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是紛紛擾擾,不知道多少人輾轉難眠。大筆趣 www.dabiqu.com
周正剛要睡下,陸續接到了兩份請柬,一份來自於崔呈秀,一份來自於楊湖致。
周正坐在床上,看著這兩份請柬,樂悠悠的道:「終於來了……」
隨後,他將這兩份請柬擺到身邊桌子,整整齊齊放好,然後拉起薄被,心情愉悅的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周正起來的時候,周老爹,周方都已經早早的走了,他們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不比新皇帝輕鬆多少。
餐桌上,只有周正與周丁氏。
周丁氏這個大嫂還是盡職盡責的,看著周正孤零零一個人吃飯,微笑著道:「二叔,我聽說,上官小姐在京城開了鏢局?一個人?」
周正聽到這個就頭疼,快速吃掉手裡的饅頭,擦了擦嘴道:「大嫂,我還有事先走了。」
周丁氏白了他一眼,道:「一說這個你就跑,行了,不說這個了。我爹讓昨天讓人稍話過來,想給我弟弟安排個事情做,你那些生意里,有沒有合適的?」
隨著周方與周丁氏成婚,周丁本就世交的兩家走的更近了。
這點小事周正自然沒二話,道:「好,讓他有空來找我就是了,我給他安排掌柜做。」
周丁氏一聽,連忙道:「不用,他還小,沒做過事,讓他做些容易的,別耽誤你的事。」
周正一笑,道:「那我就給他安排個副掌柜,讓他好好學。」
周丁氏覺得副掌柜也高了,道:「從下面做,我爹說了,不在乎工錢,就是讓他有點事做。」
周正對周丁氏的弟弟並不了解,便道:「那好,我看著安排,不會虧待他就是。」
周丁氏微笑著,道:「那就謝過二叔了。」
周正不當回事,說了一句便出門了。
周正先是去了周記,接著就轉向九江閣。
九江閣已經大體竣工,處於最後的裝修階段。
劉師傅帶著周正在六角形建築里走來走去,不斷介紹。
還有工匠在搬運著各種東西,書櫥,書桌,牌匾等等。
劉師傅跟在周正身旁,輕鬆的笑著道:「周公子,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近來沒有下雨,我們也趕了進度,不會耽誤公子的事情了。」
周正已經看到在塗牆壁,清灰,是在快速收尾的最後階段。
「嗯,我讓人準備搬東西進來,你們再快一點。」周正道。
「好嘞。」劉師傅笑著應道。
兩人說著,來到六角形最北,最核心的一個房間前。
劉師傅走進來,掃了一眼,道:「這裡我們都沒動,是給周公子留的。」
周正嗯了一聲,環顧一眼,想著怎麼設計密室。
轉了一大圈,劉六轍急匆匆跑過來,湊近周正耳邊低聲道:「二少爺,崔呈秀,楊湖致那邊派人來問了,問二少爺什麼時候赴宴?」
周正一怔,道:「赴宴,赴什麼宴?」
劉六轍眨了下眼,道:「他們昨晚就送來了請柬,我給二少爺看了。」
周正一臉疑惑,道:「我沒有收到啊。」
劉六轍又眨了眨眼,道:「我好想也沒有看到,我待會兒再去問問他們。」
周正一本正經的點頭,道:「嗯,吃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以後日子長著了。這裡差不多了,你盯緊一點,書櫥可以搬進來了,書籍加緊整理……」
劉六轍連連應著,似完全不記得昨晚有人送來請柬的事。
周正這邊忙著他的事,另外兩邊則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崔府。
崔呈秀一直在等,但周正那邊無聲無息,一點回饋都沒有,更別說見到人了。
崔呈秀與崔呈麗還很認真的換了衣服,一直在府里等,結果周正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崔呈秀神情不動,絲毫沒有生氣,發怒的痕跡,看著不遠處的何琦圖,道:「你確定周正一點都沒有傷到?」
何琦圖頓了下,道:「傷沒傷到不清楚,但他一早就出門了,不像受傷的樣子。」
崔呈秀沒有說話,伸手拿起茶杯。
周正如果還能健步如常,那說明至少受傷不重,那,崔呈麗的那些人就是全軍覆沒。
這是早有準備啊。
果然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
崔呈秀心裡在感慨著,崔呈麗則縮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曹志煌要是落在周正手裡,那他的麻煩就大了。
曹志煌不止給他送過銀子,還替他殺過很多人,掌握著不知道他多少把柄,要是被捅出去,他至少也是斬立決,抄家,至於他大哥崔呈秀,也逃不了極刑下場。
崔呈秀內心感慨一番,又看著何琦圖道:「你派人盯一下,找個地方,我去見他。」
何琦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明白崔家命門都掌握在周正手裡,神色凝重的道:「是大人。」
崔呈秀現在有種怪異的平靜,自顧的喝茶。
崔呈麗心裡憂懼如焚,看著崔呈秀,表情跟哭喪一樣。
另一邊,聚福樓內。
楊湖致一直在煮茶,不停的煮,不知道換了幾壺水,幾次茶葉。
楊四少站在他身前,頭上不知不覺出現絲絲的冷汗。
周正已經爽約半個多時辰了,他不來,說明他底氣足,足到完全不用給他們面子!
周正底氣越足,對他來說後果就越重,越難善了!
楊四少見楊湖致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儘管心裡煩躁,還是強耐這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個小二出現在門口,道:「三叔,周正一直在外面走動,沒有來赴約的意思。」
楊湖致看著爐子上的茶壺騰騰冒著白氣,茶水四溢,道:「我知道了。」
小二一躬身,又轉身出去。
楊四少耐不住了,看著楊湖致道:「三叔,要不我去找周正吧,我跟他談一談。」
楊湖致看了他一眼,道:「不要多想了,你要是能拿捏得住他,他就不會連我的面子一分不給。」
楊四少還想自救,聽著楊湖致的話,神色不甘,道:「三叔,這周正擺明是吃定我們了,不能坐等……」
楊湖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待會兒跟我去周記。」
楊四少愣了下,道:「好。」
楊湖致又喝了幾口茶,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他一直是殭屍臉,看不出什麼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對於掌握了鹽課提舉司,可以拿捏楊家根本的周正,到底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