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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止鹿的追悼會由鄔家籌備，舉辦地址在聯邦行政大樓對面的禮堂，陸慈昭親自主持。

    宋時跟在陸慈昭身後，通過空間之門，直接抵達會場。

    追悼會還有十分鐘開始，人差不多來齊了。

    一個大大的熊抱忽然從背後擁住宋時。

    「隊長，我終於見到你了！」王小蔓激動的聲音響起，「我想死你了！」

    王小蔓一米九，宋時雙腳微騰空。

    周圍無數道目光掃過來。

    宋時無奈拍了拍王小蔓的胳膊：「冷靜，先放我下來，咱們也只是兩天沒有見面而已。」

    「兩天！隊長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和蔣遲風是怎麼過來的。」

    「宋也的那支異人軍團太難纏了，一打就跑，我們一撤他們就追，像蒼蠅一樣，我這幾天都沒睡過覺，你看，我都長黑眼圈了。」王小蔓指著眼睛和宋時訴苦。

    宋時盯著她眼眶看了片刻沒看出來。

    「王小蔓，治癒師是不會長黑眼圈的。」溫多林幽靈般走來，揪住王小蔓的後領，將她從宋時身上扯下來，「今天我們來參加的是追悼會，你收斂一點。」

    宋時解脫出來，摸了摸口袋裡的紐扣，陸邢的囑託。

    宋時朝前方花圈包圍著的靈柩走去。

    距離靈柩不到兩米遠，一人攔下宋時。

    是個年輕男人，胸前佩戴白花，長相和鄔止鹿有七八相似。

    「獻花的地方在那邊。」他道。

    宋時取出紐扣，「陸邢托我將這枚信物交給鄔止鹿。」

    對方盯著紐扣看。

    宋時解釋：「他們的關係你應該知道陸邢沒辦法到現場看她最後一面。」

    對方略微猶豫，伸出手來，「這枚紐扣我代你送吧。」

    宋時勢必要親眼看一眼鄔止鹿。

    「鄔止鹿幾年前救過我一命，是我的恩人，沒想到她突然就我想看她最後一眼。」宋時眼角擠出些淚光。

    對方沒好意思繼續拒絕，讓開位置，不近不遠地跟著宋時往靈柩邊走。

    鄔止鹿被鮮花簇擁著，無聲無息平躺著在靈柩里，她的臉上畫了厚重的妝，損傷的皮膚盡數修飾完美，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宋時用精神力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心漸漸沉下去。

