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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領主

第394章:是俺提不動刀,還是你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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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領主:第394章:是俺提不動刀,還是你飄?

    舊的一年在十月份就已經過去了。

    過了冬天之後,萬物開始復甦,各個國家熱鬧了起來。

    呂武在國君一催再催之下,不得不離開「陰」城,踏上前往國都「新田」的道路。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發生的事情並不算少。

    其中,齊國、衛國、魯國的國君腦子集體抽抽了。

    齊君呂環還是決定跑去蜀地參與秦楚的會盟,走前同意出兵攻打萊國。

    結果?

    晏弱去萊國宣戰,見了萊國的大夫子賂,雙方一陣交流之後,萊國以牛馬各百的數量進行賄賂,晏弱美滋滋地忘了宣戰的事情。

    沒宣戰?

    那就是齊國決定不打萊國了。

    消息沒傳到晉國之前,齊君呂環要求自己的所有夫人,以及宗室的婦女,一塊參加「齊姜」的喪禮。

    使擇美檟,以自為櫬與頌琴。

    眾,怨氣,沸騰,曰:非禮也。禮無所逆,婦養姑者也。虧姑以成婦,逆莫大焉。且「齊姜」,君之妣也。襄公嫡母,故曰君之妣。

    某國執政聽到那事,揮筆在《詩》記載,曰: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降福孔偕。

    啥意思呢?

    就是葬禮超出規格了。

    辦得太過於隆重。

    並且要求那麼多的貴婦參加喪禮是個什麼意思?

    尤其是齊君呂環不斷去廝混,好像來了個夜夜笙歌。

    至於齊君呂環跟誰夜夜笙歌?

    夜夜笙歌又是個什麼意思?

    自己猜咯。

    (史書記載,正是因為這麼一件事情,才讓呂環得到「靈」這個諡號的機率大增)

    那個「某國執政」說的就是季孫行父。

    而他是魯國人。

    魯國人嘛?

    懂的都懂。

    其實,齊君呂環還要求萊國的國君參加喪禮,只是被拒絕了。

    等消息傳到晉國,更準確的說是傳到呂武這邊,齊國那邊又決定打萊國了。

    等於說,呂武所知道的是齊國不打萊國。

    因為消息延遲的關係,後面齊國又要打萊國的消息,呂武暫時不知道。

    齊國又決定打萊國,齊君呂環卻帶上隊伍去了蜀地。

    衛國和魯國的國君,不顧各自執政的勸諫,無視了國中貴族的如喪考妣,一樣踏上了前往蜀地的旅程,要參加秦楚牽頭的會盟。

    這個也是國君為什麼一再催促呂武趕緊去國都「新田」的原因之一。

    根據小道消息,將前往蜀地會盟的國家達到十四個。

    除了會盟的發起者,也就是楚國和秦國之外,原先作為晉國小弟的齊國、魯國、衛國、宋國也要參加。

    這樣一來,齊國、魯國、衛國、宋國是從行動上背叛了晉國。

    一塊會去蜀地參與會盟的還有楚國的一幫小弟,包括鄭國、蔡國、陳國、許國、唐國、隨國。

    沒看錯。

    現在的確有一個唐國。

    這個唐國跟晉國沒什麼關係,是一個祁姓的諸侯國。

    好像也不對???

    那個堯後裔建立的唐國,還是跟晉國有點關係的。

    這個關係是周王室滅了唐國,分封叔虞在唐國的故土,也叫唐國。

    晉國一開始的國號就是「唐」,國君世襲侯爵爵位,後來姬燮即位,改國號為晉。

    因為「滅其國,不絕其祀」的關係,周王室將堯的後裔則改封至現今河南唐河縣、湖北棗陽市一帶,依然是叫唐國。

    目前唐國是楚國的一個「國中之國」,算是楚國的附庸。

    隨國跟唐國是鄰居,一樣是被楚國全面包圍。

    隨國比唐國更慘是,隨國從上到下除了國號之外,一切都是楚國的。

    通透的來講,楚國已經滅掉了隨國,開始顧著吃相之後,保留了隨國的國號。

    然而,隨國已經是名存實亡的現狀。

    別問呂武為什麼會知道那些。

    問就是晉國被「蜀地會盟」搞得無比火大,賣力地收集相關的情報。

    國君與在「新田」的諸「卿」一陣合計,覺得跟楚國打是五五開的局面,不敢現在去招惹楚國,打算將參與蜀地會盟的其餘列國,一個個拉清單算賬。

    呂武聽到消息的時候錯愕了。

    夭壽!

    晉國竟然開始慫啦?

    那麼,作為諸「卿」之一的呂武是不是該收著點,不要老是想著懟天懟地對空氣?

