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沙一行就這樣在要塞里安頓下來。
然後就收到了北軍的偵察兵獲得的,南軍大部隊退向州首府的消息。
看起來北軍的閃擊完全成功了,出其不意的占據了要塞。
在城裡的南軍部隊要麼潰散了,沒潰散的都在軍官的帶領下退出了城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南軍士兵念及同鄉情誼,反正不管是潰兵還是有組織退出城市的南軍士兵,都保持了良好的軍紀,基本沒有發生針對平民的搶劫行為。
馬沙有個很無腦的原則,任何軍隊,只要不搶老百姓,在他這裡就加一分。
所以他對南軍的印象反而一下子變好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他們這個經歷磨難的小隊,終於恢復過來了,所以在要塞的工坊里開起了「經驗總結會」。
小白率先發言:「我感覺我們好強啊。我們幹掉了少說幾十個全副武裝的槍手吧?還打掉了一個裝備精良的魔像,打死了一個喬裝……你幹嘛?」
馬沙用手搭著小白的肩膀,打斷了她的話:「那啥,托馬斯·阿爾瓦的魔像,是我和雪莉幹掉的,槍手們是格溫多琳和蘇蘇幹掉的,有南瓜。
「這和你都沒有關係啊,你是唯一拉胯的那個啊!」
小白:「我、我也幹掉了……」
「幹掉了幾個?」馬沙問。
小白想了想,情緒低落下去:「好像確定幹掉的就一個。」
馬沙食指彎成勾,颳了一下小白的鼻子:「算你誠實。所以你到底怎麼被抓的?」
「我不造啊,醒來就看到被固定在椅子上,在一個閣樓里。然後我騙了他們,讓他們就留下一個人看守我,我就把那個看守給踢死了,跑了。」
馬沙:「你被綁住了怎麼踢的人?」
「我跟天橋玩雜耍的學過縮骨功,可是我只能縮腳,就像這樣。」
說著小白就抬起腳,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縮骨功。
馬沙都靜了,他是沒想到真有縮骨功,但一想到這個世界還有氣和魔法,當場就釋然了。
以後小白就算學會了放龜派氣功他都不會驚訝。
馬沙:「你手怎麼就不會縮骨功呢?背著個凳子和窗戶跑了這麼久,和我們匯合才用敲擊術幫你開鎖。」
小白吐了吐舌頭:「不會就是不會嘛,我也沒辦法。」
馬沙:「行吧。格溫多琳你呢,情況如何?」
格溫多琳抬起頭,她還戴著頭巾,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恬靜溫柔的修女。但是普通的修女不可能在身上的護甲都破成那樣還留了半條命的。
格溫多琳:「被襲擊的時候我沒記憶神術,如果我有時間記憶神術,情況絕不至於如此狼狽。」
安德里亞點頭:「是啊,我們被突襲了,托馬斯那混蛋,絕對是算好了。我們應該找個術士,術士睡一覺起來就有法術,不會被突襲的時候這麼狼狽。」
雪莉也舉起手:「我覺得我也應該練習下用頭髮投擲東西,不能總像今天這樣,一個自由行動祝福就把我剋死了。」
馬沙看大家都露出自責的表情,在反省自己的失誤,覺得這樣不利於整體的士氣,就開口道:「這一次我們也有不少收穫啊,比如多拿到了呢麼多尼姆合金呢,你的動力裝甲一定會更加堅固,再比如這個戒指,每天三次單體的防護箭矢啊,能擋三槍呢。」
安德里亞嘆了口氣說:「三槍有啥用啊,左輪手槍的彈倉那么小,還有六發子彈呢。要我說,這個法術就該改成不保護手腳這些中彈後不那麼容易致命的地方,只保護身體和頭。這樣一來泛用性就大大提高了。」
馬沙正想回答安德里亞,小白就拉著他的手說:「你們能不能說震旦語啊,我完全聽不懂,參與感為零啊。」
馬沙一臉無奈,這種「國際化」的隊伍,溝通是個大問題。今早就發生了雪莉和小白語言不通,互相無法形成配合的事情。
總不能找個人專門給小白同聲傳譯吧。
馬沙:「小白,你要不就學一下英格利斯語吧?」
「我不要,我討厭學習。」小白秒答。
「那學習還是帶著蘇蘇去玩你選一個吧。」
小白想了想,撅著嘴帶著蘇蘇走了。
格溫多琳:「這樣她有點可憐啊,就像是被趕走了一樣。」
「待會我們決定了啥,我會專門跟她說一遍的。」馬沙回答。
這時候他想到小白和格紋多林一樣,在自己這裡還沒有標籤頁,吃不到加成。格溫多琳是新人,加入時間比較短,沒標籤也正常,小白都在一起混了那麼久了。
看來是應該找機會和小白深入的溝通一下了。
馬沙正想著,有人敲了敲工坊的門。
帶著蘇蘇到旁邊玩的小白自覺的應門:「誰啊?」
「是我,范·陶特。」
小白三步跳到門邊,握著門把手又問:「你來幹嘛呀?」
「你們不是在募集冒險夥伴麼,有個對你們的冒險很感興趣的人,拜託我介紹一下。」
馬沙皺眉:「你有告訴他,我們是準備去西邊找死的嗎?」
「當然,不如說,本來就是他先來找我,問有沒有敢去西邊陪他考察的冒險者,我就想到了你們。」
馬沙忍不住吐槽:「范先生,你只是什麼萬事屋嗎?」
「我本來就是幹這個的啊,你沒聽說過那句老話嗎,吟遊詩人的肚子就是雜貨鋪,幹啥都能找他。」
——那特麼不是相聲演員的肚子嗎?
