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謝我的方式,就是把我打到住院,趁我住院的期間軟禁了我,再奪了我的權?!權五爺,你的感謝好特別呀!我陸越川受不起!」
權煜皇皺了皺眉頭,「其一,打你,是因為你辦錯了事兒。九處的局中法度,你一清二楚。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五爺不罰你,難以服眾。其二,軟禁你,是要你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最後,奪了你的權也是要你冷靜一下,好好反省。」
陸越川氣的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好好好,權五爺,你總是有這麼多的理由。我說不過你,好吧?這些破事兒,不說了。南宮姬,你看到了沒有?」
「沒有。」權煜皇回答的乾脆利落。
陸越川氣的又是七竅生煙,「那也好,有些話,我就可以親自告訴你了。你我的兄弟情分,已經盡了。從經往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權五爺走你的陽關大道,我陸越川過我的獨木橋,你是你,我是我,咱們以後,各自安好。我為誰辦事兒,是我的事兒。」
當看到陸越川出現的一瞬間,權煜皇就已經表現出了,他心知陸越川已經無法挽回的樣子。他勾起嘴角,看著陸越川笑的很淡。
「看來你過的是真的不錯。」
陸越川也笑,「相當不錯。」
「那麼,五爺就放心了。」權煜皇拉開性感的唇線,「你能有個好的歸宿,五爺替你高興。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咱們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也總有要分道揚鑣的一天。有些事情,你開心就好。」
「權煜皇,別再死撐著了。你知道我出現在這裡,我在這裡見你,意味著什麼。」
「當然。」權煜皇微微一笑,還是那麼的強大出了銀河系,「五爺本想事情還不至於到最糟糕的情況。眼下看來,結果一定會是最糟糕的那一種。你我認識了二十多年,對於彼此都熟悉至極。不用廢話了,直接說吧,你想要五爺做什麼才肯把解藥給五爺交出來。」
陸越川莞爾一笑,「權五爺,很簡單。我需要你……什麼都不做,什麼也甭說。這樣就好。你明白的,能救夫人的,只有我。我不點頭,這群人沒有人敢把解藥給你。所以你想要去給別人施壓,是不可能的。你想要救你的女人,只有乖乖聽我的話。」
「當然,當然。」權煜皇猛地眯起他那雙漆黑的妖眸,很明顯在強忍著什麼情緒,他說:「如果不是你的話,五爺還會找點別的法子來求解藥。可如果是你的話……好,五爺明白了。就什麼也不要做,什麼也不要說,對麼?五爺記下了。」
陸越川笑了,「我相信權五爺的為人,你既然開口答應了下來,我現在就可以把解藥給你。」
「不怕五爺出爾反爾?」
「我認識的權煜皇,還不至於丟人到這個程度。自己說過的話,也可以當做是放屁。」陸越川隨意的晃悠了一下手腕。便有女傭拿了解藥過來給權煜皇。
一伸手,陸越川笑的陰險又陰毒,「解藥,就在這兒了。權五爺不信的話,可以先拿回去給老白瞧瞧。他——」
「五爺認識的陸越川,也不至於丟人到這個程度。五爺都已經答應了你,你不會拿假的解藥來騙五爺。」權煜皇將解藥放進口袋裡,「陸越川,你的條件,五爺都答應了。可你記好了,背叛九處,背叛五爺,是死罪。你自個兒注意小心點。讓他們多找點人手來保護你,九處的暗殺,無孔不入。」
陸越川瞳孔猛地緊鎖一下。
他明白,五爺這是在提醒他,很快九處就會派幽鬼來暗殺他了。戲碼,是要準備的充足。他都已經成了五爺的敵人,九處不可能無動於衷。不能把活著的陸越川帶回去,那麼,帶回去一個死了的陸越川,也未嘗不可。
只要陸越川死了,他人在哪兒,便不重要了。
五爺是在提醒他,九處的殺手,很快便到。他自己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別沒有死在老鼠們的手裡,卻無辜的死在了九處的手裡。那他陸越川可真是太委屈了,說出去,也是要別笑話死的。
陸越川挑起眉頭,不說話,只是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
權煜皇輕蔑的冷哼一聲兒,「不必遠送。」
「慢走,不送。」陸越川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拿起高腳杯,卻不喝,只是放在鼻尖兒下嗅了嗅。
目前為止,計劃都非常的順利。
解藥,五爺也已經拿到手了。事情,也在按照計劃一步步有序的在進行。現在只要等老鼠們把偽造的證據拿來給他看,然後他再拿這些偽造的證據在軍事法庭上向五爺發難,五爺不開口替自己辯解,也不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給老鼠們一種五爺真的逆來順受言聽計從的假象。