    毫無生機。

    宋時彎腰握住鄔止鹿的右手，攤開她的手掌，將紐扣放在她掌心。

    正要收回手，宋時定住。

    不太對勁。

    她借著整理衣袖不動聲色攥緊鄔止鹿的手腕，精神力輸入進去，遊走在「鄔止鹿」毫無生機的身體裡。

    「修復」技能雖然無法修復早已死亡的細胞，卻能檢查出死因。

    這具身體並不是被「咒」電死。

    據當時在場的鄔婉蘊說，鄔止鹿只受了一道雷擊。

    異能課上學過，「咒」死亡，死因是心臟停搏或者神經中樞麻痹。

    眼前這具身體致死原因是內臟破裂功能衰竭，頭骨盡數破碎反而像是被高壓電反覆電擊才有的結果。

    「宋同學，追悼會要開始了。」

    年輕男人盯著宋時的動作，催促她。

    宋時將紐扣塞到「鄔止鹿」手心，後退幾步。

    「謝謝你讓我見我恩人最後一面。」

    對方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禮堂鐘聲響起，宋時退回到隊伍里。

    今天，全部先行隊久違地聚集在一起。

    經歷過兩次禁區清繳行動，1000支先行隊如今少了將近十分之一，還有些小隊人數明顯和剛畢業的時候不一樣。

    十支破曉隊，如今也只剩下九支，陸邢和鄔止鹿的隊伍一死一瘋。

    陸慈昭站在台上講悼詞。

    底下，溫多林曲肘頂了頂宋時，壓低聲音，「你認識剛才那個男人嗎？」

    宋時還在思考「鄔止鹿」身上的疑團，聞言擺頭。

    「他就是鄔止鹿的哥哥，鄔錦森。」

    難怪和鄔止鹿有七八分相似。

    宋時反應過來：「不是說他被體內的契約獸吞噬，完全失去理智了麼，還被關在地底下。」

    溫多林盯著前方忙前忙後的鄔錦森，摸了摸下巴，「這我也不清楚，他今天早上忽然出現，說自己恢復了，就來操持他妹妹的葬禮。這簡直是醫學奇蹟。」????真的是奇蹟嗎？

    宋時垂下眸，若有所思。

    『我要使用復活卡。』

    宋時忽然無聲呼喚系統。

    【確定嗎？復活卡有且只有一次使用機會。】

    一行字出現在宋時腦海里。

    宋時：『確定。』

    宋時要驗證一個猜想，雖然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為了萬無一失，還是需要系統這邊驗證一下。

    【你要復活誰？】

    『鄔止鹿。』

    一秒、兩秒

    【無效】

    腦海里浮現出這兩個綠色大字，宋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果然如此。

    鄔止鹿還活著，所以復活卡使用無效。

    她如今在哪裡？

    又為什麼要製造死亡假象？瞞過所有人，甚至是陸邢。

    悲傷的哀悼曲迴蕩在空曠的禮堂，伴隨著鄔家一些人小聲的啜泣。

    陸慈昭講完話，先行者們陸續上前獻花，雖然鄔家發生了這樣的事，但大家對鄔止鹿的不舍和惋惜是真的。

    現場瀰漫著沉重的氣息。

    追悼會結束。

    各先行隊陸續退場。

    「去吃飯，」蔣遲風舉手提議，「這幾天在岷洋島禁區我都吃不上熱乎飯，我已經預定好餐廳，就等我們過去。」

    「沒胃口，」王小蔓看著最前方的黑白遺照，不舍，「鄔同學以前還指導過我怎麼用技能，說話那麼溫柔，那麼有耐心」

    王小蔓泫然欲泣。

    最終飯還是沒吃成。

    五人在食堂簡單墊了墊肚子，各自回了寢室。

    宋時洗澡的間隙，光腦響個不停。

    是秦以。

    秦以準備對鄔家動手了。

    【鄔錦森必須死。】

    【今天集團實驗室里有鄔家的人不惜暴露，竊取「新人類」計劃的實驗原液，經審問是鄔錦森指示。】

    聯邦這些大家族強烈反對「新人類計劃」，原因超級簡單。

    如果有一天真的實現了全民覺醒者，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差距無限縮小，他們這些家族的地位就會被削弱。

    鄔家是反對呼聲最響亮的家族。

    秦以原本以為鄔家死了一個家主會消停一陣，沒想到重新清醒過來的鄔錦森比他爹還要囂張。

    秦以目標很明確。

    她一定要讓全聯邦所有人覺醒，人類戰勝異獸，異獸從人類的歷史舞台退出。

    她完成目標的意志也很堅定。

    所有擋住她這條路的絆腳石，都得死。

    於是，宋時得到了一份詳細的作戰方案。

    秦以將一切能鋪墊的都鋪墊好，只需要宋時去鄔家走一遭即可。

    宋時兼具精神系和狂暴系這一優勢，比秦以所擁有的任何一柄刀都要鋒利。

    宋時陷在沙發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擦拭頭髮，腦子裡有一本舊賬，她一頁一頁翻。

    她驚覺，鄔錦森貌似是她最後一個目標。

    當初實驗室里出謀劃策怎麼解剖她的那些家族，在三天前的叛亂中，被陸慈昭一一清理乾淨。

    【鄔錦森是最後一個】

    宋時撈過光腦，打字發給秦以。

    以後的刺殺行動，她不會再接。

    【我尊重你的決定。】

    秦以回復依然很快，也很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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