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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客,今晚這餐太寒磣,我請你們吃大餐。」夏悅悅的態度很端正,她就是再西方思想,也知道民不與官斗的道理,再說了,這事要說有錯,那錯也不在秦舞陽,在張公岳。
「請客就算了,老張,麻煩你把人領走,別再煩我就行了。」秦舞陽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夏悅悅蠻勁兒上來。
「不行不行,秦縣長,您可一定要答應我,不然我就覺得你會給我和我姐夫穿小鞋。」夏悅悅連忙拿出手機,「我現在就聯繫。」
秦舞陽還要說什麼,張公岳笑著勸了一句:「秦縣長,她就這樣,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您就給她一個機會吧。」
秦舞陽還沒說話,就見夏悅悅衝著電話吹鬍子瞪眼睛道:「人多?人多你也得給清出個地方來,我半小時之內到,辦不好,你是知道我性格的,別說我沒事先通知你,小心今晚你什麼生意都不要做了。」
張公岳咳了一聲,夏悅悅已經打完電話,一吐舌頭道:「我朋友,很要好的那種。那秦縣長,嫂子,我們這就出發吧?」
唐心風塵僕僕,大年三十的,吃個餃子確實也寒磣了些,不過秦舞陽知道唐心來去如風,這一刻還跟自己在一起,說不定下一刻就接到任務消失不見了,不由看了唐心一眼,唐心倒是沒反對的意思,便道:「那就給你這個機會了。」
夏悅悅訂的地方是君悅大酒店,怪不得她朋友說很難搞到桌子了,這可是全春陽最好最上檔次的酒店了,春陽不缺有錢人,訂個包間弄個年夜飯,也很符合當下的消費觀念。
張公岳是開車來的,乾脆打了個電話讓老婆夏玲玲直接趕到君悅去,夏悅悅坐在副駕駛上,秦舞陽自然是和唐心坐在後排了,黑暗中,兩人不知不覺地把手牽到了一塊兒。
君悅離別墅並不遠,開車也就幾分鐘的路程,不過今天是年三十,此時也正是飯點,車輛川流不息,幾分鐘的路程硬是開了二十多分鐘,停車的時候,夏悅悅已經先一步去了君悅酒店大廳,問她朋友包間的事情了。
秦舞陽和唐心攜手緩步前行,秦舞陽低聲道:「今晚什麼任務都不要接了。」
「沒有任務了。」唐心淺淺一笑,眉宇間有著說不出的輕鬆。
秦舞陽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我退役了。現在的我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唐心握著秦舞陽的手緊了一緊,「你可不要嫌我煩。」
秦舞陽的腳步不由一停,跟著猛地把唐心抱了起來:「真的呀,太好了,我怎麼會嫌你煩呢,我巴不得跟你天天在一起呢。」
唐心任由秦舞陽抱著自己打轉,一臉的幸福之色。
或許是感覺到自己過於得意忘形了,秦舞陽放下唐心,卻沒有鬆開環著她腰肢的手,臉對著臉道:「你是我新年最好的禮物。」
「你也是。」
夏悅悅的朋友很給力,還真給他們弄了一個包間,哪怕有服務員正在收拾,那也不容易。服務員是專業的,很快收拾好,幾人進了包間,夏玲玲也正好趕到,一進來就給秦舞陽道新年好,不愧是宣傳部出來的,嘴甜得很。
幾人坐定,秦舞陽本來就沒什麼架子,況且這也是私人場合,張公岳跟他早就熟悉,而夏玲玲與秦舞陽接觸不到,倒也沒多少畏懼心理,所以氣氛倒也輕鬆,不過秦舞陽並沒有為他們介紹唐心,夏玲玲也就沒有追問,當然,她又不是瞎了,一眼就能看出來唐心和秦舞陽的關係,心頭也不由暗贊一聲,一個高大威猛,一個英姿颯爽,當真是珠聯璧合。
與以前相比,現在的唐心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一改昔日冷若冰霜的風格,全程帶笑,雖然沒怎麼說話,不像夏悅悅那麼嘰嘰喳喳,但臉上掛著的那種幸福非常富有感染力,儘管不至於跟夏家姐妹打成一片,但偶爾的也能搭搭話。
張公岳坐在秦舞陽的另一側,幾個女人在說話,他也不能冷場,便和秦舞陽也低聲交流了起來,當然,大多都是秦舞陽在問他,這種私下的場合,說的自然也就是家庭的事情,提到孩子,張公岳就感嘆:「以前吧,覺得沒生個兒子,似乎有那麼點抬不起頭做人,現在再想想,還是生閨女好啊,負擔小很多,現在閨女嫁出去了,我和玲玲不知道多逍遙。」
秦舞陽笑著道:「這個我還真沒什麼經驗。對了,老張,聽說振南縣長過的挺拮据的,真的假的?」
一聽這話,張公岳的心頭就是一暖,領導能跟你說私事,那證明領導對你的信任。其實,對於怎麼站隊,張公岳一開始並沒有多想,這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走了江書記秦縣長,還會有別的書記縣長過來,至於他這樣區區一個科級幹部,上副處的概率太低了,等到退休,混個副處待遇就是阿彌陀佛了,所以也無所謂站隊。
從理論上來說,他自然是希望緊跟一把手的步伐的,但奈何他是政府辦主任,一方面是貼不上去,另一方面他也不能貼,哪怕兩位一把手交好,自己的立場也不能錯,所以他只能打起精神服務好秦舞陽。拋開陣營立場一說,其實他覺得秦舞陽還是很好相處的,為人和善,對下屬也很寬容,其實人在很多時候,求的不就是一個舒適的工作環境嘛,所以他也就漸漸地開始把心思放到了秦舞陽的身上。
「董縣長是我佩服得為數不多的人之一。」張公岳很中肯地道,「換了別人兼著公安局長,早就富得流油了。春陽不是個窮地方,也不是個安分的地方,只要董縣長稍微放鬆一點,就可能被糖衣炮彈擊沉了,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換了是我,能不能做到跟他一樣兩袖清風,守得住清貧,耐得住寂寞。唉,他過的確實不容易,工作壓力大,家庭的壓力也大,全家都指望他一個人的工資,真不知道怎麼撐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