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當然也看到這兩幫哇哇喊叫的人了,他並沒有當回事。
現在陳王莊名氣大得很,才來這點人已經是很少的了。
說實在的,他們村這點陣仗,就是熱鬧,也就熱鬧一段時間而已。
要真像是王八城那邊,天天過大集一樣,人來車往的,時間長了,他這樣的人得煩死。
在他要把拖拉機開上山道時,幾個老頭老太太揮舞著雙臂攔住他:「小兄弟,小兄弟,我們問你件事,你是不是陳王莊的陳富貴呀?」
灣島老人的國語還是很正宗的。
也沒有後面的那種灣灣口音。
這幾個老頭老太太很激動,攔在拖拉機前面,眼睛在老虎和陳凌身上來迴轉,不知道看誰了。
「是我,你們車壞了?」
陳凌奇怪道,以前也沒遇到這麼攔他的人啊。
不對,也有。
西遊劇組那些人還開車追過他呢。
「不是不是,車沒壞,我們剛才在跟大車讓路,這不是正好看到你過來了嗎?」有個瘦小的老頭說道。
陳凌看他的樣子,大概要比鍾教授還要瘦小一點。
而且這群人的組合也很怪。
有老頭老太太。
還有氣質很出眾的中年男女。
說是中年,好像也不確切,看模樣像是二三十歲的俊男靚女,但看神態舉止的話只能說怪成熟的。
這種感覺,陳凌只在後世經歷過。
生活好了,保養好了,讓人看不出年齡。
「陳老闆,終於見面了,這些是來自灣島和港島的同胞友人。」
那幾個陪同來省城人員的本來已經心累到不想說話了,但看到了陳凌和老虎,頓時眼睛一亮,很熱情很激動地,紛紛湊上前來。
開始介紹自己和這些友人的身份。
「啊?從哪裡來的?」
「灣島和港島啊!陳老闆不是有灣島的朋友嗎?」
「這」
陳凌這下真有點驚訝了,他想不到還有海峽兩岸的友人專門來自己老家這山溝跑一趟的。
不過想想,灣島來內地,也不是啥稀奇事。
八七年放開,九二年又加了把火,後面交流越來越頻繁了。
到現在都放開十年了。
也只是他們這小地方一般見不到而已。
「陳老闆,能接待客人嗎?」這些陪同人員也被折騰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吃口熱乎飯。
「嗯接待的事,暫時是不行,家裡亂糟糟的,今年就不打算接待客人了。」
陳凌還是那番說辭:「不過,馬上我要給家裡的兩個小娃擺宴,到時候大家都可以去。」
這些人先是有點小失望,很快又重新期待起來。
他們在省城的飯店就聽說過農莊的美味。
另外,兩個小日本也證實過。
這會兒聽到給小孩子擺百日宴,那席面能差得了嗎?立馬就期待上了。
灣島這幫人擠得太靠前了,港島的友人也想上前和陳凌認識一下,但是他們國語著實不太好。
陳凌也沒認出來這幾位氣質很好的男女是什麼明星。
也沒往那方面想,大家語言不通,交流費勁,就很難有過多的交流。
不過他們今天來村里運氣不錯。
剛下過雨。
今天村里各家各戶基本都歇著,連王聚勝家也歇了。
一批鹹菜和辣醬今天剛拉走。
王聚勝又剛把新的鹹菜缸拉回來,兩口子打算歇幾天再弄
。
他們正在家裡拾掇吃的呢。
其實不止是他們家。
很多人家今天都趁著下雨後,出不了門,在家燉肉呢。
今年掙錢不少了。
著實也該歇歇,該犒勞犒勞自己了。
有燉雞的,有燉兔子的,有燉鵓鴿的,有烤竹鼠、田鼠的還有各類野味家禽,熟悉的關係好的,聚在一起,準備趁著這冷呵呵的天氣,晚上吃喝一頓。
要不說這些人今天來村里運氣不錯呢。
去哪家都不缺他們一口飯吃。
他們開上車跟著陳凌的拖拉機到了村里,先是被那群朝拖拉機迎過來的狗群吸引,又為老虎和狗群的玩鬧與和睦相處驚奇,隨後王來順趕來後,帶著他們去找晚上接待的人家。
他們又被各家五花八門的吃食勾起了饞蟲。
陳凌沒有過多湊熱鬧,他原本想著回家先把買的東西給了素素跟孩子們,就去東邊大棚那裡卸貨。
沒想到回了家,韓闖一家三口在呢。
院子裡也很熱鬧。
杜鵑和陳小二媳婦、吳飛媳婦,一幫子女人也在,她們圍著桌子包餃子。
江曉慶抱著她家兒子和白惠寧一塊守著睿睿玩耍。
睿睿身前是韓闖帶來的大魚缸。
