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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朵朵停了下來,比了個手勢,在那裡整理思緒。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試探,他上鉤了,也不能證明他之前出軌了。如果我們試探,他沒上鉤,也不能證明他之前就沒出軌,是這個意思嗎?」唐朵朵問。
「嗯哼。」何遠聳了聳肩。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唐朵朵有些傻眼了。
畢竟只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有些事情太想當然了。
男人如果那麼容易試探,那也不會出現那麼多渣男了。
同樣,女人的心思如果那麼容易揣測,也不會有那句古話,叫什麼「女人心,海底針」了。
只不過,何遠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唐朵朵剛剛那句話中,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從簡易心理學來講,除非唐朵朵有意識的去躲避了這個字眼,不然從她的字詞裡面,已經可以反應出,她確實是在說自己的朋友,而不是借著那個「朋友」,來闡述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
確定這個事兒的時候,何遠在心裡鬆了口氣。
雖然知道,就算今天唐朵朵說的不是自己,但終有一天,她還是會說到自己。
就好像每一個有女兒的父親,都知道,自己的女兒將來總有一天,會嫁做人婦。
只不過,大家都希望,這一天能夠儘量晚一點到來。
當然,如果生了個兒子的話,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了。
有合適的小白菜,就趕緊去拱,能拱一個是一個。
就現在這個市場行情,晚了恐怕就已經拱不到了。
「其實,當你那位朋友開始懷疑的時候,那就不用多想了。兩個人在一起,如果起了猜疑,那麼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出軌,心裡都有了疙瘩,繼續走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該分就分。如果實在捨不得,那說明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哪怕對方真的出了軌,最後她還是會接受,既然如此,那再去試探,又有什麼必要呢。」何遠道。
「可是,這種事情不應該求一個真相嗎?」唐朵朵一臉不解。
何遠笑了笑。
真相?怎麼可能。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事情,都不需要真相。
甚至說,絕大多數的事情,連對錯都不需要。
當問題出現的時候,其實大家心裡都已經有了結論。
不管是要試探也好,要結果也罷,都只是一個給自己,或者給別人的藉口而已,結局都早已註定。
「不過呢,我個人建議你,這種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進去。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作為局外人的里,都討不了好。」何遠最後囑咐了一句。
何遠也相信,有那種真摯的,不被世俗破壞的友情。
但事實是,何遠自己遇到的,和身邊看到的,真沒見過幾個真正的,所謂的「友情」。
尤其是女人。
戀愛時,和戀愛後,完全就是兩個人。
何遠以前大學那會兒,就認識一個群友,女生。
沒談戀愛時,在網上跟他們談天論地,高談論闊,恨不得燒黃紙,拜把子。一旦戀愛後,直接消失,消息不回,電話不接,整個人跟死了一樣。
等到失戀後,又回到網上,跟大家閒聊幾句,再談戀愛時,又消失,又裝死。問她為什麼會這麼,直接回一句,怕男朋友會想多。
還有一個,則是之前大學時候的事情。
失戀的時候,拉著你大吐苦水,大罵前任。
你陪著喝酒,安慰他幾句,回頭人家又冰釋前嫌,重新在一起,回頭就把你給賣了,說你之前跟他說,她怎麼怎麼樣不好,跟他不搭,配不上他。