在最後的時候,給老鼠們上演一場反轉的劇情。讓高高在上等著聽五爺死刑的老鼠們,峰迴路轉,成為了當場宣布他們死刑的劇情。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接下來九處派出殺手來暗殺他,他能否在這危機之中活下來了。
九處的殺手們,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別說,他還沒啥自信能夠在九處殺手的暗殺之下,能夠僥倖逃脫掉。
畢竟嘛,九處目前為止的暗殺任務,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權五爺,留步。」
就在權煜皇人已經快要走出餐廳的時候,陸越川忽然笑呵呵的喊住了他。
停下腳步,沒有轉過身,權煜皇只是問,「還有事兒?」
「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忘了告訴權五爺您,這解藥還是只有一多半。你先拿回去,給夫人吃了。三個月之內,她性命無憂。可三個月之後……權五爺,我忽然覺得,你也不是那麼的值得相信。我陸越川就甘願做一次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權煜皇猛地回頭,一雙漆黑的妖眸,極具壓迫力的斜睨著陸越川。
陸越川卻笑呵呵的抿了一口紅酒,「這酒可真不錯,權五爺,不嘗嘗看?」
「陸越川,你開的價格,五爺都已經答應了。你還在耍什麼花樣?」
「我可沒有耍花樣呀,權五爺。這做買賣,也講究一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是?你這連點定金都沒給我,我卻都給了你一大半的解藥,讓夫人沒有性命之憂。這買賣,你穩賺不賠的呀!」
「五爺今兒要的,不是一半的解藥,五爺要的——」
「權五爺,想要什麼,就得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這話,還是你教給我的,沒有忘記吧?」陸越川陰險的看著權煜皇,「這一半的解藥,你先拿回去給夫人服下,先確保夫人性命無憂。時間不會太久,你權五爺急,我比你還要著急!很快,我開出的價格,你權五爺就可以——」
「知道了。」權煜皇冷冷的打斷陸越川的話,「你抓緊時間,別讓五爺等的太久。」
「不會太久的。」陸越川掛上了虛偽至極的笑容,「還是那句話,你權五爺著急,我比你還要著急。就這兩天,只要你權五爺做到了自己的承諾,我當然不會為難一個女人。我要的是你權五爺的命,安寧的命?我陸越川還真他媽不在乎。只要你乖乖的什麼都別做,什麼也別說,我一定會保證安寧的安全。」
權煜皇怒極反笑,「你的話,又憑什麼要五爺相信?」
「就憑真正的解藥,唯獨我有。你權五爺信我也得信,不信我你還得信我。當然了,我陸越川做生意一向公平,童叟無欺。你權五爺的能力有多大,我最是清楚。如果你做到了你的承諾,而我還沒有把解藥給夫人的話,你權五爺到時候再讓你的人來找我陸越川算賬,也不算太遲,對嗎?」
權煜皇陰沉下臉龐,英俊的臉龐上被一層寒氣所籠罩著。
普通人看到權五爺這樣兒,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了。但陸越川不是普通人,他也不是旁人,所以他還能老神猶在的拼酒、吃菜。
約莫也就是十幾秒的樣子,權煜皇便收回了目光,隱忍的說,「你最好把這當成是做生意,別耍花樣。不然,五爺有的是辦法要你死。」
「我從沒有懷疑過這一點。權五爺,我是要你死的人,我為什麼要搭上自己的命呢?我陸越川的性格你也是清楚的,乖乖的按照我的話去做,我跟你保證,夫人平安無事。」
權煜皇沒有再說話,轉身就走。
只留給陸越川一個決絕的背影。
幽幽的望著權煜皇離開的方向,陸越川眨了眨眼皮,微微張開嘴。那模樣兒,仿佛是要把權煜皇叫回來的樣子,也像是有什麼話想說的樣子。
但沒有機會了,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他跟權煜皇,已經回不去了。
眼眶,微微有點通紅,鼻尖兒,也是酸溜溜的。
陸越川端起高腳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真他媽難喝……」
「陸先生,加了眼淚的玩意兒,甭管是酒還是茶,都不會好喝。」高老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剛才權煜皇坐過的位置上,他笑吟吟的拿起筷子,「這麼好的一桌酒菜,權五爺一口沒吃就走掉了,真是可惜。陸先生,不要浪費,來,我們吃。」
說罷,高老拿起權煜皇沒有動過的高腳杯,隔著一張橢圓形的餐廳跟陸越川碰了碰杯。
陸越川收回目光,垂下眼皮,「我現在心情不太好,這個時候,我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我。」
高老卻抓了一隻大龍蝦到自己的盤子中,「陸先生,人是鐵飯是鋼,你心裡難受,飯還是要吃的。你看,陳管家還是非常貼心的。他知道你受了傷,還特意吩咐廚房為你準備了幾道爽口清淡的小菜。嘗嘗看吧,我這裡的廚子,手藝非常不錯。嗯?嘗嘗看,你又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