小白回頭看馬沙:「開不開?」
「開吧,看看什麼來頭。」馬沙打了個響指。
小白拉開工坊的門。
范先生站在門外,但是並沒有那「新成員」的身影。
馬沙:「你要介紹的新成員,是個隱身人?」
「你不要因為人家身材矮小就故意裝看不到人家啊。」
「是他媽的你擋在我面前了,狗屎。」一把尖細的嗓音從范先生身後傳來,然後聲音的主人一把推開了范先生,從他腿和大門之間擠進了工坊。
然後,這比蘇蘇還袖珍一些的傢伙抬頭打量整個工坊:「吼吼,人類的發明家就在這麼落後的工坊里工作嗎?這裡簡直除了東西都特別大以外一無是處。」
馬沙:「呃……我以為范先生你會帶個矮人過來。」
畢竟矮人和精靈是奇幻冒險隊的常見配置,但半身人和侏儒並不是。
新來的矮子驟起眉頭:「怎麼,你對侏儒有意見?」
「不,我對侏儒沒什麼意見。」
實際上,馬沙還挺喜歡《擁王者》遊戲裡那個侏儒隊友的。
矮子雙手叉腰:「哼,你們人類果然就是這樣,個子高,見識淺。」
小白:「這個矮子怎麼感覺這麼臭屁啊。」
「請把這成為科學家的驕傲。」侏儒無縫切換成震旦語。
「哇,你居然會震旦語!」小白都驚了。
「我當然會,震旦語雖然比起人類其他的語言難學一點,但主要的難點也就是在結合語境變化的詞義上,但只要了解所有的備選意思,再根據語境來判斷就不難……」
「你在哪裡學的震旦語啊?」小白打斷侏儒的話,而且看起來她顯然沒聽剛剛侏儒的長篇大論。
侏儒也不惱,直接回答:「我自學的,在結束基礎學習之後,我去了震旦糾正我的發音。」
「你去震旦哪裡學的啊?」小白又一次打斷侏儒的話提問。
「我走過了很多地方,基本橫跨了整個震旦領土,我……」
「那你都去過哪些地方啊?」
侏儒終於察覺到自己不能繼續這樣有問必答了,她抬頭看著馬沙:「我有個猜想,不一定對,請問這位震旦女孩是不是……弱智?」
馬沙:「不,她不是。她只是比較不會說話。」
「這樣啊。」
小白:「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弱智啊?」
「因為你……」
馬沙感覺自己再不介入,這就沒完沒了了,於是插進來對小白說:「你先等下,我先問清楚他……她?」
「人類的智能已經低到分不清侏儒的男女了嗎?」侏儒不滿的說。
「那個,我們人類區分男女,主要看第二性徵和頭髮的長短,但你說實話……雖然你用著女性的聲音,但是我不確定侏儒是不是所有人聲音都這麼尖細是吧?」
「確實,最後這一條可以為你加一分。」侏儒點頭道,「我是一名女性侏儒,我之所以沒有留長髮是因為那東西很難護理,對科學家來說毫無必要。」
安德里亞聽了,一臉凝重的莫起自己的長髮——
馬沙:「別!安德里亞你現在就很好,你要覺得麻煩就綁個麻花辮,也不影響你在工坊工作。」
侏儒哼了一聲:「會因為雄性的洗好,就決定保留礙事的長頭髮,人類的發明家不過如此。」
馬沙:「不說這些了,你來是想加入我們探險隊的?」
「不,我是想和你們同行。如果需要訂立契約的話,那也是我僱傭你們。如果不訂立契約,那我們就是基於同樣的目的西行的同路人。」
馬沙:「你去西邊幹嘛?」
「當然是看看德金·巴拉斯挖到了什麼東西。一個發明家不可能唐突就開始研究成神的方法,他肯定挖到了什麼古代帝國的技術。」
馬沙:「好吧,我知道你的目的了,那麼下一個問題,你能做什麼?西行肯定非常危險,我們得通力合作。」
「我的槍法還不錯,我是個機工術士,所以能使用你們人類機工術士的所有裝備。遇到古代機器,給我時間我就能啟動它的機魂,並且共鳴。還要我繼續說嗎?」
馬沙:「你最好繼續說,然後我來考慮要不要帶你一份。」
侏儒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們還有的選擇嗎?你看看你們這構成,一個沒裝備的發明家,一個已經被時代淘汰的武僧,一個會被自由行動祝福直接無力化的女巫,還有一個不在這裡的吟遊詩人兼法師……」
