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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鬱的天穹下，昏黃的世界看起來充滿著絕望的氣息。

    高高的山巔之上，江恆的逆命之靈身軀與器靈望著下方正在廝殺的人群，魔物，感受著冰冷的血雨從天穹落下，拍打在自己的臉上。

    江恆有些木然的神色在這時候終於有了些許的起色。

    「前輩，我們……我們就這麼看著嗎？」江恆低聲問道。

    「是！」器靈道。

    「不能出手？」

    「不能！」

    江恆沉默著，他伸手擦去濺落在自己臉上的鮮血，輕聲道：「無法改變的過去，可又為何帶我來這裡？」

    器靈前輩依舊沉默，自從跨越時空而來，器靈與江恆已經在這個曾經的神魔戰場停留了數月時光了。

    將觀天鏡的器靈維真送回去之後，便跟著器靈前輩再度從觀天鏡中出來了。

    按器靈前輩的話說，現在還不是他們待在那裡面的時候。

    就這樣，兩個靈體走過一片片戰場，穿過一座座殺伐大陣，看著九重天大陸的萬族聯軍如同草芥般被虛空中不斷出現的魔族所摧毀。

    江恆雖然沒有問過器靈前輩，他們為何不能出手，但他清楚，如果需要幫忙，那器靈前輩一定會提前告訴他的。

    他們就如同兩個看客。

    看到九重天大陸的萬族聯軍在數位神明帶領下，聚集了十多位大帝，近百位聖者，無數的超凡境強者的豪華陣容朝魔族所在的虛空發起了總攻。

    那一戰，這從虛空中出現的神秘魔族只有一道身影前來迎戰。

    遠遠的，看見那道身影之時，江恆當即驚呼出聲。

    「神主！」

    瞬間，神主的雙眸便如同兩道利刃朝著江恆望來，若非器靈提前布下陣法，江恆的逆命之靈身軀在那一眼之中便能徹底湮滅。

    那雙眸光，是江恆至今為止，所見到的最為恐怖的畫面。

    神主沒有尋到江恆的身影，但僅僅是一眼，卻仿佛貫穿了古今，看到了遙遠的未來。

    在他的身前，有神秘的畫面顯示，那是身前一片虛無的兩道人影，人影模糊到幾近看不清楚。

    可江恆依舊能辨認出來，那兩道人影正是他與器靈前輩。

    就在這時，九重天萬族聯軍朝著神主發起了攻擊。

    而神主只是輕輕揮手，便有無窮無盡的魔物從四面八方湧出，將九重天的萬族聯軍所包圍。

    這是一場提前便被魔族埋伏好的戰爭。

    虛空之中，神秘魔族遠遠不斷的出現，將超凡境強者，聖者，大帝團團包圍。

    而神主一人，獨戰數位神明。

    那一戰足足打了兩個多月。

    數位神明全都被神主一人斬殺，十多位大帝隕落在那片戰場之上，聖者，超凡境強者死傷更是不計其數。

    這片域外戰場之上，因為那一戰，腥風血雨足足吹了三月。

    隨著九重天大陸萬族聯軍的那一場慘敗，在接下來的時間內，江恆與器靈前輩看到這域外戰場上，神秘魔族不斷出現。

    在接下來的短短數日之內。

    江恆看著從虛空中突然殺出的魔族，將這片戰場上人族所戰令的據點一一摧毀，無數的人族，妖族，甚至是一些江恆從未見過的九重天種族，全都屠殺殆盡。

    他看著長達萬丈長的天澤戰艦，被打成兩半。

    看著菱悅被一尊魔物橫腰斬斷，但她卻是一聲不發，等著景家世子景琮從重重包圍中殺過來，將她帶了出去。

    看著那些曾與他交過手的超凡境強者在一尊魔聖的手掌中灰飛煙滅。

    直到那處大澤被魔火蒸乾，九重天萬族聯軍防線再度撤退，江恆與器靈前輩才跟著他們一起後撤。

    現在，江恆與器靈前輩，看著下方再度被魔族包圍起來的景琮與菱悅，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從昨日他們陷入重圍之中，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個時辰了。

    下方，傷勢恢復了一些的菱悅，面色蒼白的應付著近百名魔族的圍攻。

    在她的身後，是景琮，還有三名景家長老與兩位瓊顏宮的弟子。

    那兩名瓊顏宮弟子其中一個江恆在菱悅隨身攜帶的觀天鏡的鏡中世界見到過，名叫小雅，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但與自己從魔岩洞中帶出來的那個阿雅卻不是同一個人。

    魔岩洞，瓊顏宮遺蹟中，無數的瓊顏宮女弟子都被神主所操控，可唯獨阿雅與小瑤能將保持一定的獨立，在當時看來，她們二人是因為那株枯樹的庇佑，觀天鏡的護持，才沒有遭受神主的毒手。

    可隨著江恆看遍了這處戰場上所遭遇的一切，他的心中漸漸起了懷疑。

    阿雅與小瑤能不受神主的完全操控，真的是因為那株枯樹與觀天鏡的庇佑嗎？

    如果不曾見到神主一人便獨戰數位神明的畫面，或許他不會懷疑。

    可現在，江恆的心中真的動搖了

    神明，那已經是站在整個九重天大陸，甚至是陰界最為頂端的強者，他們的道與法已經化作了秩序，成了組成這片天地的規則。

    在某種程度來說，神明，已經是不死的存在。

    神明隕落，天地齊哭，萬道齊鳴。

    在這段時間之內，這樣的景象江恆已經見到了好多次。

    天降血雨，九重天大陸，萬靈祭拜。

    「神主……神的主人……」恍惚間，江恆好像明白了這個名字的含義。

    他不由想到了血祭整個大武東南，布下血祭深淵大陣的神主來。

    在天玄宗，他甚至被姚萬天所算計，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如果說造成了天玄宗慘案的那個神主與現在域外戰場中統御魔族，征戰四方的神主是一個人，江恆都會覺得這一切顯得很荒謬。

    下方的戰場中，自從景家的一位長老被魔魔族的一名聖者從虛空中突然現身，一擊便拍碎了腦袋，連其聖者嬰魂都沒有逃脫。

    這突然的變故讓本就陷入被動的菱悅等人更加雪上加霜。

    隨後，不斷的有人倒下，不斷的有聖者隕落。

    景家世子被圍，景家這個九重天大陸最古老的世家中，自然有強者不斷從四面八方趕來，想要將世子帶走。

    可魔族好像是看出了景家的意圖，他們拼死不讓人族得逞。

    卻又不立即將景琮與菱悅等人拿下，仿佛釣魚般，就這樣等著人族強者遠遠不斷的衝上來。