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拿鐵皺皺眉頭。
面對亂成一團的群架,也很頭疼。
他思索片刻,看旁邊的馬大壯。
「馬哥,等會兒你幫我一個忙。
「我瞪誰,你就抽誰嘴巴子!
「速度儘量快。
「狠狠打,能抽暈過去最好。」
抽嘴巴子?
馬大壯正在愣神。
卻見白拿鐵掏出了槍,大步上前!
這都是平民啊,要掏槍麼?
卻見白拿鐵舉槍向天,扣動扳機。
砰!
槍聲響起,壓過場中罵聲和嘶吼!
醫務部的玻璃,都跟隨震動!
這一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些人怕了,暫時愣住。
有些人膽大,還要繼續打!
馬大壯心領神會,跟隨白拿鐵的眼神,沖入場中,把一個繼續打的半大孩子,一巴掌甩飛。
啪!
清脆的巴掌聲,也傳進每一個人耳朵里。
白拿鐵眼神冰冷,掃視全場。
每當他眼神停留,馬大壯就隨著眼神衝上去,人高馬大,虎入羊群,一巴掌甩飛一個人!
啪!啪!啪!
幾巴掌之後,全場安靜。
白拿鐵嘆口氣。
「各位,聽我說兩句……」
一邊說,白拿鐵的眼睛,注視全場。
卻見一個中年婦女,瞪著眼睛開口,「憑什麼打人……」
砰!
一聲槍響,壓住了她的聲音。
卻見白拿鐵槍口,硝煙繚繞。
中年婦女鬢邊,碎發飄散。
臉頰側面,甚至有一條燙出的紅痕。
白拿鐵吹掉槍口硝煙。
看見中年婦女褲腿,有液體淌出來。
場面暫時控制住了。
白拿鐵立刻接上台詞。
「槍炮無眼,巴掌傷人。
「大家都冷靜。
「我會一個一個問話。
「被欺負了告訴我。
「有情緒了告訴我。
「受委屈了告訴我。
「所有問題,都可以解決。
「現在,所有人,盤腿坐在地上。」
所有人,都不再出聲。
這樓下,只有白拿鐵說話的聲音。
仿佛是被震住了,他們按照吩咐,盤腿坐下。
……
場面控制住了。
旁邊的陳綠,看到剛剛還群魔亂舞的群架現場,已經安靜下來。
一個個半大孩子,還有家長,都盤坐在地。有人烏眼青,有人臉腫成饅頭,有人腦袋破了,正在往下淌血。
看到白拿鐵走到人群里,手中把玩著左輪槍,一個接一個小聲問話。
陳綠皺皺眉頭,嘴上不願承認,心中不得不服……這傢伙確實有點東西。
……
醫務部門裡面。
小雨醫師看著白拿鐵的身影,心中異樣。
一直以來,白拿鐵給她的印象……安靜,努力。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強勢。
陸一文則面色不愉,嘴裡嘟囔。
「身為鎮守官,誰給他的權力打人?」
……
白拿鐵拎著左輪槍,走在人群里。
他板著臉,露出冷冰冰的表情。
每一個人他都會問。
但是只問一個問題,也不會多聽,稍微聽一些,就粗暴打斷。
不只是聽,他的眼神,會看每一個人,看眼神,看面相,看傷勢。
頭破血流的小孩,滿臉委屈。
「那明明是我花錢租的畫,都沒到期,他憑什麼討回去……」
這小孩不止頭破血流,胸前的衣服還被撕破。
好幾個小孩,胸前衣服都被撕破了?
為什麼是胸前?
會和摘心癖有關麼?
白拿鐵心中暫且記下這個細節。
他粗暴打斷小孩的哭訴,「別說了!」
起身招手,讓小雨醫師來,帶這孩子去包紮。
然後再問下一個。
……
陳綠站在旁邊,趙雪晴也來到,還有其他幾位鎮守官,都趕來幫忙。
局面已經控制住,他們在旁邊聽著,都皺起眉頭。
這群孩子打架的理由,怎如此隨便?
到底是什麼畫,有魔力麼?
陳綠悄聲問馬大壯,「到底神麼畫?」
馬大壯悄聲回答,「不穿衣服,妖精打架那種。」
陳綠沉默許久。
這……至於麼?
……
十幾分鐘後,白拿鐵大概弄明白……
這幾十個小孩,分成好幾伙。
他們打架的原因,是為了幾張畫。
有的小孩說,自己買的畫,被借去不還……
有的小孩說,自己租的畫,被提前搶回……
有的小孩說,共同買的畫,他也出錢了……
有的小孩說,朋友送的畫,被人搶走了……
總而言之,這場「團戰」,是圍繞幾幅畫的一團亂麻。
……
趙雪晴和幾個鎮守官,面面相覷。
這案情,聽起來還有點複雜?
人太多,事太亂。每一個人,還不一定說真話。
只是聽聽,就讓人心生煩悶。
白拿鐵會怎麼處理?
他能整明白案情麼?
……
當然整不明白!
白拿鐵臉上冰冷,心中鬱悶。
這都啥子破事兒!
他思量片刻,清了清喉嚨。
給出自己的解決方案。
「瘋子入侵城鎮,我們大傢伙兒,憋在避難區,已經很不容易。
「大家生活不方便,不舒服。
「大家心理有壓力,要排解。
「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場中的半大孩子,還有參與干架的家長,紛紛點頭。感覺這番話很有道理!
「瘋子入侵,是城鎮的難關,是城鎮所有人的難關,是城鎮所有人的大事,需要所有人共同努力。
「除了這件事,其他都是小事。
「所以,今天的事情,希望大家暫且冷靜幾天,等到瘋子入侵被解決,大家再掰扯清楚。
「在此期間,所有引起紛爭的畫,我先代為保管。
「在此期間,今天所有人,都不許靠近醫務部。
「在此期間,所有動手打架的人,不論先手後手,都關小黑屋。」
白拿鐵聲音平緩,但語氣不容置疑。
旁邊的馬大壯等人,突然發覺,這傢伙居然還蠻有派頭。三下五除二,一場亂戰,就消散無形。
孫水壺、小雨醫師等,更是驚訝。
他從來沒發現,白拿鐵還有這種氣質?
隊長趙雪晴則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白拿鐵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句話,好像都挺有意思,不是亂做,也不是亂說。多少有點講究。
……
白拿鐵掃視全場。
「畫,都在誰的手中?
「把持有畫的人,給我指出來。」
很快,一群人指出六個人。
總共六副畫麼?
「你們六個,去把畫取來。
「其餘人不要動,在這裡等。」
白拿鐵察覺到,頭髮里有一點點冒汗。
這一番操作,雖然未必最好,但也動了很多心思,有一點累。
但他沒有去擦汗。
他仍然拎著左輪,面色冰冷。
需要把氣勢裝足!
左輪槍槍口的小嘴,也已然抻直,不暴露形狀。老闆是無限續杯的偶像,無限續杯絕不給老闆掉鏈子!
就等那六副畫了。
能讓孩子們打架如此兇狠……
能讓孩子們狀態近乎癲狂……
能讓孩子們攻擊瞄準胸口……
白拿鐵咬牙!他今天一定要看看,那六副畫,到底他媽有什麼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