個房間裡,如果屋主……」
「這個你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打過電話給搜查一課的同事,叫他們聯繫那的房東,取得房客的電話號碼……現在那裡有兩個我們的同事在留守,他們在用望遠鏡監視著正門。」
「我突然想啊,為什麼我們不早一點派人來呢?為什麼我們要兩個人一起離開監視用的房子呢。」
左臣玄月:「這特麼不都是你源課長的計劃麼……我可從來沒插過什麼嘴。麻煩你下次行動之前,開一個部署大會。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抓敢助的時候,就是因為你沒有好好部署抓捕行動,才導致第一次抓捕的失敗。更加之你事後沒有派人留守,害我差點被殺手偷襲得手。」
源真浩:「那次的抓捕行動根本就不是我部署的好麼!是老頭子派人去做的。事後的現場安排我也並沒有參與。我特麼當時只是個系長好不好,管事的明明是前任課長。」
「好吧好吧,我的課長大人,您總是有道理,您總是對的。誰叫您是我的課長大人呢。嘁……」
「你最後那聲嘁,是幾個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這次我們的賭約,你輸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