一開始何遠還不知道,後來幾次寢室里聚會,何遠總感覺那個女生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特別敵視他,後來通過其他渠道,何遠才知道這麼個情況,當時心裡就嗶了狗了。
明明都是從你嘴裡自己說的,回頭鍋全都扔在我身上。
從那之後,何遠就再也不參加寢室里的聚會了。
然後在大二的下學期,何遠就早早的出去打工,開始掙錢養自己。
所以何遠學到一個經驗。
別人感情上的事情,千萬不要參與進去。
搞不好,弄到最後大家連朋友都沒得做。
這也是之前,他不參與到師姐婚姻那件事裡去的原因。
嘶。
說起這個,何遠突然想起來。
自己之前好像要去找師姐聊一下。
只不過這一個年過下來,他好像都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你怎麼了?」唐朵朵見何遠在發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沒,沒什麼。」何遠回過神來,將眼鏡取下來,擦了擦,「對了,你最近在那邊適應的怎麼樣。」
他隨便扯了個事情,將話題扯開。
不知道為什麼,說起師姐的時候,何遠下意識有點心虛。
「你是說學校?」唐朵朵問了一句。
不過她還是看了何遠一眼,因為總感覺何遠的表現,有些奇怪。
所以說,男人為什麼總是害怕女人胡思亂想……因為她們猜的都tm太准了。
「嗯。」
「那邊,還好吧,學校也好,老師也好,同學也好……都挺不錯。」唐朵朵說著,咬了咬嘴唇。
何遠敏銳的感覺到了,問了一句:「怎麼了,有什麼事兒,直接說吧。」
「沒什麼,我自己會解決。」唐朵朵最後還是沒有選擇說。
何遠也不逼迫。
每個年齡階段的人,都有每個階段的人的規則。
就好比說學生,學生就有自己的潛規則。
被人打了,被欺負了,一定要靠自己掙回來。
不管是叫姐姐也好,叫哥哥也好,還是叫什麼人都好。
能叫道,說明你路子廣,後台硬,以後在學校里就是橫著走的扛把子。
但如果你叫了老師,叫了家長,不好意思,哪怕這個事兒最後解決了,你在同學面前也抬不起頭來,最後還是會被大家排擠在圈子外。
所以很多學生在學校里受欺負了,回家也不敢跟家裡人說。
其實誰也不希望這樣。
但與其害怕被人欺負,他們更害怕家長跑到學校里大鬧一場,那時候他們要面臨的情況,可能要比自己在學校里被人欺負,更加可怕。
「有什麼事情,直接提出來,要是在學校里被人欺負了,你就先自己解決,解決不了的,可以叫人,胖子他們你也認識,要是他們不行,還有其他人,如果你覺得不夠,我還能給你再叫一批。要是拼家裡的關係,你也不用怕,放心干,出了事兒我負責。」何遠淡淡道。
以前何遠不想把唐朵朵放到太好的學校去,就是擔心出了事情,靠何遠自己的能力無法解決。
畢竟,學校越好,裡面可能出現的官二代,富二代,就越多。就好像《流星花園》裡面的劇情一樣,別人看到的是灰姑娘,和高富帥的故事,而何遠看到的,卻是可怕到極點的校園霸凌事件。
偏偏。
對那個學校的人來說,以他們的權勢,根本無法反抗這種霸凌行為。
也就是女主是主角了,要換一個人的話,要不就在那種環境下徹底墮落,要不就是直接自殺,了結此生。
真以為現在的學生自殺事件很少嗎。
至少何遠自己身邊聽說過的,就有好幾起。
這還沒有統計過那些何遠沒關注的,或者沒有暴露出來的。
越是對這個世界接觸的多,越是能夠感受到,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像中的黑暗。
你沒有經歷過,說明你是幸福的,但並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何遠從來不乏,用最惡意的心態,去揣摩這個世界的陰暗面。
當然,他並不是想告訴大家,這個世界這麼陰暗了,那我們大家乾脆去死吧。而是想提醒一下,有時候當身邊發生類似的事情時,不要過多的去責怪孩子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悶在心裡不說,最後導致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就算沒有這些事情發生,最後孩子因為這些事情變得自閉,將來在社會上也會到處碰壁,會走很多彎路。
何遠自己就是一個案例。
