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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特麼見鬼了！

    路勝總算是知道那幾人明明這麼虔誠，為啥真正邪教徒不去發展他們了。這智商，發展也是給自己引火燒身。

    面前的羅芙拉聽力沒有路勝這麼敏銳，只是隱約聽到一點點聲音。

    強笑了下，路勝大概的詢問了下面前的羅芙拉近況，羅芙拉也恭敬的一一回答。

    「有什麼麻煩，可以來我這裡問問，或許我能給你一些幫助。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路勝決定另外發展一個下線。在不在乎教堂發覺的情況下，朝反虛空祈禱的祭祀越多，越是可能引動那裡的混沌魔注意。

    「已經麻煩您很多了」羅芙拉愧疚道，看著面前的老師，她心頭回想起隱藏在教堂里的黑暗一幕，一時間有些忍不住，想要對對方傾訴，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除了連累老師之外，不會有任何結果。面對強大的教堂，沒人能法抗掙脫這樣的漩渦。

    「不要怕。如果心中恐懼，可以試試在心中默念這些。」路勝從衣兜里取出一張紙，撕下一半，唰唰的在上邊寫下之前修正過的祭祀咒文。

    「這是我從事心理學以後，自我編制的一段祈禱文，能夠藉助聲音的力量安撫自己，平息內心的恐懼和不安。送給你吧。」

    他將紙條塞進女孩的手中。

    「去吧孩子，願聖光護佑你。」

    「謝謝老師，主一定會護佑您這樣的好人。」羅芙拉感激的捏住紙條，再度屈膝，目送著路勝走進大門，直到門扉合攏。她才將手裡的紙條拿出來展開，細細看了一遍。

    上邊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一段話，一段夾雜著音節的莫名祈禱詞。

    最後末端叮囑她，不要外傳。

    羅芙拉找著默念了一遍，居然發現自己的內心真的隱隱有些平靜下來。

    她一時間仿佛抓到了某種救命稻草，緊緊的拽緊紙條，感激的朝著伊瑟拉老師家的大門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去。