    好像也不對啊!

    呂武應該考慮的是讓晉國重新振作起來,要不這個「卿」當得也太沒滋沒味了。

    花了半個月的時間。

    呂武重新來到「新田」,氣都沒功夫喘一口,直接到宮城求見國君。

    等他見著國君,發現其餘的「卿」竟然全在,其中包括解朔。

    「陰卿來矣?」國君看似有些抱怨。

    有點身份和地位,誰不想長期待在「新田」這個國都呀?

    真沒見過成為「卿」之後,還老想著回去封地的人。

    不待在「新田」很難獲得第一手的消息。

    有些事情發生了,不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極可能會出大事的。

    國君的抱怨,很大一部分是覺得呂武不爭氣,再來就是呂武不在,會導致國君莫名的心虛。

    造成國君心虛的原因有點小複雜。

    元戎智罃這人儘管控制貪慾,更多的時候壓根就控制不住,顯得有些貪婪過了頭。

    智罃要是只光貪婪也就算了。

    他在弒君風波漸漸過去之後,不再像開始之初會給國君面子,展露出一個晉國元戎該有的崢嶸,可勁地壓制國君,擠壓屬於國君的權力。

    國君很指望中軍佐韓厥能幫一把。

    然而,韓厥又發揮了自己的特長,碰上事了的第一選擇是退縮,只有感覺會對晉國造成極大負面影響,才會有限度的硬一下。

    其餘卿?

    指望他們別打壓國君就算不錯了。

    怎麼可能指望他們幫國君頂住來自智罃的壓力。

    國君為什麼覺得呂武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估計是因為呂武在國君微末之時給了不少幫助。

    有那份香火情的同時,國君回晉國也是由呂武全程護送。

    這裡國君應該是有選擇性地忘記一件事實。

    提議他回國即位的是智罃。

    擔任正使進行護送歸國的是智朔。

    呂武只是個打醬油的小配角,真的不是「主角」啊!

    七位「卿」看著風塵僕僕而來的呂武,有馬上釋放善意的人,也有面無表情的人,更有皺眉不爽的人。

    呂武直接無視了他們的各種態度,先對國君行禮,再去坐到自己的位置。

    「元戎決意攻秦、伐衛。」士魴低聲進行提醒。

    呂武給了個笑臉,表示感謝。

    剛才講話的智罃被呂武進來所打斷,重新醞釀了一下,繼續之前的話題。

    解朔只知道智罃又重頭開始講,不由羨慕呂武的份量。

    話說,那也真的是呂武有足夠的份量,要不智罃大可以不用重頭,接上之前的「進度」繼續講。

    國君心中想道:「智罃是忌憚陰武,還是賣力拉攏呢?」

    其餘的「卿」心中也有想法。


    智罃花了點時間將為什麼要攻打秦國和討伐衛國的理由講完,示意誰有什麼意見可以提了。

    場面卻是安靜了下來。

    攻打秦國這件事情在去年已經決定下來。

    如果出征秦國的軍團沒有變更,不需要再有什麼意見。

    剛剛智罃認為討伐衛國的事情可以交給新軍。

    要是魏琦和解朔沒有意見,自然也不用多講什麼。

    智罃見沒人吭聲,滿意地點了點頭,再看向呂武,說道:「如此,下軍集結待命於『新田』。」

    呂武與士魴對視了一眼,再一起對智罃行禮,異口同聲應道:「諾。」

    中軍和上軍按照原計劃去攻打秦國。

    有變化的是新軍也得到討伐衛國的任務。

    三個軍團都要出征,還不知道楚國會不會趁機搞事,唯一沒出征任務的下軍可以當預備隊,可能也會成為救火隊員,任務還是非常重的。

    智罃看向了解朔,問道:「解氏征『徒』、『羨』眾也?」

    解朔有些遲疑地答道:「三『旅』之兵。」

    哦嚯!?

    解氏竟然能拉出三個「旅」啦???

    智罃卻是不滿意,蹙眉說道:「新軍需滿,解氏一『師』為限。」

    這一下,魏琦眉頭皺了起來。

    在晉國成為卿位家族的發展速度會非常迅猛。

    解氏成為卿位家族只是一年的時間,能拉出來的兵力從兩個「旅」變成了三個「旅」,兵力的增漲只是一部分,其餘的軟實力還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如果解氏只能出三個「旅」,智罃卻要求新軍滿編狀態出征?

    這麼搞下來,魏氏該出兵多少???

    解朔沒敢拒絕智罃,咬了咬牙,重重點頭的同時,說道:「諾。」

    智罃警告似得說道:「不教之士,不可征。」

    瑪德。

    別搞什麼湊數的那一套。

    要不然……呵呵!