這魚缸用的玻璃是彩色的,形狀是粗壯的圓柱形,高矮適中,據韓闖說是帶的樣品。
不然太大了,他的摩托車實在不方便帶。
睿睿覺得這個魚缸形狀很好玩。
先是自己想爬進去,但是發現魚缸裝不下他後,就把家裡的鴿子和鵪鶉抓過來,丟進去玩。
鴿子還好。
鵪鶉很膽小。
尤其是小鵪鶉。
放在透明缸里被人圍觀,被嚇死了好幾隻。
最後只好還是裝了魚。
然後臭小子就發現,果然還是魚好玩。
他就自己拿著撈網,一條一條的把小魚兒放到缸里。
全程不讓別人動手。
把江曉慶懷裡的小奶娃子看得好不羨慕,哼哼唧唧的想湊過去玩。
「凌子,這魚缸好看吧,你看睿睿多喜歡,改天我開拖拉機過來,給你弄個大個的。」
韓闖嘿嘿笑著。
這黑大個子這半年看著沉穩多了,就是一笑起來,依然很憨。
陳凌就笑道:「別說睿睿了,我也喜歡啊,就是魚缸這東西不能弄太多,太多了不好放,放著也亂糟糟的,就不好看了。」
馮義教授家裡就是這樣的情況。
不斷地買魚買魚缸。
最後魚缸乾脆送人,只留下喜歡的兩個缸,另外在院子裡修了魚池。
魚池裡培養出了好看的魚種,再撈出來放進缸里觀賞。
所以陳凌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也不打算往家裡搞太多。
「你們怎麼還聊起來了,快把我放下來啊。」
陳凌正看魚缸的時候,後面的木樓上傳來余啟安的叫喊聲。
陳凌聽了頓時覺得奇怪,伸著脖子一看,一臉的吃驚:「我靠,老余你在搞什麼行為藝術?」
只見余啟安在木樓的三樓走廊,被繩子捆在柱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問你兒子!」
余啟安很是氣惱,又是扭身子又是跺腳:「快過來解開我!我要死了!」
白惠寧卻翻著白眼道:「凌哥別搭理他,讓他死整天不著調,沒個正形,來了就知道逗睿睿,睿睿昨天都讓他進家吃飯了,他還不知道好歹,今天來了就逗,活該,欠收拾。
」
其餘人聽了都在偷笑。
韓闖也咧著大嘴一陣嘿嘿。
陳凌愕然:「是睿睿把他綁上去的?不會吧?」
白惠寧哼哼道:「差不多算是吧,反正我們沒幫忙!繩子也沒幫忙找!」
韓闖連忙說:「俺也沒幫!一點都沒幫!」
「啊?還真是他自己綁的老余?」陳凌驚了。
「我怎麼不信呢?!」
他不信,他身旁的阿福阿壽也晃著腦袋看向睿睿,滿臉懵懂。
睿睿看到陳凌的反應似乎很得意,用力的仰著腦袋,大聲叫喊:「爸爸,爸爸,金金,是金金!」
陳凌又是一懵:「啥?小金乾的?」
小金現在已經這麼聰明了嗎?但想想又有點合理。
別看小金這狗總是悶不聲的,但學點東西那叫一個快。
說實在的,這狗陳凌都不知道它到底從哪裡學來的。
當初第一次召喚狗群的時候就把他驚得夠嗆。
一句話,小金這狗干出來的事總是突出且誇張的。
王素素也笑起來:「可不是小金乾的嘛?繩子都是它找出來的。它跟黑娃就會慣著睿睿,黑娃把老余堵在樓上不讓下樓,它就下來找繩子,那不是嘛,這會兒還在上邊守著呢。」
因為有前面兩層竹樓擋著視線,陳凌聞言退後幾步,踮腳一看,果然看到黑娃沖他搖著尾巴咧著嘴笑,小金也前腿趴在欄杆上搖尾巴。
「我去,我說怎麼回來沒看到它們兩個。」
陳凌笑了,他甚至腦子裡想到了黑娃制住余啟安,小金叼著繩子轉著圈把余啟安捆在柱子上的畫面。
媽的,咱家這倆狗真是厲害了啊。
什麼上台表演節目。
統統是小菜一碟。
以後說不定都能靠它們養家了。
「你們快別聊了,也別管誰幹的了,管管我的死活行嗎?」
余啟安扭著身子逐漸暴躁起來,額頭都出現冷汗了。
陳凌本來想再調侃他兩句,突然一看老小子這情況不對勁,心想別是要尿褲子了,也不知道讓捆了多長時間,就趕緊往那邊走。
不然當著這麼多女的面,真要尿了褲子,他估計得連夜回北亰,再不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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