    就算是行走前往教堂的路上，她也在一路上不斷的默念這段神奇的文字。

    「光是默念沒有祭品，可不行。根本無法引來反虛空的注視。」路勝靠在門上靜靜思索。

    「那麼，什麼樣的人，願意主動收集祭品，向反虛空的混沌魔尋求幫助？」

    「答案是，絕望了的人。」路勝微微一笑，找到目標。

    在這樣的陰暗時代，其他什麼都可能會缺，唯獨不會缺的，是絕望。

    ~

    ~

    三天後，紫藤花高等學院。

    已經畢業了的學員，和路勝一起最後在學院裡舉行聚餐，算是謝師宴。

    費用由所有學員平攤，支付給學院的食堂。

    地點設置在他們上課的教室里。這是第四場，也是專為伊瑟拉舉行。

    伊瑟拉是講師之一，同時也因為心地善良，容貌漂亮至極，從而頗受眾多學員的歡迎，不少男女都對他抱有一定隱晦的傾慕之情。

    整個班級里，男學員三個，女學員十七個，一共二十人。聚餐方式是自助，自行取食。

    有食堂的廚師專門給大家燒烤羊排，長桌上擺放了大量的水果菜餚。

    但宴會廳里的氣氛卻反而有些壓抑。

    因為在場的女孩，超過大半的人，畢業後回到家族，都得面臨家族安排婚配的命運。

    這是無法反抗的，就像她們一出生就享受家族的優厚生活一樣。在學院進修後，她們學習了禮儀，舞蹈，音樂，數學等等提升自我修養的學識。

    而這些，很大程度上，是為了以後能嫁個更好的人家。

    沒有人喜歡這樣的安排。女孩們在竊竊私語中，臉上和眼裡流露出對未來命運的不安和恐懼。就算最安於現狀的乖乖女，也頂多只是順從和木然。

    畢竟沒人會對一個自己從未見過面的未婚夫產生感情和期待。

    所有老師的宴席都是單獨的。

    而今天，是輪到伊瑟拉接受這場謝師宴。

    他獨自坐在一群學員之間，面帶微笑的聽著一個個學生起身對著自己說出感謝和分別的寄語。似乎和正常的講師沒什麼區別。

    這幾天來，他也早已開始了對自己肉身的提升和強化。

    他沒有利用本體力量，而僅僅只是將這具身體已經掌握了的基礎刺劍術，用寄神力瘋狂提升。

    幾天裡一口氣把原本只有九級的刺劍術提升了三百多級。算是勉強有了自保之力。

    然後他在研究這個世界規則後，利用強化之後的肉身，成功撬動出一絲這裡特有的超凡力量。

    那是一種蘊含在血液里的特殊力量，有些和吸血鬼類似，利用血液而獲取更強實力和壽命。

    就算不依靠本體，路勝靠著深藍，也很快推演出這種血能的進階層次一種淡銀色的血液精華。

    他將這種血液精華，命名為水銀之血。

    而現在，就是真正擴大祭祀規模的時候了

    單打獨鬥雖然可以，但效率太低。而且反虛空已經記住他的神魂了，由他親自祭祀，對面肯定不會開門。

    必須他隱藏起來，找完全不相干的其他人開啟祭祀，才能成功麻痹混沌魔，只要打開一點點縫隙，他就能趁虛而入，配合西寧等衝進混沌氏族。

    「我衷心的祝願伊瑟拉老師，能在下一次紫藤花開的時節，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謝謝您在這三年裡對我們的諄諄教誨。」最後一個銀髮女孩對著路勝深深鞠了一躬，這場輪流感謝儀式才算真正完結。

    接下來，二十名學員都一起看向路勝。

    由他親自發言為這次謝師宴畫上句號。

    路勝緩緩站起身。

    「漂亮話，相信你們已經從其他幾位老師那裡聽得倦了，我這裡也就不說了。」他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

    「既然這樣，我就來點實際的。」他停頓下來，目光在在場的眾人身上環視一圈。

    「相信在座的大家，其中很大部分人，在畢業之後，都會面臨婚配和家族分配的無奈。」

    在座的學員都是微微安靜下來，之前還有些分神的眾人，突然聽到路勝用這麼直白的話直接點出困局，都有些驚訝和意外。

    注意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路勝端起酒杯，讓淡藍色的酒水輕輕滑入嘴唇。

    「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面臨這樣的困局麼？」他微笑道，「你們中的男生，不得不回去接受家族安排，和自己素不相識的女子完婚。

    女生，更是毫無選擇權，甚至婚配對象還可能是年過五旬的老者。」

    「導師，您想說什麼？能否直接些？」一名冷若冰霜的馬尾女孩淡淡道。

    她是這群女學員中身份地位最顯赫的，名叫若琳·沙堤。是帝國皇室的第三十七公主。

    帝國一共三百多名王子公主，分別分散在全國各地，很多人雖然身份尊貴，但生活過得連普通大貴族都不如。

    紫藤花學院裡並不止有她一名公主，另外還有十多位。但只有她是剛好在伊瑟拉所在的班級。

    「我想說的是」路勝站起身。放下酒杯。手臂輕輕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度，一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手勢，在他十指之間跳動，一閃而過。

    眾多學員完全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只是聽到他這番話，注意力都集中在路勝臉上。

    她們有些期待，或許這位一直對她們不錯的導師，能夠在最後的這個宴會上，給出一個不錯的建議。

    雖然所有人都明白，這很渺茫。

    路勝微笑著雙手支撐在桌面上。

    「你們缺少一樣東西。」

    「一樣，能夠讓你們脫離這樣的生活的事物。」

    「導師，到底是什麼？您明說吧。」一名微胖的女孩起身急促道。臉上有著些許的期待。

    再怎麼學習修養禮儀，她們也依舊是不到二十歲的少男少女。即將成熟，卻又還差一點點磨礪。

    不沉穩，不成熟，浮躁，青澀，以及容易煽動。這就是這個年紀共有的特點。

    或許會有少數的人保持清醒，但那毫無意義，在周圍所有人都一樣表現時，零零碎碎的幾人不足為慮。

    思想的洪流會夾裹著他們一起湧進狂潮。

    「是力量！」

    路勝臉上的笑容慢慢平息，取而代之的是肅然。

    「你們面臨著生產的恐懼，面臨著被支配的恐懼，面臨著無人保護的恐懼。」路勝連用三個排比，以突出自己的重點。

    「但是，為什麼其他的兄弟姐妹，很少有這樣的困擾。你們應該想想，自己周圍，自己身邊的什麼樣的同齡人，能夠避開這樣的困境？」

    一席話下，在場的諸多學員都有些呆住了。王女若琳微微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她猜測的邪教傳教內容，僅僅只是不尋常的思想傳播，這樣的思想風潮在當今貴族圈子並不少見，不少雄辯者都在各地遊說掌權者。

    他們大多都利用這樣的方式，引導無知者走進自己的圈套。

    不過此時的她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導師所說的，確實就是她們面臨困局的關鍵原因。

    「那麼，您的意思是？」若琳沉默了下，出聲問道。

    路勝張開雙臂。

    「力量！只有掌握力量！你們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繁衍，不過是無能弱者的象徵。因為他們在將自己無法實現的部分，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而真正的強者，不需要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