他不希望,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在身邊的人身上再次發生。
不過現在何遠不是那麼擔心了。
經歷過那件事兒後,何遠已經找到解決這種問題的方式。
不管是比台面下的,還是檯面上的,何遠都有把握,現在的自己,能保證唐朵朵不會被其他人欺負。
能夠保護身邊的人。
在不主動招惹別人的情況下,不受到欺負。
這,是何遠一直不停往上爬,最根本,也是最原始的動力。
因為從小就沒有安全感。
所以長大後,才更想獲得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不是別人給與的,而是自己給自己掙來的。
唐朵朵看了何遠幾眼,沒有說話。
不過她走路的步伐,開始變得輕鬆了一點。
連續解決了兩個家庭成員的困惑,何遠感覺,自己距離奶媽的道路,更近了一步。
難怪自己玩兒遊戲的時候,並不排斥輔助。
尤其是之前玩兒蔡文姬,時不時就給自家人奶上一口,
奶量足,見效快,奶完之後都不用回城,可以持續作戰。
解決了這兩件事兒後,何遠又安穩了兩天。
之後在呂慧慧的催促下,何遠不得不開著車,去了一趟成都。
按著呂慧慧給出的地址,何遠開著導航,找到了地方。
何遠低頭看了眼地址,又看了眼窗外嶄新的小區,一時間有些撓頭。
小區挺新的,物業也挺負責。
也就是這幾年,大家的責任意識提高了,願意給物業費了。
換前幾年,很多人都不願意給物業費,小區管理和保安的工資都是按物業費給的,你不給物業費,下面的人拿不到錢,做什麼事兒的時候都睜隻眼閉隻眼,小區出了什麼問題,比如下面的門禁壞了呀,樓梯間的感應燈壞了呀,小區裡的垃圾桶滿了呀,也沒人會去管理。
當然,最近幾年爆出來的,都是居民交了物業費,但小區物業一直無法及時響應,或者是響應了,也不會及時去處理,搞的大家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不過有時候太負責了也不太好。
比如這個時候,何遠就被攔在了外面。
不得已,何遠只好撥通了呂慧慧的電話。
跟呂慧慧聊了幾句,然後何遠將手機遞給門衛。
就見門衛跟電話里溝通了幾句,然後就給何遠放行。
進了小區後,何遠一棟一棟樓的數過去,好不容易找到樓層,就看見呂慧慧站在樓下,正在那裡朝著何遠過來的方向眺望。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呂慧慧看到何遠之後,直接走過來。
「誒何老闆,你還真是個老闆啊,連個門都進不來。我這要是不下來接你,你不是得找到明天去啊?」
隔著幾米的距離,呂慧慧就朝何遠嘮叨開了。
「你不是給的公司地址嗎,這是……」何遠看著周圍的環境,語氣有些遲疑,「難道,這寫字樓是在小區里?」
不是何遠想得太多。
是他真的見過,有那種在小區裡的寫字樓。
哦不,也不一定就是寫字樓,也有可能是經過改裝的房子。
「誰跟你說是去公司了?」呂慧慧一臉奇怪道。
「你不是讓我過來解決招聘的事兒嗎?」何遠拿出手機,翻到呂慧慧發給他的消息,然後把手機給呂慧慧看。
「是啊,不過現在公司里都沒人,我一個人過去幹嘛。」呂慧慧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那這是……」
「這是我家啊。」呂慧慧道。
「你家?你在這裡租房子了?」何遠又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並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這裡的房子大概的價格。
以他之前在成都租房的經驗,整租下來的話,三四千少不了。甚至考慮下這裡的地理位置,估計四五千都有可能。如果合租的話,至少也是一千五往上,兩千左右的幾率比較大。
考慮到呂慧慧好歹算自己的第一個員工,甚至說可以是合伙人,雖然何遠自己還沒租過這麼貴的房子,但他還是一咬牙,決定把這個錢給付了,當是給呂慧慧的福利。
而且他準備直接整租,就不要讓呂慧慧再租單間了。
「你租的是整間還是單間,要是單間的話,就退了吧,換個整間。回頭我給你錢,你要下發票,以後你在成都的房租,直接走公司報銷。」何遠道。
「租房?誰跟你說我租房了?」呂慧慧看向何遠的眼神更加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