馬沙挑了挑眉毛,看了范先生一眼。
范先生兩手一攤,顯然他並沒有告訴這位侏儒,馬沙和夏亞阿茲納布是一個人。
也對,畢竟現在還不確定會讓她加入。
侏儒還在繼續說:「除了不在這裡的那位之外,剩下的人堪用的就只有那邊的修女了。
「根據我收集到的傳言,我推測她可能不是人類,而是什麼自身帶有傷害豁免的種族,比如蜥蜴人,這樣就能解釋她為何吃了那麼多子彈還沒死。」
馬沙想笑。
范先生開口道:「那個,蜥蜴人是沒有**的,因為他們不是哺乳動物。」
「也可能是假的呢?比如放在胸前的裝甲塊。」
馬沙:「不,她不是蜥蜴人。」
「那就是龍了,幼龍的話,鱗片確實擋不住如此猛烈的火力。」
「不不,那個,侏儒先生——女士,你跑題了。」馬沙看到侏儒那個寸頭就下意識的覺得她是男的,想叫先生。
「好吧,說回原來的話題。你根本沒有拒絕我的資格,你們的隊伍需要我,需要我的槍,需要我多年攢下來的裝備。比如這個。」
侏儒掏出一個頭盔戴上,這個頭盔頂上有個伸出食指的手指,看著就像個搞笑道具一樣。
「這個是我在丹莫羅挖出來的好東西,在成功啟動機魂之後,我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我叫它侏儒分析帽,它可以根據現有的情報分析得出正確的結論。比如,分析帽,告訴我現場誰最像已婚人士。」
分析帽頭上的手直接彎過來,指著格溫多琳。
格溫多琳:「我沒有結婚啊,一次都沒有結過。」
「不,你結沒結過不重要,重要的是,」侏儒頓了頓,「你最像!你看,確實全場你最像不是嗎?」
馬沙回頭看了看房間裡的人:「呃,這個判斷我不用你的機器也能得出啊。」
雖然安德里亞和雪莉都有胸,還不小,但格溫多琳看著是最像一位母親的。
侏儒咋舌,摘下這古怪的、搞笑道具一樣的帽子,然後從自己的皮箱裡拿出了一把看著就像20世紀頭三十年那種粗製濫造的科幻小說里的劣質光線槍的東西。
「給你們看看我找到的另一個好東西。它能發射相當於解離術的射線!」
馬沙大驚:「是那個六環的解離術嗎?」
「呃……」侏儒遲疑了一下,「你知道這個法術啊……呃,沒有那麼強,解離術可以讓一整個人都分解成各種東西……」
馬沙:「你是指水35升、碳20公斤、氨水4升、石灰1。5公斤、磷800克、鹽250克、硝石100克、硫磺80克、氟7.5克、矽3克、鐵5克、還有適量的十五種元素?」
侏儒停下來,一臉震驚的看著馬沙。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因為我看的動畫裡詳細的寫出來了啊。
——可惜現在因為作者作死,已經不能說動畫的名字了。
范先生這時候終於開口道:「我說了吧,他們很厲害的。他們還幹掉了那個托馬斯·阿爾瓦的魔像,讓阿爾瓦先生和他的通用實驗室聯合吃了兩次癟。」
侏儒咋舌:「看來爭取在探險中擁有主導權不太現實了啊。」
馬沙:???
等等,剛剛你說這些,都是為了爭取主導權嗎?
侏儒:「繼續說這把槍吧。雖然它發射的射線,不能像解離術那樣把人變成……變成那個水多少多少升那些巴拉巴拉的,但是它至少可以把老鼠分解成水、碳和別的。
「打中人也會留下一個相當恐怖的傷口,如果打中胸部——好吧胸部只會把女士們的胸分解成油脂,但打中了腹部可是會致命的!」
馬沙「哦」了一聲,然後問了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這東西的能量能發射幾發?我是說,短時間內。」
侏儒就像來推銷的人被戳到痛楚一樣:「呃,這個嘛……每發射一次就要充電三天左右,但是作為一個撒手鐧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