    智罃看向魏琦,問道:「魏氏可出眾也?」

    魏琦面無表情地答道:「貳『師』。」

    智罃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鬆開眉頭,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召余大夫應也。」

    卿位家族的兵力不夠,其餘的貴族來湊。

    這個也是晉國的老規矩了。

    只不過吧?

    但凡卿位家族能多出兵,一般是不拉其餘貴族來湊的。

    原因是晉國卿位家族的軍隊戰鬥力更強,「卿」統率自家的軍隊,指揮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國君一副若有所思表情地盯著解朔看。

    解朔發現國君和韓厥都在用怪異地眼神盯著自己,被看得心裡直發毛。

    那啥。

    什麼時候解氏能肥到可以宰啊?

    可千萬不能給肥過頭,宰起來難度增加,影響也會更大。

    解朔默默低下腦袋,臉上出現了猙獰,眼眸的深處正在醞釀著瘋狂。

    呂武因為所坐位置的關係,看去的角度能看到解朔的側臉,心裡想道:「這倒霉孩子。另外,姬周和韓厥也太不地道,養肥豬是一回事,幹得那麼明顯也著實太欺負人啦。」

    慢慢地,士匄發現國君和韓厥的不對勁,加入到圍觀解朔的隊形。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智罃嘴角勾了一下又恢復正常。

    卻不知道智罃是在嘲笑,又或是恥笑。

    不管是嘲笑,還是恥笑,智罃肯定有自己的盤算。

    人在戲中被圍觀。

    圍觀者同樣也成了戲的一部分。

    呂武就發現魏琦和中行偃在分別盯著自己的目標。

    魏琦看的是韓厥。

    中行偃看的是智罃。

    然後,魏琦先看向呂武,再來是解朔、中行偃、士匄加入到圍觀呂武的隊形中。

    呂武:「……」

    尼瑪。

    瞅啥瞅?

    打算搞我?

    魏琦:別介,咱倆啥關係?有機會合作搞韓氏一波呀!

    解朔:哥……,不,爸爸……,爺爺,救命啊!!!(關係有點亂)

    中行偃:小老弟,有沒有興趣搞一下智氏?

    士匄:俺一個沒注意,陰氏變得很強啊?friend or enemy?you told me。

    唯一只能當看客的國君將一切盡收眼底:你們是打起來好,還是不打好呢?

    國君琢磨了一下,卿位家族真不能再亂,要不晉國沒滅在楚國或哪一國手裡,要亡於內亂了!

    他開口說道:「元戎若允,開春便出征罷。」

    操!(一種運動)

    絕對不能讓這幫傢伙有清閒的時間。

    要一再安排任務!

    今年揍秦國和衛國。

    明年再找攻擊目標。

    也許能揍魯國?

    國君再仔細想了想,對揍魯國感到很遲疑。

    那個動不動就發出歷史恥辱柱的國家,打起來賊輕鬆,就是要被罵得很慘的啊!

    在國君和八卿各有心思的情況下,大殿內又出現冷場了。

    正想事情的人,沒一個注意到出現冷場的情況。

    倒是將那些在旁負責伺候的侍者被整得開始飆汗。

    他們怕啊!

    只要位高權重的人進行思考,絕壁會有人倒霉。

    誰又能猜到倒霉的會是哪個?

    說不準自己呼吸重一些,惹得那些傢伙不高興,要被拖下去當花肥。

    「我聞宋復求援?」國君率先打破詭異的寂靜。

    智罃頷首,說道:「楚、鄭攻宋,宋不敵。」

    國君低嘆了一聲,說道:「宋不可不救,鄭不可不攻。」

    現在是春秋中葉,選擇了什麼用詞,代表著「力度」的不一樣。

    比如晉國要「攻」秦國,要「伐」衛國。

    「攻」就是不設定攻打的底線,打到滿意為止。

    「伐」則是進行有限度的教訓就夠了。

    近期鄭國給自己增加太多的存在感了。

    國君是打算無視鄭君姬睔發喪的事實,要進行「非禮,伐喪」的軍事行動了。

    包括呂武在內的七位「卿」看向了身為元戎的智罃。

    那可是要「伐喪」啊。

    打輸打贏都要被罵,還會是「全世界」側目,並且一塊痛罵的那種。

    尤其是,打贏了都不知道要向誰討要戰爭賠款。

    「這……」智罃鬱悶地拉了個長音,心裡埋怨國君給出了老大難題,一咬牙問道:「攻鄭?」

    他說著,目光瞄向了呂武。

    而呂武發現智罃看過來,直接像是得了頸椎病那樣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連串「噼里啪啦」響聲,再看著天花板。

    看尼瑪看。

    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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